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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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川無法回答佟言的話,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

說的都是真的,他辨無從辯,起轉頭關上了房門。

佟言心中有數,沒攔他。

到了吃晚飯的點,佟言沒下來,周雪琪眼瞅著氣氛尷尬,“哥,我去嫂子吃飯吧。”

“坐下。”

周南川放下了筷子,自己上樓去了。

“媽,怎麼回事啊?”

“吵架了,不知道為了什麼,這幾天都不太對勁。”

“我也覺得是,上次自打嫂子回了娘家,緒就一直不好,為了什麼?”

“我說了我不清楚,但你嫂子確實是不懂事,你哥每天上班都這麼累了,還找事。”

周雪琪心里突然有些擔心,“媽,你把小栩抱上去。”

“沒用,中午抱上去,看也沒看一眼。”

“不會吧?”

“我還能騙你?”

周有今天中午開始一直不太舒服,躺在床上,鄧紅梅給他喂了東西吃,吃了一些就睡下了。

男人進屋的時候還是那個姿勢,坐在那,眼睛看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去的事能不能忘了,我絕無用你辱佟家的意思,你別那樣想我。”

“那我說的話,你能解釋一下嗎?”

“我解釋不了。”

周南川刻意避開的眼神,他總不能說他自己十八歲那年就去了海城,想放火燒全家,卻落魄了,遇到了,打消了這個念頭,恐怕更加不能理解。

他這話很是蒼白,“言言,那些事能不能不計較了?”

“那我該計較什麼?周南川,我什麼都沒有了。”

“你還有我,有小栩。”

“可你對我謊話連篇,就連小栩……”說話的聲音都是抖的,“究竟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佟言沒有下樓吃飯,周南川帶了飯到房間里,喂吃,佟言不肯吃,周南川無奈,只能強的去灌

不僅沒有灌下去,還吐了,吐得幾乎站不穩。

男人一時氣焰躥了上來,“你究竟想怎樣?”

“離婚。”

“做夢。”

不再說話了,和他僵著。

無疑是冷戰的高手,什麼不用說,單坐在那,就讓他毫無辦法。

周南川覺得自己要被瘋了,周有重病在,家里一鍋粥,他無法在這朝發脾氣,拽著開車去了園子里。

下車的時候佟言險些摔倒,男人抓著的手到鐵皮屋門口。

那里有許多關于他們的記憶,但現在屹立在原地的鐵皮屋,好似在對他們發出諷刺的笑。

“佟言,我不會離婚,你知道我的脾氣。”

“我知道。”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你有本事就關我一輩子,我爸媽知道了不會放過你,你做好準備。”

周南川不想做到這一步,但他控制不住,也不能放離開。

到了房間里,他親,佟言別開臉,“你現在只會讓我覺得惡心。”

直視著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底氣很足,周南川捂著不讓說話。

結束后,佟言趴在床上,男人給蓋了床被子,“言言,我給了你機會的,你只要點頭,我們還是像從前一樣。”

“從前……被你騙,玩弄于掌之中嗎?我爺爺地下有知也會傷心的。”

“你心里除了佟家,有我半點位置嗎?”

“沒有。”

著他,“是看著你,和你做這種事已經夠讓人惡心,再把你放到心里,時時刻刻惡心自己嗎?”

門口傳來砰的一聲,他關上門走了。

過了一會兒,聽見上鎖的聲音。

佟言走到門口,與他隔著一道門,“周南川,有本事你就把我鎖在這一輩子……”說這話的時候眼淚掉下來,“否則我……”

周南川沒走,看著落鎖的門,坐在園子里煙,只覺得深深的無力。

過了一會兒周雪琪打電話,“哥,你帶嫂子去哪里了,趕回來吧!”

“怎麼?”

“爸不好了,吐了好多。”

周南川趕回去,周有已經奄奄一息了,他將人扶到車里,滿頭大汗,“爸,你在堅持一下,我送你到醫院。”

周有已經說不出來,一直在咳嗽,一咳嗽就有出來,鄧紅梅面慘白,“南川,怎麼辦?”

“雪琪你抱著小栩,去大明過來,帶三個孩子直接到縣醫院。”

“媽,你上車跟我走。”

周有被送到醫院搶救,全程一句話都沒說,雙目無神,除了咳嗽便是吐,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

鄧紅梅一路上都在和他說話,“有,你現在有什麼話跟我說的,你說吧,我聽著。”

周有只是閉上眼睛,不上氣。

搶救室外面,周南川和鄧紅梅都在等,周雪琪一手抱著小栩,抱著三個孩子坐下。

時間太晚了,小孩子熬不住,三個姑娘已經倒下,睡在搶救室外面的長椅上,周雪琪找不到東西給們蓋,只好了外套蓋住最小的一個。

到醫院沒多久,小栩醒了,鬧著要下來走路。

平時鄧紅梅給他練習,扶著他走,小栩勉強扶著椅子會挪步子。

沒人顧得上管孩子,周雪琪扶著孩子,蹲下來,“這麼晚了你怎麼不睡啊,啊?”

“對了哥,嫂子怎麼沒過來?”

周雪琪這話說給了空氣,沒人理

鄧紅梅站不穩,看了一會兒,一屁坐在地上,周南川將人扶起來,“媽,沒事的。”

比誰都更希沒事,但看看上的骨悚然。

“南川,你爸今早跟佟言聊了天,又跟我說,他這輩子就覺得對不起你。”

鄧紅梅眼淚,“他說沒給你留什麼,那幾年你一個在外打拼,家里也沒錢給你,你在外面不知道了多罪。”

“別說了。”

他此刻聲音也有點無力,只希周有能夠再多活幾天,他還有很多話跟他說。

他最近這幾天快被佟言瘋了……

過了一會兒,醫生從搶救室出來,周有被移到icu,他這個病沒法治,只能續命,且icu家屬不能進去照顧他。

鄧紅梅聽到人活著,總算放心了,“醫生,我照顧他習慣了,我怕他在那里面……”

“家屬不能進去,有人專門照顧。”

周有奄奄一息,僅僅吊著一口氣。

醫生跟周南川還是那句話,這個病治不好,到哪里都沒用,周南川沒勉強,只道,“我想讓我爸活得更久一點。”

哪怕只吊著一口氣,就這麼活著也好,至他知道爸爸還在,沒有離開。

小時候周有就是所有人眼中的柿子,村里人都欺負他,占他便宜,他吃了虧不會說,被人欺負了也不會說。

他以為這樣做大家就會沒勁,但人永遠得寸進尺,他越是這樣,大家就越是欺負他。

小的時候,周南川看慣了周有被人欺負,特別小的時候,他沒辦法,只是心里氣,上不敢說。

稍微大了一點,有人欺負周有,他就會幫著忙,周有便拎著他去給人低頭道歉。

鄧紅梅說他調皮,老是給家里惹麻煩,周有也求他,不要去跟人打架了。

但他忍不住,他見不得有人欺負他家里人,誰他家人,他就揍誰。

因為這個,他給本就貧困的家庭雪上加霜,有時候把人打壞了,兩人不僅要低頭道歉,還要湊錢支付醫藥費。

周有有只耳朵聽不見,村里一些同輩的男人不懷好意,就湊在他聽不見的那只耳朵邊上說臟話,說一些特別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記得有一年,周雪琪大了,開始發育了,就有人拿周雪琪說事,在周有邊上說話,周有那只耳朵本聽不見,也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點了點頭,所有人當即捧腹大笑。

周南川知道了,去了對方家里將對方腦袋上打了一個

臨近過年,對方了傷,家里賠了不錢,那年過得極為慘淡,就只買了幾顆糖,別的什麼都沒有。

他讓鄧紅梅和周雪琪帶著孩子們回去了,他獨自一人坐在icu門口,微微彎著腰,手肘撐著膝蓋,閉上了眼睛。

周家村停電了,全村沒電,鄧紅梅到家著黑洗了把臉睡了,想著明天早一點去醫院,看看能不能見到人。

第二天上午,鄧紅梅讓周雪琪陪一起到醫院,換周南川回來休息。

周南川一夜沒睡,人憔悴不已。

“南川,你回去睡吧,我今天守,你明天過來換我。”

“嗯。”

“昨晚停電了,我服都沒洗,雪琪你跟你哥一起回去,把那些服收拾一下。”

周南川走了幾步,聽到腳步聲,“昨晚什麼?”

“昨晚全村都停電了,我們回去的時候半點燈都看不見,打黑的,小栩鬧了半天不睡覺,好在天還沒那麼熱,這要是夏天估計要熱死了。”

周南川面一變,連忙下樓,周雪琪追不上他的步伐,跑到樓下,周南川已經開車走了。

“哥!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你打車,我有事。”

園子里此時已經有很多人了,開始了一天的勞作,周南川將車子停下,抖著找出鑰匙,連忙將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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