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婚的消息很快傳開。
蔣麗娟得知后當然高興不已,連忙給兒子打了電話。
“離了好,這本就是老爺子點鴛鴦譜,門不當戶不對的,怎麼過一輩子?現在你恢復單,不知多名媛淑要踏破門檻了,你可得亮眼睛,不能再隨隨便便將就。”蔣麗娟給兒子洗腦著,心里已經暗暗計劃趁著春節假期,馬上給兒子安排相親。
文湛把手機丟在一邊,繼續忙碌著工作,本就懶得搭理。
“阿湛,你在不在聽?孩子們小,沒什麼記憶,你趕重新娶一個溫賢惠又知書達理的,既能幫你照顧孩子,又能早點培養,這以后養大了就跟親生的沒什麼區別。”
文湛忍不下去了,拿起手機丟了句“媽,我要開會,掛了。”
話落不等那邊回應,直接掛了電話。
手機扔在一邊,他卻沒什麼辦公的心思了。
昨晚沒睡好,頭疼。
早上起來沒吃飯,胃疼。
九點多周嬸匯報,太太離開了——他聽了心里一陣子火氣。
前幾天了個小手,這段時間是特殊況,不能跟那人太靠近,否則昨晚無論如何不會放過。
不過這突然而來的“冷眼相待”和保持距離,好像讓放松了警惕,反倒膽大一些了?
比如今早——
如果他在家吃早餐,肯定會找盡借口第一時間開溜。
可他不在家,那人優哉游哉了吃了早餐,又陪孩子們玩了會兒才走。
按照這個思路,他是不是可以換種方法接近?
溫水煮青蛙,等察覺到自己的真實意圖時,已經來不及逃,或者無法逃了……
文湛從沒這麼認真地研究過一個人,也從未這麼頭疼地琢磨如何接近一個人。
想
到文磊文巖說過的話,他也覺得自己可能確實有點腦。
雖然穆晚晴搬出去已經好一陣子,可兩人關系沒斷,他心里總還懷著希。
現在,正式離婚,不再是文家三,而自己也沒了老婆,這種切切實實的轉變,讓他心里突然像空了一塊什麼,無端端地難疼痛。
晚上下班回到家,兒照例又在哭,他從月嫂懷里接過兒,抱著上樓,去了前一晚穆晚晴睡過的客房。
“寶貝,媽媽昨晚就在這兒陪著你睡覺,是不是?這里還有媽媽的氣息,是不是?”
將兒放在床上,他溫耐心地哄著。
空氣中約約,好像的確還殘留著上悉的氣息,但那人卻真真實實離開這里了。
那種空的覺再次襲來,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日久生是什麼意思。
兩年多的朝夕相,同床共枕,雖然他言語上極盡冷淡甚至刻薄,但心里卻早已被播下種子。
那顆種子生、發芽,在悄無聲息中一天天壯大,占據了他的五臟六腑,四肢百骸。
可突然一天,被連撥起。
所謂傷筋骨、筋皮也不過如此吧。
文湛恍恍惚惚地念想著,過去覺得煩躁厭惡的畫面,如今回憶竟帶著甜。
許是他過于深懷念的模樣打了天真懵懂的嬰兒,小文雅出乎乎的手手,向爸爸的臉,里咿咿呀呀哦著,仿佛在安爸爸。
文湛回過神來,握著
兒的小手送到邊親了親,溫地問“寶寶是想媽媽,對不對?”
“啊啊,噢……”
“爸爸也想。”
“噢噢!啊……”
六個多月的嬰兒,仿佛能聽懂大人的話,竟一來一往地聊上了。
不過,正在萌芽期的妹妹,這些天不停地流口水,跟爸爸咿咿呀呀聊著聊著,一銀線從的小落下。
文湛笑得似水,不介意用自己的服幫兒去口水,又甜糯地哄“寶貝最乖了,明天爸爸帶你跟哥哥去找媽媽,嗯?”
“哦!哦!”
“爸爸會努力把媽媽追回來的……”
“哦!哦!”
————
竹聲聲辭舊歲,鑼鼓陣陣迎新年。
轉眼,已是除夕。
穆晚晴趕在前一晚把工作室的事理完了,忙到快凌晨才睡。
除夕一早,盡管城中止燃放鞭炮,但依然會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炮竹聲,為新年氣象添了幾分年味兒。
還在睡夢中,手機叮叮咚咚響起,以為鬧鐘忘關,從被子里出手來到手機,都沒看清屏幕,手指劃過。
誰知沒等回手臂,手機里傳來聲音“你還沒起床?”
一驚,這才意識到是電話進來。
而且這個聲音……文湛?
穆晚晴瞬間清醒,又重新把手機拿過來,躲在被窩里接聽“喂,有事嗎?”
自從離婚后,他們聯系很,文湛對態度淡漠了許多。
男人沒回答的話,只是急聲催促“快點開門。”
“開門?”
穆晚晴有點懵,開什麼門?
“對!起來開門,我抱著孩子又提著東西,快點!”男人聲音很急,說完不等穆晚晴回應便掛斷了。
穆晚晴愣了秒,突然明白過來——他帶著孩子們過來了?
這一大早的,他帶著孩子們過來干什麼?
而且今天是除夕,他不用回文家老宅嗎?
心中狐疑,人快速起下床,一邊穿服一邊奔出去,拉開門一看,果然,男人一手抱著一個娃,旁擺著一輛雙座的嬰兒推車,車車里裝滿了嬰兒用品。
妹妹看到媽媽,高興地撲過來,穆晚晴趕接了住,看向男人不解地問“什麼意思?你搬這些東西過來干什麼?”
文湛先把兒子抱進屋,放在地墊上,又轉去推嬰兒車,理所當然地回道“來過年。”
“過年?”穆晚晴抱著兒,一邊看兒子一看向他,“你說在我這里過年?就我們倆?”
“準確來說,是我們一家四口。”
“……”穆晚晴沒明白。
文湛把東西搬完了,繼續解釋“周嬸他們全都放假了,大過年的,也該跟家人團聚下。我一個人帶不了他倆,只能找你。”
這……
穆晚晴都快結了,“可是我們倆,帶他們倆,這也……”
這也是一項不太可能完的任務。
他明明可以帶孩子們回文家老宅,老宅人多,不愁沒人帶。
文湛沒心思聽找理由,反正別墅里的傭人已經放假回家,而他也不會帶孩子們回老宅——過年這幾天,他倆會被牢牢捆綁在一起。
此時的文大總裁還不知接下來的一天會面臨什麼,把帶孩子這件事看得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