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我檀硯絕就是你的路
終於得到個結果，裴以期裏一直繃的弦鬆懈下來，往後靠去，肩膀放鬆下來……
外婆的事解決以後，就得找那個被打的保安，求得諒解書，不然紀明桉出不來。
不知道人傷得怎麽樣。
“寧秉山早就不是當年的寧秉山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電梯裏響起，“他會找燕和做這件事，就代表他能拿住燕和。”
裴以期看著電梯門的方向，目微，臉上沒什麽意外。
檀硯絕側目睨，眸子深邃，“想到了？想到還來？”
“總要試試，這不是功了麽。”
裴以期滿倦意，連聲音都是啞的。
“功？”檀硯絕勾了勾角，“裴以期，你真覺得你功了麽？”
“……”
裴以期抿了，垂下長睫靜靜地看著閉的電梯門，手指一點點絞手中的包。
當然知道事不到蓋棺定論都不一定能，可不試，那就連一功的機會都沒有。
電梯門打開。
裴以期徑自往外走去，酒店應大門打開，一陣寒風穿進來，急促的步子聲在後響起。
“裴小姐，裴小姐——你等下。”
“……”
裴以期是真想一頭紮進夜風裏，當作什麽都沒聽到，可逃避改變不了結果，還是轉過頭。
隻見燕和的助理一臉著急和虧欠地追上來，把拉到邊上小聲道，“不好意思啊，我們燕老師有的難。”
話不用說得太明，點到為止，這是又不願意幫忙了。
雖說有心理準備，但裴以期還是像被砸一記重拳，勉強維持著笑容，“我上去再和燕老師說說。”
“說也沒用，燕老師剛剛打了電話，被對方的變臉弄得心很不好。”
助理搖頭，看看周圍確定沒人聽後，便靠近更小聲地道，“燕老師兒也是學音樂的，前程還掌握在人家手裏，國這個圈子，怎麽走都繞不開那一位。”
寧秉山威脅燕和了。
“或許我們可以再商量個兩全的辦法。”裴以期還想堅持一下，“燕老師知道的，我外婆很無辜。”
助理歎了口氣，“燕老師現在十分相信你家無辜，可真的沒辦法，想教你學鋼琴，算作補償。”
從要收為徒，到教琴，一通電話什麽都變了。
裴以期還想再說些什麽，臂彎被一隻大掌捉住。
轉眸，檀硯絕站在邊，黑眸深深地盯著，不容反駁的強勢，“夠了，裴以期，別再做無用功。”
他看著都替累。
一次次去賭微乎其微的可能。
裴以期掙開他的手，再想去說什麽，卻見助理已經趁機一溜煙跑了，鑽進電梯裏就迫不及待按下關門……
知道又白忙一場，裴以期頹然而沉默地轉步夜風中，酒店前的樹下，銀杏葉凋零滿地。
現在幾個當事人，隻剩下傷的保安沒有找，大約最後也是和燕和、趙月一樣……
但總要再試試。
裴以期走到路邊，看公路上的車來車往，等一輛出租車，得先去一趟音樂廳，了解一下保安的背景，了解對方在什麽醫院。
“你到底要固執到什麽時候？”
檀硯絕終究是忍不下去，一步步走到麵前，高大形籠下的影將圈在自己的領地，他的嗓音冷靜到幾乎冷漠，“你走的路都是死路，還不回頭？”
他的耐心耗盡了。
路過的燈從兩人上一晃而過。
幾縷發拂過裴以期蒼白的麵容，站在那裏，仍倔強地直著脊梁骨，對上他漆黑的眼，平靜地反問，“檀總，我回哪去？”
哪來回頭的餘地？
“回我邊。”
黑口罩隔絕檀硯絕冷峻的麵容，他的目銳利而勢在必得，“我檀硯絕就是你的路。”
聞言，裴以期定定地看他半晌，而後笑了，角勾起一抹諷刺的淺淡弧度，“然後呢？在您這條路上我又能活多久？逃過這一次，下一次呢？”
寧秉山不會輕易收手。
檀硯絕的眉宇微擰，“你怎麽知道我不能保你每一次？”
裴以期分外清醒地道，“檀總，男之間就那麽回事，興致隻是一時，我怎麽可能指您護我一輩子？”
“……”
“您不是我的路。”這個認知，從七年前就知道了。
不信他。
原來，一一毫都不相信他。
檀硯絕站在那裏，嚨了，向來在商場上無往不利的他推翻不掉的一個字，他怎麽都沒想到，走到絕路，裴以期還是不願意依靠他。
明明從前，不管大事小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好，那就讓我欣賞欣賞裴小姐的本事，你要怎麽破這個局。”
檀硯絕涼涼地放下話，轉走得決然，回到不遠的車上。
車門被他關得很重。
檀硯絕坐到車上，抬眼往前去，隻見裴以期還站在原地吹冷風，沒有毫妥協的意思。
“……”
檀硯絕的臉愈發幽沉，有些心煩意地出一煙放進裏。
司機立刻轉拿出打火機想給他點火，“檀總。”
檀硯絕看了打火機一眼，頓時失去興致，將煙取出隨手一團。
裴以期站在風裏看著左右的車流，眼裏著麻木倦累，但再累，還得繼續。
這時，一輛警車停在的眼前。
警車車門被推開，之前見過的警從車上下來，皺著眉頭道，“你怎麽關機啊，害我們找你好久。”
聞言，裴以期的心裏咯噔一下，連忙問道，“是不是我外婆出什麽事了？”
“是。”警點頭，“張湘蘭一個小時前在看守所撞牆自殺。”
“……”
裴以期手指一僵，包直直落到地上。
“張湘蘭進了警局後就十分不配合，什麽都不肯說，撞牆被我們救下後也拒絕接治療，所以我們破例讓你們見一麵，你幫忙勸勸……”
“……”
裴以期隻覺腦袋轟鳴了一下，一片空白，直到聽到“救下”兩個字後才稍稍回過神來，什麽話都沒說就跟著警上車。
“檀總，這……”
司機坐在車裏看著這一幕，不由得看向後麵的檀硯絕。
“跟著。”
檀硯絕擰了擰眉，人往後靠去。
“是。”
司機應道，車子跟在警車後行駛在夜中。
……
深夜，警車停在寂靜的城南醫院門口。
裴以期從車裏下來，不顧一切地往裏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