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后,佟言抱著小栩回國,到機場遠遠的看到周晨。
他穩重了不,戴著一個墨鏡,一西服,手里一束鮮花,十分招搖。
“肖總在忙,讓我來見你。”
佟言走近的時候,他才摘下墨鏡。
“周叔叔……”
“乖,又高了啊。”
“行了別裝了,抱著小栩,我手酸死了……”
周晨將墨鏡一扔,接果佟言的行李,一只手抱著孩子,到了停車場兩只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這兩年在海城好吃懶做,沒有下力,他就像從娘胎里剛出來似的,干不了重活。
他甩手的作被佟言看見了,佟言笑他,“怎麼了,這就不行了?”
“屁,他又胖了,重的不行。”
“我沒有。”周栩反駁他,“我還瘦了。”
周栩三歲了,一天比一天皮,有時候陪著肖懷遠出去玩,調皮起來,嗖的一下就跑了。肖懷遠本追不上他的步子,一把老骨頭都要被他折騰散架了。
佟言教他,但教了沒用,就只有當時他聽話一點,轉頭還是該干嘛干嘛,他像是有多癥,一天二十四小時本閑不住,爬樹,踢球,拆家,上房揭瓦,還在肖懷遠的古董花瓶里尿尿……
三歲多了,要讀兒園,佟言想讓他接國的教育,這才決定回國。
外國再好哪有祖國好,他現在大了,是要好好的看看祖國的繁榮與昌盛,看看大好河山。
佟言摻和了兩年肖家的生意,實在是對這方面提不起興趣,恰好跟一位大師學了些古董修復的手藝,決定回來干這個。
工作時間安排自由,也算是專業領域的行業。
最關鍵的,有時間多教教小栩。
孩子的事讓特別犯愁,這才三歲,都已經不太管得住,再大點怎麼得了?
記得自己十八歲之前,一直都循規蹈矩,父母說什麼就是什麼,幾乎沒有那麼多自己的想法。
而小栩腦子里只有一件事,玩,各種玩。
佟言知道自己不該跟一個孩子計較那麼多,但有一次小栩故意躲起來,把肖懷遠急得差點老病犯了,非常生氣,關他一個人在屋里,關了大半天。
本以為,這些時間夠他反省了,小孩子也會有自己的想法的,他會知道那樣做是錯誤的。
等打開門回來到時候,只見擺在客廳里的一缸魚全被他撈了出來,屋里一陣魚腥味,小魚兒全都被干死了。
頭痛裂,蹲下來問他,“為什麼要把它們弄出來,魚兒沒有水會死的。”
“它們會淹死的。”
“它們生活在水里,不會淹死。”
“不是的媽媽,它們想出來看看,吹吹風,一直呆在水里不好玩。”
佟言覺得他很殘忍,做的這些事本不像一個三歲小孩做出來的,有些無奈,“小栩,你聽媽媽說,它們有自己的爸爸媽媽,你把它們弄這樣,他們的爸爸媽媽會傷心的。”
“它們的爸爸媽媽在哪里?”
“小栩……”
“我把它們爸爸媽媽抓過來陪它們,它們是同一個爸爸媽媽嗎?”
車里,周晨開車,佟言帶著小栩坐在后座。
周晨給他買了一些玩送給他當禮,小栩上車后就一直在玩,玩個不停。
買了一些手辦,小栩拿著砸車玻璃,佟言連忙制止他,“小栩,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媽媽,這是什麼做的。”
“樹脂。”
“不對,樹脂是木頭,這個不是木頭。”
周晨看了一眼后視鏡,清清嗓子,“你媽說的樹脂和你說的樹枝不一樣。”
“那為什麼他們都是樹枝。”
問題多,還好,沒有大人會喜歡這樣的小孩子,佟言一心想讓他開心,卻也不得不顧及他合不合群。
正常人家三歲的孩子都應該是乖乖在媽媽的背后,可他膽子太大了,什麼都敢干,不怕高,不怕黑,除了肖懷遠以外,就沒有他怕的東西。
沈海蘭逮著機會就嘲諷,“什麼人生什麼種,果然不假。”
沒人敢在佟言面前提起周南川,只有沈海蘭敢,笑得合不攏,“以前我還不信呢,現在看來,基因這玩意兒,真是強大。”
無論沈海蘭說什麼,佟言都沒有跟計較過,甚至不會忘心里去,知道沈海蘭也不容易。
可那天,沈海蘭說小栩跟周南川一個德行,周南川是個流氓,他是個小流氓,以后長大了和周南川一樣也是流氓,子,難得回到房間里哭了一場。
機場到家,一個小時的距離,周晨買的一堆玩被小栩折騰得不樣子,斷的斷,斷手的斷手,還有個奧特曼的玩,頭都沒了,被他塞到了坐墊底下。
“小栩,你究竟在干什麼?”
“媽媽,五馬分尸了,嗖,嗖……”
周晨笑得合不攏,他覺得好笑,佟言只覺得難。
笑完了看佟言無奈的樣子,他道,“小孩子都這樣,長大了就好了,我小時候也調皮。”
佟家豪早就在家呆著了,特意請了假。
看到車來了,“小栩……”
“外公!”
佟家豪上前將人抱起來,重的,但看上去沒什麼,個子比正常三歲的孩子個子稍微高一些,笑的時候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外公,送給你。”
“這是什麼?”
他掏出一個奧特曼的頭,“媽媽說你頭痛,送給你一個頭,吃什麼補什麼。”
“周栩。”
周晨連忙打圓場,“叔叔,那我們先進去吧,我手里好多東西。”
小栩趴在佟家豪肩頭,俏得很,本不去看佟言的樣子。
佟言一件白上,淺牛仔,一個鴨舌帽,手里拎著周晨送給他的一袋子玩,眼中有些失落。
飯桌上,小栩坐著吃了幾口就不愿意再吃了,將湯放在碗里,又將飯放在碗里,用勺子這個盤子裝到那個盤子里,就是不肯吃。
佟言只好親自去喂他,“小栩,媽媽跟你說過要好好吃飯。”
小栩不聽的,朝眨眼睛,嘿嘿笑,像是故意要跟對著干。
佟家豪和小栩相的時間很,見了面親熱得,他就算把房子掀了,他也不會多說什麼。
所有人都慣著他,佟言越是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