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般帶著緒宣泄一番，到了好事……”
扮做小太監的劉院判著楚今安的脈，小心翼翼的說道。
楚今安點了點頭“朕也是覺得舒坦許多。”
“是，大約是這般剛剛挑起毒素，便又排遣了出去，卻是因禍得福了。”劉院正嘆道。
廖忠也跟著松了口氣，但很快下意識往龍床上看了一眼。
楚今安也看過去一眼，卻沒說什麼。
劉院正也沒想著衡月一個宮還能睡在龍床上，話便不經大腦的直接說了出來“嗯，皇上日后倒是可以常常用用這般法子，衡月姑娘那邊只要按時藥浴，也無生命危險。”
見楚今安沉默不語，劉院正怕是自己說的太過火了，猶豫著道“皇上可是擔心衡月姑娘的子？”
在床上悠悠轉醒的衡月，才恢復意識就聽到這句話。
想到剛剛浴室中的溫，再加上皇上狀似默認的態度，衡月心中一暖，臉上紅霞才起，卻聽楚今安道“不過是個工而已。”
一瞬間，衡月甚至疑心自己聽錯了。
但實在已經清清楚楚聽到了楚今安的話。
一個工而已。
應該是說的……吧……
這般薄的話讓劉院正都不知道怎麼接了，片刻后只能道“那臣再改善一下避孕之藥的方子。”
楚今安點頭“好。”
他們說的自然是解毒之方，但落在衡月耳中，卻是皇上已經嫌棄嫌棄到要用強效避孕藥了。
是呢，一個工，如何配懷上龍嗣呢？
衡月不敢彈，怕被外面三人察覺自己是清醒著的。但眼淚實在忍耐不住，一滴滴落下來，打了金黃的衾被。
哭的無聲無息，卻險些將自己哭的厥過去。
等楚今安發現的時候，見面發白，瓣也無甚，只眼睛紅腫的厲害，還以為是自己剛剛要的太過，并未多想。
他住衡月的下頜
，不管是睡著還是醒著，直接灌了兩枚藥丸進去。
廖忠看的都有些心疼。
實在是這藥丸乃劉院正專門為楚今安上的毒素所調配的，用的全是難得一見的藥材。
如今總共也只剩了這麼一瓶，平時楚今安都不舍得吃……
他嘆了口氣，到底沒說出制止的話。
只是這聲嘆息落在衡月耳中，似乎是在哀嘆的命運。
無所謂了。
一個……工而已。
衡月順從的咽下藥丸，睜開眼睛聲喚道“皇上。”
“嗯。”楚今安的淡漠一如從前。
衡月又低下頭去“那奴婢先回去了。”
“嗯。”依舊只有冷冷的一個字。
衡月掩住眸中的失落，撐著坐起來。
攏了攏上胡披好的寢，局促的從龍床上起來。
只是才站住，又要往地上。
楚今安下意識手過來扶，衡月卻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猛的往旁邊一躲，避開了楚今安的手。
撐著床站起來，低頭不去看他，只行禮道“奴婢告退。”
楚今安慢慢收回手，又握了握拳。
他微有些不悅，卻也只以為是因為自己的權威到了挑戰。
衡月不肯看他，他也不再看，別過眼去，只聽著那一步一拖拉的腳步聲逐漸遠離。
廖忠有些看不懂，忍不住上前一步“皇上……”
楚今安掀起眼皮看他。
“那藥丸那般珍貴，奴才覺得，該讓衡月姑娘知曉知曉。”廖
忠嘟囔著。
就那麼一粒藥丸，其價值都抵得上京中一套四進的宅子了。
楚今安沒什麼表的收回視線“沒必要。”
“皇上是關心衡月姑娘的，總該讓——”
“朕說了，只是個工而已。還是安王好心尋著，送到朕手上的工。”楚今安勾起一個涼薄的笑，“朕只是不想讓太早死掉。”
廖忠無話可說，只能低頭應了一聲。
只是很快，他又拍了拍自己腦袋“糟糕，忘記與衡月姑娘說了！那藥用完，可是會腹痛的！”
“痛便痛，又能如何？”楚今安不甚在意，“按劉院正所言，中毒又不深，能有多痛？”
廖忠一想也是。
再想起從前，楚今安為了解毒，次次都要忍刮骨般的痛意，便也覺得應該也沒什麼了。
可這些，衡月并不知曉。
強撐著回到住后，雙已經抖的實在站不住了。
楚今安今日要的太狠，作又狂烈的，衡月的央求甚至都說不出口，能吐出的只有一個一個被頂出來的單字。
……但與做過那般親之事的男子，卻只將當一個工。
衡月關好房門，瞬間卸了力氣。
跌坐在地上，眼淚又不控制的落了下來。
閉上眼睛，腦中閃過的是他將擁在懷中時的溫和霸道，耳邊響起的卻是那句“不過是個工”。
為何他要心狠至此？
衡月這次終于敢哭出聲音，只一雙眼睛早就因流淚生疼，這會兒越哭越疼，逐漸蜷起子，慢慢抱住自己。
冷熱替中，衡月忽然到一種從未嘗試過的痛意。
從小腹中升起的、難以忽視的疼痛的覺。
像是一只手在
腹中擰著攪著，要將的都翻攪一遍才好。
衡月疼的喊出聲來，手與抓，卻什麼也抓不到。
這一刻，唯一能想起的只有母親。
“阿娘……”衡月輕輕喊了一聲，潸然淚下，卻又無盡釋然。
沒關系的。
想。
至還活著。
就算是工，是被棄之若履的東西，但還活著。
還能見到母親，還能有與母親團聚的一天。
心中的難過被逐漸下，腹中的絞痛也慢慢平復。
衡月腫著眼睛躺在地上，無神的看著天空。
能猜得到，這大約就是那新的避孕之藥的效果。
這種疼痛大約會伴隨很久很久，一次次提醒，到底是個什麼份。
也好吧，也好。
免得胡思想，免得……去妄想那些不該是的東西。
含著眼淚，衡月又笑了起來。
青尋找來的時候，見到的便是蜷在地上睡著了的衡月。
驚呼一聲，連忙手去扶“姐姐怎麼睡在地上了？這多冷啊？”
但才到衡月，青尋就大吃一驚“不好！姐姐發高熱了！”
片刻后，才離開的劉院正又被請了回來。
他把著衡月的脈象，里一直嘶嘶的吸著冷氣，又忍不住去看冷臉坐在一旁的楚今安“皇上……”
楚今安沒有說話，劉院正只好又去看廖忠，小聲問“皇上給衡月姑娘吃了幾粒氣丹？”
廖忠小心覷著楚今安的神，悄悄對著劉院正比劃了一個二。
劉院正深吸一口氣，回對楚今安無奈道“皇上……那氣丹藥力太猛，衡月姑娘的子實在承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