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婉雯的緒徹底崩潰，指著梁錦墨鼻尖，“你早就該去死！你，還有你那個媽，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不是因為你們，我們梁家好好的，本不會發生這麼多事……”
梁正國眉頭皺，他這人最重面，看不得付婉雯這樣失控地大喊大，他厲喝了一聲：“夠了！”
付婉雯眼淚順著臉頰落，扭頭沖著他也喊：“你兒子被人欺負這樣了，你還在想什麼梁家面，牧之才二十多啊！你沒有聽到醫生的話嗎，他不很多事不能做了，后癥還會讓他以后變天手都痛！我心疼兒子有什麼錯！”
梁正國滿心煩躁，付婉雯這會兒矛頭居然對準了他，他心底著火氣，語氣也不客氣：“沒有讓人家廢一只手給你賠償的道理，再說……”
他頓了頓，看向梁牧之，“確實是牧之自己先招惹錦墨，你在監控里也看到了。”
畫面中梁牧之一直追著梁錦墨到電梯間，明明知道自己了傷，居然還用左手去主攻擊。
“好，好……”付婉雯含著淚點頭，“那你什麼意思？我兒子這手了這樣，這事兒難道你想就這麼算了？”
梁正國沉默片刻，扭頭勸梁錦墨：“錦墨，這件事牧之有錯，但他的手現在了這樣……你們至先表個態吧。”
梁錦墨垂在側的手緩緩攥起，還沒來得及說話，許梔就從他后走出來，開了口：“我不道歉，我沒有錯，難道有人打我未婚夫，我要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
梁正國冷著臉道：“你們沒有認錯的態度，今天這事兒就沒法解決了。”
兩方僵持之際，明明是話題主人公，卻一直一言不發的梁牧之忽然開了口：“算了。”
他的聲音很輕，有些嘶啞，眼眸里也是一片晦暗。
以前，他最不得一點氣，別人敢傷他一分，他恨不得十
倍奉還，然而現在……
那個人是許梔。
他不知道要怎麼追究，付婉雯非要為他討個說法，可現在，梁錦墨和許梔站在這里，兩個人同一陣線，并肩而立，互相維護著的樣子，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
聽許梔說，是為了保護的“未婚夫”，聽梁正國對許梔說，現在是他的“嫂子”了……
今天這場談話，倒是在折磨誰？
他覺得自己都快要不過氣來了。
幾人目都投向他，付婉雯說：“怎麼能算了？！這麼大的事！牧之，你不要怕，就算你爸現在偏心那個私生子，我也會幫你討回公道的。”
“我說算了。”梁牧之抬眼，他居然在笑，還看了許梔一眼，“沒事，不就是……一只手嗎，再說，日常生活也沒多大影響的，我……”
他停了下，視線有些模糊，他低下頭，“我很累，想休息，讓他們走吧。”
付婉雯說：“牧之……”
“媽，我真的很累，”他干脆側，躺了下去，“都走吧，讓我一個人安安靜靜休息一會兒，真是……太吵了。”
付婉雯心都要碎了。
自從聽到醫生的話，梁牧之就一直是這副萬念俱灰的樣子，消沉到極點，原本他是那麼活潑的子，可經歷過最近一系列事，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非常害怕，怕他會從此一蹶不振。
這場談話，什麼問題也沒
能解決，梁正國心里不舒服，自己兩個兒子鬧了這樣，他被夾在中間兩頭為難。
梁錦墨和許梔就在付婉雯怨毒的眼神中離開。
梁正國考慮了下，然后跟出去，在電梯間里，試圖和梁錦墨再通，“錦墨，我有些事，想和你說。”
梁錦墨：“什麼事？”
梁正國瞥了許梔一眼，“許梔，你先下樓吧。”
看來是要父子倆單獨談，許梔也沒停留，乘坐電梯下樓。
梁正國將梁錦墨到了無人的樓梯間，這才說：“錦墨，我知道牧之過去做了些對不起你的事，但現在……他弄這樣，你畢竟是他哥哥，我以前也沒指你們像正常的兄弟一樣相，可也不能真做仇人吧？”
梁錦墨微微蹙眉，卻一言不發。
“我年齡擺在這，不可能一直在執行總監這個位置上不下來，未來是屬于你們年輕人的，你是我的兒子，在公司里又很出，將來你很有可能為梁氏高層重要的一員，”梁正國語重心長，“我不指你照顧你弟弟，但至要做到相安無事，以后說不定你們還要一起管理梁氏，你明白嗎？”
梁錦墨沒想到，梁正國居然開始給他畫餅了。
還用這個餅，來告誡他要和梁牧之好關系。
他垂下眼，眸底的不屑被掩蓋，他道：“這話你應該去和他說。”
“我的意思是，”梁正國嘆口氣，“有時候，你讓著點他。”
梁錦墨線抿，只覺得嘲諷。
呵，讓。
還要讓。
他讓了多年了。
他語氣不卑不：“人不犯我，我
不犯人。”
梁正國也是沒脾氣了，兩個兒子，一個比一個氣人。
懷沒用，他冷了臉，“許梔這次傷到牧之，這件事他媽媽不會就這麼算了，那麼疼牧之……你們堅持不低頭，我斷不了這司，他媽媽以后要怎麼做，我也不管了。”
梁錦墨心底有個聲音：我也沒指你管。
梁正國以前就沒管過他，現在卻擺出父親的架子給他上課，這副道貌岸然的模樣，令人反胃。
他道：“我知道了。”
梁正國氣得擺擺手，“你走吧。”
梁錦墨這孩子油鹽不進，子也悶，確實不招人喜歡，他這兩個兒子，真是讓他充滿挫敗。
梁錦墨下樓去找許梔。
許梔在醫院前院的花壇邊等他，今天穿橙黃的棉，他發現很喜歡這種暖，且他也理解了為什麼會喜歡。
因為看著真的很溫暖。
尤其是，站在那里對他微笑，乖巧地等著他。
冬日里的花壇是枯萎破敗的，但是鮮活的。
剛剛和梁正國談話時糟了的心，就因為這個笑而轉變。
這種覺很奇妙，心也好像變得輕盈許多。
他走過去，牽起的手。
兩人一起往停車場走，許梔窺他神，問：“梁叔叔說什麼了？”
“沒什麼。”
許梔愣了愣。
等待的時候其實一直惴惴不安，覺得自己大概能猜到梁正國說什麼，那一推將梁牧之推這樣……梁正國對意見一定很大，會不會慫恿梁錦墨和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