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今安生生將“為何不會？”四個字咽下，抬手將衡月翻了個。
輕輕啄吻著的后背，楚今安思索之后開口問道“若你求求朕，朕說不定帶你去。”
“嗯……”衡月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只覺得一下一下實在太深。
想求饒，開口卻只余破碎的調子。
便是楚今安認真聽了半晌，也沒聽清在說什麼，便也暫時將此事拋卻，專心眼前。
實在是楚今安挑的時機好，此時的衡月有什麼說什麼，但一覺睡醒之后，也是有什麼都忘了什麼。
只依稀記得，楚今安似乎問了一些問題，自己也都答了。
但到底問了什麼又答了什麼，衡月實在是一點印象沒有。
想不起來也無法，不過衡月直覺出楚今安似乎并未生氣。
這便可以了，衡月也沒什麼別的想法，回去休息了一會兒，在午膳前后又照常來紫宸殿伺候。
楚今安又在那般看。
衡月不解，便只能再求助的看向廖忠。
廖忠……廖忠還是不知道。
事就這般卡在了這里。
都不必廖忠和衡月，便是紫宸殿的其余宮人，也都能察覺出楚今安有些心事。
但無人敢問。
畢竟皇上的臉越來越黑，越來越沉，越來越難看。
所有宮人都戰戰兢兢，不敢多一下，不敢多言一句。
包括衡月，簡直恨不得將自己從皇上視線中藏起來，不然真的是有些……可怕。
除了新來的云萍。
帶著笑走進來，屈膝對著楚今安行完禮后，便微微歪頭，帶著不自覺的撒和嗔意“皇上，奴婢聽聞今晚的青鸞大街專門做了燈會，那花燈從宮城門口直到秋霜橋上，皇上帶奴婢去見識見識吧！”
聲音清脆，語調又輕快，一長串話說得毫不心虛，仿佛求皇上帶個宮出門玩是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楚今安的目不著痕跡略過衡月，哼笑一聲。
也不知自己是什麼心思，他竟輕易就答應了云萍“好啊。”
云萍簡直是驚喜非常！
不敢置信的雙手握在前，這次說話都帶了結“皇上……皇上竟答應了奴婢？”
“嗯。”楚今安又蹙眉。
衡月怎麼毫無反應？
這時候難道不應該站出來，讓自己也帶一起去的嗎？
云萍又說了些什麼，楚今安一句沒聽耳朵，他只時不時觀察一下衡月的反應，繼而蹙眉。
只是這邊云萍話還沒說完，外面傳來通報聲，說是愉妃求見。
“宣。”楚今安沒什麼緒的吐出一個字。
倒也不是今日愿意見愉妃了，實在是……
那日被青尋恰巧撞破的拐子窩，裴云查來查去，竟查到了端親王上。
被拐走的孩子們將會借由王府的路子賣到各大富貴人家里，而那些子，也是先被那些人選，最后賣不出去的，便只有進花街一條路了。
只是如今，端親王的種種路子裴云他們還沒有徹底查清，楚今安才按捺不。
但端親王似乎發現了什麼，今日的早朝上行為很是偏激，言語中似乎也帶了試探的意味。
這會兒，愉妃竟又過來了，這讓楚今安不得不多想。
但大約真的是他想多
了，愉妃進來，便興沖沖喊道“皇上！臣妾晚上想去青鸞大街游玩，皇上陪臣妾去吧！”
楚今安剛既然能應了云萍，那自也沒有拒絕愉妃的道理，當即無所謂的點點頭。
只是再看衡月時，楚今安終于敏銳的察覺到的一點緒變化。
但并不是羨慕或者憤怒，反而像是……有些疑？
楚今安實在搞不懂的小腦瓜里都在想什麼。
愉妃已經高興地要回去準備了，走了，留下的云萍似乎有些不悅“皇上……”
“你不想去，便算了。”楚今安淡聲說道。
云萍抿，不敢再說什麼，行禮后也先告退了。
楚今安的目再次掃過衡月，啟道“今晚休息，誰想與朕一起出宮，便一起去。”
伺候在旁的宮人真有心的，卻也無人敢提出，都靜默不語。
衡月也似乎是有些猶豫，但卻還是站在那里也不。
也不站出來一步，也不說話，楚今安不由氣結——竟真的這般蠢？
罷罷罷，不去就算了！
他帶旁人出宮去玩！
念頭雖是這般，臨近傍晚的時候，廖忠還是帶著圣上口諭和一服首飾，面帶無奈地找到了衡月。
衡月倒是既驚又喜“當真？皇上還允我跟著？”
廖忠也是終于明白，皇上這兩日奇奇怪怪的，就是為了能帶衡月出門呢。
實在是……
廖忠也無話可說的程度了。
衡月卻是沒想太多，以為就是和上次一樣，皇上不過心來。
只是今日的服，似乎好了一些？
著那綢的衫子，有些不解地看向廖忠。
廖忠都不好意思，只能支吾道“皇上說，今日姑娘……不扮做婢，做……表妹。”
“什麼？”衡月一驚，“表妹？”
反應過來之后連忙搖手，甚至嚇得將那服還給廖忠，“這，奴婢怎麼配，廖公公……我、我不敢……”
“皇上圣意，姑娘也莫要為難咱家了。”廖公公只能這般說。
見衡月還不敢接那服，廖公公只能再勸，“畢竟這次出去的人多，姑娘做、做表妹，也能離皇上更近些。”
衡月還在猶豫，廖公公無奈嘆道，“難道姑娘想抗旨嗎？”
“可……”衡月實在不敢做什麼“表妹”，但更不敢抗旨……
不過皇上出門就做了爺公子，那不要臉一把，表妹、就、就表妹吧……
“姐姐！”青尋也被允許跟著，還是碧藍布衫子的小丫鬟打扮。
而看到衡月的服后，青尋發出驚嘆“姐姐還是這般穿得漂亮！”
“來來，還是我給姐姐梳發！”青尋興沖沖去翻衡月的首飾盒，很快從里面找到一合適的簪子。
衡月瞧了一眼，那也是皇上之前賞給的，從未戴過，此時倒是與這一裳合適。
只是出門的時候，衡月多還是有些糾結。
今日同去的人數眾多，不僅有云萍，還有愉妃。
這一，是否有些太過顯眼了？
好在服料子雖然不錯，卻是極不起眼的淡紫煙灰，悄悄站在一行宮人中，倒也不算太引人注目。
尤其是，不管云萍或是愉妃，緒很是高昂，都未注意到躲在人群中的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