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航為了將功補過,辦事效率超級高。
還沒到中午,他就拿著整個案件的詳細況來到醫院,找主子匯報。
文湛知道他要來,特意叮囑到了微信說一聲。
怕吵醒還在睡覺的母倆,他把手機調了靜音,界面就停留在微信上。
看到易航的信息進來,他拿了手機起,輕悄悄地開門出去。
等走到遠離病房的走廊窗戶邊,他才停下轉“都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易航將檔案袋打開,取出里面的資料,遞過去。
“那天是我疏忽大意了,我見太太進了酒店大堂就走了,結果只在一樓吃了飯,并沒在酒店住。”
易航再次主承認錯誤,一邊簡短敘述那天的況,一邊取出手機,將視頻音頻發給文湛。
“太太回到家,那個陳律師早已候著,有兩段視頻跟一段錄音,能完整地還原整個事經過。”
文湛看著警方那邊的出警記錄,好不容易下去的怒氣又跟火山噴發似的,瞬間燃。
“三,視頻音頻都發到你手機上了,您看完肯定更生氣,那個姓陳的簡直畜生不如,他對太太下手可真狠!要不是周總恰好來找太太,那天后果……”
文湛還沒看到后面周亦儒出場的部分,一聽易航說到“周總”,瞬時抬眸臉一沉“誰?周亦儒?”
“是的,他那天正好來找太太,英雄……”
易航差點說出“英雄救”四個字,幸好話說一半意識到不對,立刻打住,改口道“就……就正好幫了太太——”
話說完,他恨不得把自己舌頭咬斷,閉著著眉宇,不敢再吭聲。
文湛看向他的眼神跟刀子似的,強忍著沒發作,拿起手機先看視頻。
果然,視頻還沒看完他就更生氣!非常生氣了!
那蠢人!一個手機就那麼重要?值得拼命去搶?
文湛拿著紙張的大掌都控制不住地抖,那王八蛋,明知穆晚晴是他的人,是他孩子的媽,居然敢對下這樣的毒手!
不想活了嗎?
“這畜生關在什麼地方?案子什麼時候開審?”文湛咬牙切齒,一邊繼續看視頻,一邊琢磨著該怎麼讓畜生付出代價。
易航說“在看守所拘押,案子還在走流程,審理時間還不知道。”
“行,先這樣,你等我消息。”文湛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br> 等易航走后,文湛退出視頻,從通訊錄里找到堂哥文磊的電話。
要把手到看守所里教訓畜生,需要借助政壇力量。
撥通了堂兄的電話,文湛開口就道“大哥,幫個忙。”
日理萬機的文磊很疑,好笑地問“你文三爺手眼通天,還有求助我的時候?”
“嗯,這回真有。”文湛語氣很嚴肅,把整件事簡短說了下,“你幫忙打聲招呼,我吩咐人去辦,保證不出子。”
文磊得知整件事也震驚無比,但想著堂弟的格,叮囑了句“不能出人命,否則就嚴重了。”
“放心,廢他命子而已,讓他痛苦一輩子,好過一死百了。”文湛說話平靜,可眸狠厲帶著殺氣。
跟堂兄代好后,他又給顧昕辰打了電話。
要論那些三教九流的關系,顧家比文家在行。
顧昕辰聽說這事,不敢相信“這怎麼可能?在崇城,還有人能饒過你把你人給打了?文三,你也太搞笑了!”
“得了,老子現在火大得很,別拿我尋開心!你趕辦好這事,今天就送幾個人送進去,記住,不能出人命,但要讓他盡折磨!”
顧昕辰笑了笑“放心,辦這種事用不著你教我。我保證讓那畜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法醫頂多驗個輕傷出來。”
網上流傳一個經典案例,學醫的學霸被男友戴了綠帽子,怒捅男友三十多刀,刀刀避開跟要害,法醫驗傷時居然只是輕傷,最后賠了幾萬塊了事。
看守所雖然不能帶兇進去,但找幾個經驗富的練家子不難吧?對付一個白斬還不是輕輕松松?
知道顧昕辰辦事靠譜,文湛也放下心來。
回到病房,他看向穆晚晴的眼神又變了幾分味道。
不過們母倆還在睡覺,他深深吸了口氣,又下口翻騰的種種浪,回到桌前繼續辦公。
許是查清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他心頭松懈了些,困意來襲抵擋不住,索躺在沙發上和而眠。
病房里徹底安靜下來……
不知
過了多久,穆晚晴做了個夢突然驚醒,等緩過那陣心慌,抬頭看到了沙發上沉然睡的男人。
他高長的,那三人位的沙發被他完全占據,沉重均勻的呼吸聲在靜謐的空間默默回響。
窗簾開著,房間里線明亮,隔著兩三米的距離,穆晚晴能清楚地看到他英俊冷酷的眉眼。
從側面角度看去,他鼻梁高優越,薄微抿,俊朗冷毅的下頜線沿著脖頸一路勾勒,描繪出迷人的結。
那深邃立的五,如山嵐般起伏周正,即便在睡夢中,也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迫,讓人莫名生出幾分傾慕敬畏。
但也僅限于對那張臉。
穆晚晴怔怔看著,等意識到自己竟盯著他看得迷時,心跳驟然一慌,下意識懊惱自咒。
邊的妹妹還在睡著,側躺久了難,小心翼翼地起,想悄悄下床活下。
誰料,病床才剛剛發出一點聲響,敏的小丫頭就開始皺眉,小癟起來了。
穆晚晴嚇壞,連忙回過來輕輕拍打,極小聲哄著,生怕吵醒了沙發上睡著的男人。
倒不是為他著想,而是不想他醒來兩人又得冷臉對峙。
可惜妹妹哄不住,拍著拍著還是抻起一雙小手,“哇”地一聲開嗓了。
幾乎是同一瞬間,文湛睜眼醒來,雙轉過落地,便起走來。
“睡醒了?我來哄吧……”他快步來到病床邊,從人手里抱起妹妹。
“不用,我可以哄,你繼續忙吧。”穆晚晴整理好服,從另一邊下床,準備去抱妹妹。
文湛輕輕搖晃著兒,看走近瞥了眼,低聲道“被人拳打腳踢,渾都是淤青紅紫,還逞什麼強?”
他一想著那視頻里的打人畫面,心中便劃過濃濃的殺意。
不敢想這人當時到底有多痛苦,多害怕,多絕。
想想就心疼。
可那麼痛苦,那麼害怕,卻都沒將這事告訴自己。
又想想就氣憤!
難道在心里,寧愿被人打死都不愿向自己求助?不愿跟他再有瓜葛?
文湛臉晴不定,心頭思緒幾經反轉。
穆晚晴聽他這麼問,估他是知道
了什麼,嘀咕了句“去看過醫生,醫生說沒事,都是皮外傷,過幾天就好。”
文湛沒好氣地追問“那耳穿孔呢?又沒接治療,不怕留下后癥以后了聾子?”
穆晚晴陡然抬眼,看向他,面訝異。
因為沒有說過自己的傷況,可他卻知道自己耳穿孔——所以,肯定是他已經派人去調查清楚整件事了。
文湛看臉,也知道猜出自己全都查明白了,心里抑的種種緒便開始釋放“你是不是腦子缺筋?一個手機而已,用得著拿命守護?他搶去就搶去了,有什麼比你人安全更重要的?”
穆晚晴抿了抿,低聲道“手機里有錄音證據,他搶走手機肯定會刪除。沒了證據,還怎麼定他的罪?”
“那你為了定他罪名,連自己命都不要了,他那狗命能跟你比?”文湛聲音開始拔高。
也不知是不是這氣勢震住了妹妹,先前還在吭吭唧唧的小丫頭,這會兒半張著,瞪著含淚的大眼睛,盯著爸爸不吭聲了。
文湛沒空看向懷里的兒,趁著穆晚晴理虧語塞的空檔,繼續發問“萬一周亦儒那小子沒來找你,你被他打出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穆晚晴垮著臉,抿得更,僵持了會兒賭氣地道“我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那他會被判得更重!”
這樣葉歡就能多過幾年安生日子。
“……”聽這犯蠢的話,文湛氣到不吭聲了,提了口氣才說,“所以你這是效仿‘釣魚執法’?用自己當餌,引他犯罪?”
“對!”穆晚晴突然點頭,眼神跟臉都堅定起來,“我當時就這麼想的!我知道對門鄰居有監控,想著這一切都會被拍下來,到時候證據確鑿,他又是敲詐勒索,又是故意傷害,那他肯定會被抓起來——事實證明,我的預判是對的!”
所以,這傷也算值得了。
文湛愣了下,倒是沒想到在那麼張危險混的況下,居然考慮到這點,居然狠到用自己當餌來“陷害”那畜生。
只能說,有點腦子,但不多。
“呵!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還聰明睿智的?”看著微抬下篤定自信的模樣,文湛冷笑著反問。
“……”穆晚晴心虛了點,“我沒這麼說,但我也不蠢,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