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寧頭腦淩，實在覺得糗，索把兩眼一閉，直接倒頭假裝還在睡著。
空氣安靜的隻剩下幾不可聞的勻稱呼吸聲。
片刻後。
“……錦寧？”
耳邊響起青年溫低喚聲，剛醒來的緣故帶著些嘶啞，卻莫名更顯得繾綣人。
錦寧皺了眉頭佯裝不耐，夢囈似的輕輕哼了聲，用小臂蓋住眼睛。
擔心自己表僵裝睡餡，這樣蓋住臉就自然多了。
隻等謝韞趕起床結束這災難場麵。
又安靜了有一會，錦寧納悶他怎麽還沒靜時，遮臉的手臂倒被人握著緩緩拿開。
“！”搞什麽。
錦寧大疑，但都到這份上了決定裝睡到底，隻好將臉部放自然以防他看出什麽。
可邊人卻沒起，那淡淡藥香離反倒越來越近。
耳邊發被人了下，接著有種被籠罩的覆來。
錦寧不記得那幾秒自己的臉部表有沒有控製好，實在太過吃驚，耳邊嗡嗡響，所有都集中在了某一。
——有兩瓣溫熱的東西，在眉心了下，又很快移開。
蜻蜓點水似的，錦寧卻覺像被火星子燎了一下的燙。
“明知不該心，還是了心曲。”
“卿卿，我該如何……”
溫弱青年這兩聲低低啞啞的自語，著克製不住的深和濃烈的苦之意。
仿佛墮恨嗔癡，無法自控，黯淡痛苦。
……
側空。
謝韞已經起床，走出了臥房。
卻過了好一陣，直到塌上青年留下的溫也慢慢變涼，錦寧才巍巍地睜開了眼。
表無疑是十分複雜的。
落在眉心的那片微妙而……是什麽，不言而喻。
以及那夾雜著苦和掙紮的低語。
所以，昨晚談話中，謝韞那心卻不敢妄想的對象，竟是自己？
錦寧躺床上愣愣著房頂，輕嘖了聲歎這該死的魅力，同時，有一些為難。
雖說不是那種‘男友死了我滴心也跟著死了’的癡，可謝容亡的消息到現在不過半年多，心底依然念著他，短時間很難、也不敢接新，更遑論……謝韞可是謝容同父異母的哥哥！
男友死後我找了他哥？
這什麽火話題！不可以，不能。
若真有鬼神之說，依謝容那變態的占有，他變厲鬼也不會放過的、沒開玩笑！
外頭湘玉端著熱水走了進來。
“小姐該起床……”湘玉看到屋裏形，見慣不驚地低聲音，“您怎麽又滾到郎君床上了！”
錦寧回過神，起床穿。
“夫……謝，謝韞呢？”頓了頓，竟是在沒有外人的況下，也已經不知不覺習慣他‘夫君’。
湘玉回答：“郎君出門了，特意說了讓小姐吃早膳不用等他。”
錦寧神思莫名慌，沒有聽進心裏。
一時竟不知該怎麽辦才好，直接挑明拒絕？
錦寧咬思忖了片刻，終於開口：“湘玉，收拾一些和銀票。”
“啊？”
“我要回方家住一段時間。”
湘玉愣住，反應過來後點了點腦袋瓜，不太確定地問：“那要等郎君回來一起嗎？”
“不，”錦寧聲音略低，沒什麽底氣，“現在就走。”
湘玉非常疑，猜測倆人夜裏莫非是因為爭床打架了？
不過完全是聽錦寧的，沒有多問，倆人很快收拾好了包裹。
秋月剛擺好早膳，一轉頭就見主仆倆挎著小包往外走，嚇得差點把盤子打翻，連忙追出去：“夫人，您這是去哪？”
院中打掃的幾個下人也紛紛看過來，其中包括迎春。
錦寧略略掃過一眼，穩了下心神，神如常道：“父親染了風寒，我回方家探他順便小住一段時日，昨晚和夫君說過了，你們去忙吧，不用管我。”
說完繼續往外走，下人們也沒多想，隻有秋月不信，步跟著低聲音道：“夫人還是等郎君回來再走吧，不如先吃早飯，有您吃的芝麻小湯圓！”
聽到小湯圓錦寧微頓，嚨吞咽了下。
秋月又道：“還有冰酪山，您不是一直念叨著冬天在地龍房裏吃冰最爽了，再不吃可就要化掉了！”
這……錦寧咬牙，要不吃了再走？
湘玉恨鐵不鋼用手肘懟了一下：“小姐！”
錦寧回過神來，邁起的步伐再次變得堅定。
秋月急得腦門冒汗，卻不敢真的手攔，眼看出了院門，前頭走來了兩道影，秋月最先看到，麵上一喜同時鬆了口氣。
“郎君！”
錦寧腳步頓時一僵，抬眼便看到了謝韞，他臉竟是不似往常溫和，淡的生冷，寒霜似的沁著森森涼意。
心跳微慌，下一刻青年卻含笑走近，剛才的一眼恍若隻是錯覺，錦寧並未深想，隻將這歸為冬日天寒導致的錯覺。
“卿卿去哪？”謝韞停在前溫聲詢問。
錦寧不說話，隻故作冷淡和他對視。
還問？自己心裏沒點數？早晨幹了什麽忘記了？
“夫人說要回方家探親，昨晚和您商量過了，隻是這一早就走連早膳還沒吃。”秋月低著頭作答。
謝韞靜靜聽完，並未拆穿。“用了早膳再去也不晚，浪費食可不是好習慣，這是卿卿親口說過的。”
他低眼看著錦寧，彎了彎：“還是我記錯了？”
“……”
算了，吃不吃小湯圓和山什麽的不重要，還是麵對麵攤開來談一談清楚吧。
錦寧深吸一口氣，沒有看他，轉回了屋裏。
“我們之間的合作到此結束吧。”
“你的已經好了許多，我本來就是小家小戶出，如果不是因為衝喜是攀不上謝家的，現在我們和離你爹娘肯定會同意。”
吃完東西，錦寧抹了抹，直接如此說了。
謝韞聽後微怔，低垂的眼睫遮下淡淡翳。
“和離？為什麽。”他疑輕喃，淡薄緩緩吐出幾字，“因為我親了你？”
錦寧頓時一愣，睜大了眼看著對麵青年。
卻撞那雙眼眸中，他的瞳仁竟是淺淺的琥珀，泛著溫潤澤，眼波深人，好像不自覺就會沉溺在其中。
錦寧燙到一般扭開了臉，麵皮微紅，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他怎麽好意思直白說出來的！
“抱歉，趁你未醒時做了無恥行徑。”
謝韞坦然自己的失控，蒼白麵容浮現些許局促不安：“卿卿原諒我這一次，日後我再也不會逾越半分，好嗎？”
錦寧沒想要他的道歉，的太複雜，現在就想和他把關係清理幹淨。
“你不用道歉，我也沒生氣，隻是不該發生的事讓它及時止損就好。”
謝韞默了片刻，點頭：“是我不該妄想。”
錦寧啞然，心頭思緒頗，最後還是丟下一句最簡單省事的法子。
“我們和離吧。”
謝韞垂眸，安靜了片刻，響起的聲嗓低啞：“如果我不同意，卿卿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