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洋是律師,他很清楚這起案件該怎麼判。
如果能取得原告諒解,達雙方都滿意的民事賠償,原告這邊不追究的話,他那邊再請個靠譜律師,就可以把量刑按照最低標準執行。
但如果穆晚晴不諒解,再加上文湛稍稍用點人脈,那肯定要頂格罰。
這一來一去,中間能相差好幾年。
監獄那種地方,是個人都一天不想呆,何況是好幾年!
兩方短暫沉默間,葉歡突然悟到了什麼,急忙說“小晴,我跟你講這些,不是讓你饒過陳浩洋,真的,你千萬別誤會!我沒心,不會被他三言兩語道歉迷。他本就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只是現在吃了苦了罪,又不想坐牢,才假惺惺地認錯道歉。”
“你真這麼想的?”穆晚晴松了口氣,臉都放松了些。
“當然!我已經見識過他的丑陋臉,怎麼還可能相信他那幾滴鱷魚的眼淚。”
不過,在病房當著陳浩洋的面,葉歡假裝同意了。
說“看在兒的面上,我也不希你過得太慘,但你對我的傷害已經造,無法挽回了。”
拿出離婚協議,又拿出筆遞給陳浩洋。
“你在離婚協議上簽字,我就去跟小晴求,讓網開一面,爭取讓你判得輕一點。”
起初陳浩洋不信,可葉歡也學會了演戲。
紅著眼眶傷心失地道“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笑笑,畢竟夫妻一場,你也得到了懲罰,我還是希你能早點出來,陪伴笑笑長。”
這番演戲很功,那一刻,陳浩洋是真的后悔了。
他不該有錢了就飄,不該管不住下半,更不該對結發妻子惡語相向,撕破臉皮。
r> 他已經是個廢人了,喪失了生育能力,以后不可能再有孩子。
笑笑是他唯一的脈,以后還要指兒給他養老的。
從這個角度出發,他必須維護好跟兒的關系。
所以短暫猶豫后,陳浩洋艱難地拿起筆,快要落筆時又不安地看向葉歡“老婆……你不會騙我的對不對?”
葉歡笑了下,“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我騙過你嗎?”
陳浩洋太想獲得減刑的機會,也太想討好葉歡了,明白自己現在沒了談判的籌碼,只好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葉歡拿起離婚協議,收好,放回包包里。
“行了,你安心養傷吧,等待法院的審判。”
陳浩洋臉漸變,突然反應過來,眉眼間慌了“老婆……你、你什麼意思?你剛才答應我,你會去找穆晚晴的,你不能——”
“陳浩洋,就許你欺騙我那麼久,不許我欺騙你一次嗎?”
葉歡挽著包包,退后了好幾步,確定那渾蛋就算撲下來也抓不到,才出本來面目冷冷地說“如果你打的是我,我或許還會心原諒。可你打的是我朋友,我沒有那麼厚臉皮去求人家放過你。我的婚姻已經完蛋了,不能因為你再失去我最好的朋友。”
見自己被耍了,陳浩洋變臉一般,馬上發瘋抓狂,“葉歡你個臭婊子!你敢騙我!”
他大吼大,若不是一
只手還拷在病床上,恐怕就要拖著傷撲下來了。
警察在門口候著,聞言立刻沖進來將陳浩洋制住。
可陳浩洋已經發瘋了,震耳聾的咆哮猶如野出籠,各種難聽的話不絕于耳,把葉歡祖宗十八代都罵遍了。
那一刻,葉歡心里寒涼刺骨,冷笑連連。
的盡頭是什麼?
的盡頭是惡語相向,是撕破臉的詆毀,是用最難聽的話罵曾經最的人,是抹殺你陪他吃的苦,是摧毀你曾經想陪他攜手一生的決心。原來山高路遠,走到最后,真的全憑良心。
現在可以很確定很確定,陳浩洋沒有良心,他就是狼心狗肺的最好詮釋。
痛到極致,連眼淚都沒有了,看著那鼻青臉腫的畜生冷冷地笑了笑,轉就走。
當徹底離開時,病床上的渣男又慌了急了,又開始大喊大,道歉懺悔,求回來。
多麼稽可笑啊!
想起余華曾在書中寫的,千萬不要相信男人的話——
他會求你,他甚至會下跪,他還會打自己的耳,你都不要心,他會一次次地發誓。男人最喜歡發誓,他們的誓言和狗沒有什麼兩樣,你不要相信。
葉歡很慶幸自己終于長了,終于看清了一個人,終于不再相信男人的誓言,終于能從婚姻的泥沼中爬出來,重獲新生。
穆晚晴聽完整件事,由衷地為閨到高興。
不幸的人生,各有各的不幸。
跟葉歡都婚姻不順,好在痛徹心扉之后,都能從沼澤中
爬出。
已經開始了嶄新的人生,期待閨也能早點振作,活出自我。
掛了電話,穆晚晴久久未語,心太過復雜。
文湛沒有上班,進屋見坐在窗前怔怔發呆,上前關心道“怎麼了,想什麼?”
緩緩回眸,看向男人,眼眸淡定卻若有所思。
文湛被看得發,自嘲道“我又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怎麼一副仇恨排斥的眼?”
穆晚晴收回視線,起走開,淡淡地吐槽“我只是在想,你們男人有沒有靠譜的。”
文湛對何其了解,頓時明白過來,轉跟上“葉歡給你打電話了?見到那渾蛋了?”
“嗯……”穆晚晴點點頭,見他跟著自己,莫名煩躁,沒好氣地道,“你跟著我做什麼?”
“你躲什麼?青天白日的,我能吃了你?”文先生毫不客氣地反問。
其實,他倒想吃了這小傻子。
只是心疼滿傷,再想也只能忍著。
見白了自己一眼憤得不吭聲,文湛忍不住手了的耳朵,調笑道“臉紅什麼?是不是又想歪了?”
“哎呀你別手腳的!”穆晚晴狠狠一把拍掉他的手,又閃躲遠了些,才著自己耳朵轉移話題,“你到底買通了多人教訓陳浩洋,把他打那樣?”
文湛沒再跟上去,而是提了提在沙發上落座,放松地嘆了口氣才說“這事是代顧昕辰去辦的,細節我不清楚,就聽他說,廢了那小子的幾兩,以后就算坐完牢出來,也別想再霍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