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誌恒是知道吳泉江的真實份的,他在地下黨的份等級極高。
和吳泉江有關係!那中央黨務調查就肯定不是故意找事,而是真的在調查地下黨!
萬一這個杜謙真的是吳泉江的下線怎麼辦?這種可能不是冇有,而是可能很大!
如果真是這樣,寧誌恒決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杜謙落中央黨務調查的手裡,就算是隻有一可能是地下黨,寧誌恒也不想放棄,如果是真的,那麼一個擔任警察局長的地下黨員,對整個組織的重要可想而知!
必須要出手,好在自己也有的是藉口,這件事屬於那種可管可不管的界限之間。警察部門畢竟是軍事報調查的管轄範圍,自己出手也是有理可說。
再說軍事報調查和中央黨務調查一向不和,自己和中央黨務調查彆一彆苗頭,裡的高層說不定還樂見其,畢竟讓黨務調查隨便抓捕自己的手下,軍事報調查的麵子也不好看。
再說現在中央黨務調查從上到下都到了全方位的打,以軍事報調查的強勢,黨務調查基本上都是能躲就躲,不願與之爭鋒。
再加上自己的背景和份,還真不怕中央黨務調查的那些人,區彆不過是值不值的問題。
現在事關地下黨員的安危,事關地下組織的安危,那就不能坐視這種危險發生!
看著邵文就要出了辦公室的門,寧誌恒突然說道:“二十萬!”
邵文一隻腳都邁出了辦公室的門,突然間聽到寧誌恒這一聲,頓時一愣,慢慢的又把腳收了回來。
他轉把門關上,幾步走回到寧誌恒的麵前,眼神中充滿了驚喜,高興地問道:“誌恒,你這是答應了!”
寧誌恒臉有些不屑,懶懶的不以為然,點了點邵文,說道:“老邵,不是我說你呀!你這眼皮子有些太淺,他一個西城警察局的局長,就值十萬法幣?我記得西城區警察局管轄著城西平安港和康元口兩個運輸關卡口,這一年的流水不知有多?他這一副家絕對不了,這樣,你告訴他,給你的好費十萬法幣,我這裡二十萬,你知道的我隻喜歡英鎊和元,換三萬元,如果他想要這條命,就是這個價錢!”
寧誌恒當然不會貿然出手把這件事攬過來,必須要給自己找一個藉口,自己故意抬高價格,讓旁人以為,他是為了撈錢才肯出手管這攤子事。
在民國場,以職務之便撈取錢財,貪汙**是場常態,大家都在這麼乾,所以算不上多大的事,區別隻是吃相好不好看而已!
有的人本就冇有吃相,上下其手,醜態百出,為了錢連祖宗都可以賣,這種人最讓人詬病,但是隻要不是得罪了大人,就不至於出事。
有的人還是講究麵子的,也隻是做事蔽些,收取一些孝敬,不去盤剝百姓和下屬,這些人就已經可以稱之為清了!
所以寧誌恒必須要做出這樣一副姿態,這樣萬一有人真的追究不過,也可以用隻是為了撈一些錢財這個理由搪塞過去,也不至於走到最後一步。
“好,好的!哈哈,誌恒,隻要是你肯出手,黨務調查那些人不敢手的,這筆錢和白撿的一樣!至於價錢我去說,肯定不是問題,老杜不是個不知好歹的人,一向出手大方,錢重要還是人重要,他還是拎得清的!”邵文聽到寧誌恒肯出手,還把他的好費一下子提到十萬,這心裡彆提多高興了,他知道寧誌恒的本事,真要是肯保個小警察局長,還是不問題的!
至於杜謙是不是地下黨?彆忘了邵文可是乾了半輩子報的老特工,這鍛鍊出來的眼力可不是白給的。
就杜謙那副的臉,眼神中出來的那一貪婪,地下黨能要這樣的貨?他杜謙要是真有這份演技,他邵文就是倒黴也就認了!
所以他可以肯定,這是黨務調查在搞事,不管怎麼樣,隻要杜謙真的不是地下黨,那就一切都可以作。
得了寧誌恒的準信,邵文滿心歡喜的去和杜謙報信去了!
寧誌恒看著邵文高高興興的離去,起來到窗戶前,不一會就看見邵文一路快行的背影。
當天晚上,邵文在德運大酒樓擺了酒宴,他是去年底剛剛調回軍事報調查的,在裡認識結的朋友並不多,滿打滿算就是一桌子客人,其中還以衛良弼和寧誌恒的地位最高。
大家舉杯慶祝,推杯換盞,一直到了大家儘興了才各自散去,最後寧誌恒和衛良弼一起回去。
在車上衛良弼對寧誌恒說道:“是不是老邵找你去了,那件事你答應他了?”
寧誌恒冇有瞞的意思,衛良弼的明不下於自己,這種事瞞不了他。
他點了點頭,說道:“答應了!老邵幫我不,第一次向我開口,這個麵子我得給,再說也不是冇有好!”
“這個老邵,我今天看他滿麵春風,那個高興的樣子,就知道你肯定是答應他了。”衛良弼搖了搖頭苦笑道,“我不是不幫他,隻是覺得摻和地下黨的事,對我們冇有好!可他還是不死心,到底還是找了你。”
“其實我覺得師兄你多慮了,不過就是一個貪腐的案子,這個警察局長杜謙拿了人家的好給彆人辦事,最多隻能說是人利用!
再說,那個藥店的老闆是不是地下黨還是兩說,而且杜謙好歹還是我們的下屬,就這麼扔出去,彆人還說我們軍事報怕了黨務調查。
如果這個杜謙真的是地下黨,還能讓他逍遙到今天,黨務調查早就手了,不會有什麼大事,師兄放心吧!”寧誌恒顯得不以為然,言下之意衛良弼有些太過小心謹慎了。
衛良弼暗自搖頭,他又何嘗不知道這個警察局局長杜謙隻是個貪腐的小人,他是不願意為了這個小人和黨務調查對上,說到底還是不值得。
可現在騎虎難下了,自己的心腹和師弟都打算攬這攤子事,自己很難再置事外了,算了,對上就對上,說到底他衛良弼也並不怕黨務調查科那幫黨徒。
“我不是太過小心,隻是認為不值得!這次老邵讓我很失,不過他潦倒半生,如今好不容易升了校,想要掙些錢傍,我也是理解!他也是有脾氣的,我直接給他錢,可他就是不要,也許是我太苛求他了!”衛良弼心反而不是很好,悠悠地說道。
邵文與他相患難之時,教過他也幫過他,可是自己對他還是有些疏忽了,冇有站在他的角度考慮。
“放手去做吧,有什麼事我幫你撐著,你我兄弟不分家,想要我們還是仔細掂量掂量的!”衛良弼拍了拍寧誌恒的肩膀,傲然地說道。
“知道了,冇師兄你想的那麼嚴重,信不信,我亮出招牌,那幫傢夥不用我手,捲鋪蓋就滾蛋!”寧誌恒笑著說道。
把衛良弼送回家,寧誌恒趕回自己的家裡,洗漱了一下,就準備休息了。這時敲門聲響起,寧誌恒打開門一看,卻是邵文。
“老邵,快進來!”寧誌恒把他讓了進來。
關上門,邵文笑著說道:“今天酒席上人多,我冇有跟你說,杜謙那裡回了話,隻要你肯救他一命,錢不是問題!”
“那好,明天上午讓他來辦公室找我,我有些事要問他!”寧誌恒點頭說道。
“還要見他?”邵文問道。
“當然,我總要確認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地下黨吧!如果真是地下黨,這錢說什麼也不能掙了,不問一問怎麼放心!”寧誌恒說道。
“好,我現在就去通知他!”邵文點頭說道,寧誌恒說的冇錯,總不能聽他邵文的一麵之詞,就貿然出手吧,以他對寧誌恒的瞭解,寧誌恒可是做事仔細,眼睛不容沙子的角!
他不知道的事,寧誌恒當然要仔細確認一下是冇錯,可理的方式正好相反,如果是地下黨,那肯定就是為他瞞,全力保護。可如果就是個貪腐分子,那就不客氣了,不再活剝下杜謙的一皮,又怎麼對得起他寧誌恒的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