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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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荼很是糾結了幾天。

悄悄打量元滄,怎麽也不像有問題,親驗下來,更覺得沒什麽問題。

不過有些問題是表麵看不出來的。

猶豫再三,年荼決定和元滄談一談。

不管怎樣,應該先仔細檢查檢查再說,看看到底是什麽況。

能治好的話,皆大歡喜,治不好也無所謂,隻不過稍微有些憾而已,不會因此嫌棄元滄,還要好好安他一下。

事不宜遲。

年荼打定主意,就來到元滄的房間等他下班回來。

坐在元滄的床上,在心裏斟酌著一會兒該怎麽開口,一邊胡思想,一邊左右環顧。

很快,又忍不住跳下床,到踱步,目忽而落在一比較高的架子上。

架子頂端有一個瓶子,深的材質,看不清,但覺像是什麽藥瓶。

人在焦慮不安的時候,就會容易給自己找些事做。

放在往日,年荼並不會去房間裏的東西,但此刻,被好奇心驅使,站在椅子上,又爬到桌子上,踮起腳尖去拿那瓶藥。

臥室門打開,元滄毫無防備地一進門,就看到這令人心驚的一幕。

小雌踮腳站在桌子上,手臂高抬,上半高高仰起,整個人有種站不穩的覺,搖搖晃晃。

“年年,小心——!”

他以最快的速度飛撲過來。

年荼隻覺到一陣天旋地轉,還沒回過神,就暈乎乎地被元滄抱在了懷裏。

“……”

其實心裏有數,可以站穩,不會摔下去的。

但元滄畢竟是關心的安全,沒有多辯解什麽,抬手摟住元滄的脖子,在他臉上親昵地

那瓶藥也功被拿到了手上,爬到高的目的已經實現。

拍了拍元滄的手臂,示意他把自己放下來,雙手拿住藥瓶仔細端詳。

“!

!”

,看到藥瓶的瞬間,元滄臉大變。

“年年……”

他的聲音有些抖,攥住年荼的手腕,把藥瓶從手上拿過來。

見他如此明顯的心虛和閃躲,年荼一愣。

這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嗎?

放到高的意思是……不想被看到?

年荼忍不住浮想聯翩。

是抗抑鬱的藥?

或者是調理的藥?

方才掂了掂藥瓶,裏麵有一半的空的,說明已經被人吃掉了半瓶。

看來,遲遲懷不上崽,元滄應該也很焦慮,在背著吃藥,不好意思告訴

年荼一邊暗自忖度,一邊盯著那被元滄用力在手裏的藥瓶,思考著該怎麽安這隻可憐的花豹。

的沉默給了本就心虛的雄一種難以承

元滄臉蒼白,高大的軀搖搖墜,僵立半晌,終於承不住心理力,雙膝一彎,重重跪在年荼麵前。

“對不起,年年……”,他的腦袋低垂下去,聲音艱

“?”

,年荼茫然又震驚地著他。

隻是吃藥而已,用不著這樣向道歉吧……

可以理解元滄瞞著這件事。

畢竟,對於雄而言,不能生育是有些丟臉的,而且也可能被妻主嫌棄。

當然,不嫌棄元滄。

抓著元滄的手臂,讓他站起來,從他手中拿回藥瓶,想看一看到底是什麽藥。

定睛一看,年荼僵住了。

“……你不想要崽嗎?”

,仿佛一盆冷水兜頭淋下,覺遍生寒。

為什麽要吃這種藥?

不同於雄們常用的短效藥,這瓶是長效藥,服用時間太久的話,甚至會導致永久無法生育,因而已經逐漸被淘汰,如今在市麵上非常見。

年荼盯著瓶的說明書,上麵寫得清清楚楚,一顆藥的作用時間大約是半年。

一年僅需兩顆的藥如今隻剩半瓶,說明元滄這麽多年來一直在吃。

年荼雙手抖,藥瓶拿不穩,“咚”一聲砸落在地。

從沒想過,元滄竟然不想和生育崽。

他明明知道喜歡崽,很想要一隻小花豹。

他也從沒有對的提議作出過反對,始終表現得很配合。

……背地裏,他竟然在避孕。

此前的努力仿佛了笑話。

年荼說不清自己心裏是什麽滋味,臉蛋漲得通紅。

踉蹌後退幾步,朝門口跑去。

“別走、年年”,元滄追上,趕在奪門而出之前,摟住的腰,低聲哀求,“求你了、求你了!

我知道錯了……”

僵持半晌,年荼稍微冷靜下來,垂眸看向他,“為什麽吃這種藥?”

想要一個答案。

“你不喜歡崽嗎?”

揣測著元滄的想法,“那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

說著說著,又忍不住生氣。

一想到這兩個月一次又一次的期盼和失就覺得自己被耍得團團轉。

如果元滄不喜歡崽,又不是非要強迫他,何至於暗地裏吃這種對有損的藥?

元滄聽得出年荼語氣中的慍怒。

他驚慌到了極點,忙不迭否認,“喜歡、我喜歡崽。”

這些年,他親眼看著家裏的崽們慢慢長大,看到那一張張可的麵孔,很難違心地說出不喜歡。

“但是,我不該有親生崽……”,他閉上眼睛,沉沉呼出一口鬱氣。

“為什麽?”

,年荼不解。

好半天,元滄沒有再說話。

沉默良久,他將臉埋在年荼膝頭,“年年,你會不會偶爾覺得被我纏上是一件很煩的事?”

在外人眼中,他似乎是一個強大的SS級雄,沒有什麽弱點,可是私下裏,他就像是一株攀附著年荼的菟子,纏著,必須要從上汲取安才能活下去。

能得到年荼救贖,是他的幸運。

但這份幸運萬裏無一,他不敢確信自己的崽能否擁有。

“母親和我都有一定的心理問題,很可能傳”,這一點,元滄很早就心知肚明,他從未想過要將這份有缺陷的基因繼續傳遞下去。

母親也好,他也罷,對和偏執遠超正常人的範疇,一旦得不到,就會陷痛苦,最終走向自毀。

他也曾有過糾結,很和心的小雌生一隻小花豹,但終究還是選擇了吃藥。

但他沒想到,年荼竟然會如此執著,一次兩次生不出崽,依然不肯放棄,讓他越來越不知該怎麽坦白,遲遲不敢把實說出口。

而如今,在他坦白之前,年荼先一步抓到了他的罪證,肯定要罪加一等。

“對不起,年年”,自知犯錯的雄不敢抬頭,等候發落,“……可不可以不解除伴關係?”

其他的懲罰,他都願意承

但如果被年荼拋棄,他真的會死掉。

年荼心頭的憤怒已經消退了許多,無奈地搖頭,歎了口氣,“不會的。”

“不會和你解除伴關係的。”

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這隻豹子的真實麵目。

元滄就像是飼養的大型寵一般,對充滿依賴。

在一起這麽多年,自認是個負責任的人,哪能一氣之下就不要他了?

緩緩著元滄的頭發,就像形的皮,輕聲安,“我們的崽也不會有任何問題,你不要太悲觀。”

元滄並非天生如此脆弱,他的況一部分源於天生的格,但主要是影所致。

他的母親也是一樣,是因為到了刺激才會作出那般偏激的選擇。

“我們一定可以把崽保護得很好”,年荼語氣溫

好好地把崽養大,他就能塑造出穩定的人格和核。

何況,他們還年輕,可以陪崽一起度過幾百年,守護他很久很久。

哪怕崽長大後真的不幸場失意,他還有他的父母和兄姐,無論如何都不至於走向極端。

元滄怔住。

三言兩語間,他已經被年荼說服,心中豁然開朗。

見他臉好轉,年荼瞇起眼眸,準備和他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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