第二百三十四章 根本不會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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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言很懂得如何去調整自己的緒,哪怕不久前周南川才對做了令至極的事,也會在周家人當中顧全大局,不會出任何風聲。

周南川說前些天回了海城,也不否認,配合著他的謊言。

表現得太平靜了……

周南川聯系了徐坤,給周有轉院到省城,過程相當艱苦,一家人好不容易都到了省城,而他卻只敢讓徐坤幫他安頓好家人,自己本不敢去。

他去就必須帶著佟言,省城有誰他心里門清,哪里敢帶去。

佟言開始還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帶著他一起去,按照鄧紅梅的思想,此刻一家人應該待在一起才是。

后來反應過來他打的什麼算盤,就只想笑了,原來他竟已經這樣防著了。

周有到省城治了兩天,醫生跟周雪琪說,治不好了,還是接回去吧,肺部全都白了,周有也挨不過化療。

周南川不信邪,讓繼續治,醫生說不能保證能到什麼程度,有可能中途會挨不過意外死亡。

周雪琪勸周南川,還是接回家吧,鄧紅梅也知道了周有的病,哭了兩天。

老家有一個傳統,老人若是要死,不能死在外面,死在外面就是孤魂野鬼,在家老死才能有歸屬,以后造福于子孫。

鄧紅梅親自去問了醫生,向醫生了解了周有況,出來的時候一直在哭,遲遲沒有進病房。

“媽,你別哭了。”

“跟你爸說吧,他心里肯定知道了,只是沒問我們。”

周雪琪沉默了,“可大哥說了的,要瞞著爸爸。”

“瞞不住的。”

徐坤這幾天讓人在醫院里幫忙照顧人,自己偶爾也會過來看看。

鄧紅梅哭完了,回到了病房,單獨和周有待了很長的時間,隔著一道門,周雪琪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

約莫兩個小時后,鄧紅梅喊進去。

“爸,媽……”

“你媽跟我說了,出院吧。”

“可是哥那邊說……”

“這件事我自己決定,我不想死在外面,我要死在家里。”

周雪琪眼睛潤了,“爸……”

“我沒事,我還是想回家里去,想看看孫子。”

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態度還能如此平靜,周雪琪擰眉,周有卻笑了,“你爺爺死的時候那是沒錢治,現在是有錢了治不好,沒辦法,都是天意。”

對他來說,能死前看到孫子就是最好的了。

“給你哥打電話,我跟他說。”

周南川接到電話,周有說想回家,不治了,他堅決反對,但這次周有沒有聽他的話,“我想看看小栩,南川,治不好我也難,不如在家順其自然,還舒服些,醫生都說了。”

“爸……”

“我不在里面呆了,這幾天的化療對我來說比死還難。”

周南川不知道說什麼,在院子里點了兩煙,完了,佟言正抱著孩子坐在床上。

一直和他僵著,怎麼都回不到最初的狀態,他希像個潑婦對他鬧一鬧,頂他兩句,但沒有反應。

偶爾和說幾句話,也是無可避免,說完就不再理他。

這樣的令他很痛苦,但他不愿意放手。

“我爸的病,或許治不好了。”

他進屋關上門,坐在邊。

佟言面無表的看著他,男人的臉,“言言……”

“你想要我答應你什麼?”

他愣了一下,“我答應了你不離婚了,在這陪著你,你還想要什麼呢?”

次日周南川將人接回來,周有斷了化療,整個人狀態還不錯,但面無,白得嚇人。

他不敢抱小栩,怕自己病傳染了他,便將他放在車車里,給他玩,他一邊玩玩一邊抬頭看他。

周有這麼坐就是一天,鄧紅梅依舊在家做家務,做飯照顧一老一小。

周雪琪回到了園子里繼續上班,一如往常。

潘創義和徐坤都看出來周南川狀態不對頭,他埋頭做事,生意上不馬虎,但他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喝酒不去,打牌不去,每天就知道往家跑。

這天快要下班了,周南川忙完在沙地上煙,潘創義過去找他,“上次的事還在跟你鬧?”

“嗯。”

“要不要我去解釋?”

“不用。”

潘創義和佟經國的死究竟有沒有關系,有多大關系,只是一個導火線,不是佟言要跟他離婚的本原因。

他過去為了留住,撒了太多謊,之前他信誓旦旦向保證不騙,現在回過頭來一看全是謊言,一時無法接,覺得自己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欺騙。

周南川對此無奈,他想不明不白和就這麼把日子過下去,他可以,佟言做不到。

“對不起,我是有意泄給楊晴的。”

“我知道。”

周南川的回答在潘創義意料之外,他擰了擰眉,繼續道,“佟經國之前聯手海城那幫退休的老東西怎麼搞我爸的,我無法跟你細說,但每一步都是把我爸往死里。”

“你幫了我一把,讓我跟著你來西北干,我很高興南川,但……但你和佟家我分得很開。”

他對周南川講義氣沒的說,但是對佟家,就完全沒必要了。

佟言姓佟,可在潘創義眼中,是周南川老婆,他對付佟家跟無關,哪怕那個人是親爺爺。

他當時決定用佟言辱的事刺激佟經國,就是這樣安自己的。

楊晴是無辜的,只是想為他好,是他利用了這一步棋,走得圓,令人挑不出錯,哪怕佟言去了海城揭發,他一句無心之失也令人無法定罪,更何況他沒有指使楊晴。

是楊晴想為他好。

周南川冷冷的笑了兩聲,將煙頭摁滅在面前的沙地上。

“南川。”

“嗯。”

“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你隨時跟我說。”

“老潘,我……”

“怎麼?”

“我總覺得自己做了些不太妥當的事,好像一開始就偏了。”

“誰手里干凈?你以為佟經國,佟家豪,肖紅手里干凈嗎?”

他不反駁,但他心里有一個聲音:佟言是無辜的。

救他一命,被他惦記上,生生的把拽人和佟家的搏斗當中,他沖鋒陷陣,就是籌碼,是整個佟家的肋,他為了拿,不得不用男人的力氣,讓懷孕生子。

起初或許是對他有的,真心想和他拋下過去好好的,可這一切隨著真相的揭幕,再也無法令他得償所愿。

他喝了些酒,怎麼也喝不醉,鄧紅梅在家的時候就要求小栩跟著睡,佟言一個人在房間里坐著。

此刻周南川不在,可以找個借口從周家村跑到縣里,打個電話出去。

或者借用周雪琪的手機,鄧紅梅的手機,輕輕松松就能與外面取得聯系。

正想到這,男人回來了,他酒氣沖天,進屋拿了服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依舊一酒味,他雙眸無神,整個人有些無打采。

佟言正要關燈睡覺,被他撲倒在床上,他想問,可以嗎,他可以這樣做嗎。

但他還沒鼓起勇氣問出口,仿佛就能聽到的回答。

大概率會說:你別裝了。

都把真面目出來了,還耍這種看似求意見,尊重的把戲做什麼。

他循著本能去做,沒和說話,他覺得自己前戲做了許久,但還是沒什麼反應,他有些怒了,更多的卻是失

“言言。”

“嗯。”輕輕的應了他一聲。

他沒有關燈,一只手撐在邊上,低頭去看,吻,佟言閉上眼睛。

“你看著我。”

睜開眼睛,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后悔跟我了?”

“沒后悔。”

為了周南川和家里人鬧過矛盾,頂撞過父母,甚至明目張膽的偏向他,那時只把他當作一個被佟家中傷的害者。

覺得父母和爺爺做的不對,想要用自己的方法去彌補他,彌補這個沒有被社會寬容過的男人。

若是再來一次,還是會這麼做。

但必須是不知道自己的真實境之前……

這句沒后悔讓他再次低頭吻,“言言,你心里有我的是不是?”

“秦風是個很好的人,我剛年就和他確認了關系,那時我真的以為我們會走到最后一步,他很會說話,很會聊天,對人也不錯,如果沒有你,我大概嫁給他了。”

“佟言!”

“你聽了這話不高興,可這就是我的人生,如果你沒有強暴我,沒有想強娶我牽制和威脅我的家人,我會很幸福的。”

聲音哽咽,“我沒后悔,是因為這一切都不是我選的,我沒有后悔的資格。”

沒有他的出現,本不會認識他,本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周南川的男人,連他是誰都不會知道,更別說替他生孩子,與他躺在一張床上。

男人呼吸一,他也不知怎的,想到了白虎,他嘲諷他,瞧不起他,懼怕他,但他何嘗不是和他一樣,覬覦一個自己配不上的人,對其用強。

白虎直接,他的方式比白虎更險罷了,但本質上來說他們并沒有什麼區別。

因為得不到而憤怒,開始走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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