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眾和楚靜離開了鎮魔司地牢之后，楚靜就帶著李眾離開了鎮魔司衙門。
從衙門里面出來，李眾好奇問道：“姨姨，存放軍械的倉庫，不是在鎮魔司里面嗎？”
楚靜解釋，道：“原來其實是在里面的，后來發生了一些事，倉庫就不再設立在里面了。”
“發生什麼事了？”
如此重要的軍械，不將倉庫設立在衙門里面，李眾實在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楚靜見李眾好奇，四周看了一下，才低聲音對李眾說道：“這事算是鎮魔司的一個恥辱，我與你說了，你不要外傳。”
楚靜這麼說，李眾就更加好奇了。
“大概百年前吧，鎮魔司出了一個地位極高的叛徒。”
“然后這個叛徒，在將鎮魔司眾人召集過來述職之時，直接引了衙門之的軍械庫。”
“將整個鎮魔司衙門給炸塌了一大半，前來鎮魔司述職的人，死掉了三分之二。”
“當時五司司主，直接死掉了三個，另外兩個這些年一直也都在養傷。”
“至于下面的總捕與捕頭，那更是死傷不計其數。”
“鎮魔司一度差點被廢掉，最后好不容易才勉強恢復過來。”
“后來鎮魔司擔心再發生類似的事，就將軍械庫給放到了外面。”
李眾聽了這麼奇葩的事，再聯想到鎮魔司這百年來，一直統領之位空懸。
一下子就把事給聯系起來了。
“所以鎮魔司的那個叛徒，就是當年鎮魔司統領？”李眾咔吧著眼睛詢問道。
楚靜點點頭，道：“沒錯，當年的叛徒就是鎮魔司統領。誰都沒有發現，他竟然是萬妖國的諜子。”
李眾聽了楚靜的話，忽然就想到了一個段子。
三年又三年，他都混了社團老大了。
關鍵是這麼重要的位置上，竟然是一個諜子，這個是不是實在有點過于離譜了。
“這個其實跟當年炎泰帝也有關系。百年前正是炎泰帝追求長生的高峰時期，再加上監正那個時候也突然消失，這才給了別人可乘之機。”楚靜似乎也覺得，有點過于離譜，所以打算強行給鎮魔司挽尊一下。
李眾承認，當時在炎泰帝治下，的確是有點朝綱崩壞的意思。
但是吧，就算是再朝綱崩壞，這麼重要的位置上，竟然搞出來一個諜子。
這也難怪，這百年來，鎮魔司統領之位一直空懸了。
顯然這個創傷應激障礙，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好的。
“姨姨，最后那個叛徒怎麼樣了？一起死了？還是逃了？”李眾繼續問道。
不用楚靜回答，李眾只是看楚靜的表，就已經猜出來了。
“他早有計劃，所以最后逃了。”提到這個事，楚靜的臉上，滿是不甘和惱火。
這也沒辦法，這種事換是誰，恐怕都必然是會惱火的。
忙活了一圈下來，人最終還是跑了。
這誰得了。
楚靜繼續說道：“這百年來，那個叛徒始終都是鎮魔司通緝榜第一，誰如果能夠抓到或者殺了他，誰就自為鎮魔司的統領。”
李眾點點頭，表示這事可以理解。
“那他現在人在哪兒，你們知道嗎？”
“在萬妖國。”
聽到這個地方，李眾就知道很難殺了。
僅僅憑借鎮魔司，想要殺萬妖國然后殺人，這個可是太難了。
如果這麼容易的話，楚家就不用世代鎮守邊關了。
忽然之間李眾想到了什麼，突然對楚靜詢問道：“姨姨，現在新帝登基，鎮魔司統領的位置，是不是就不會繼續空懸了？是不是必須要選出一個新的統領了？”
楚靜點點頭，道：“沒錯，是有這方面的說法。”
“姨姨，那你……”
李眾沒等說完，楚靜就道：“我的功績當統領是沒有問題，但是我的資歷還太淺，另外咱們楚家現在樹大招風，我如果直接出任這個統領，并不合適。”
李眾面古怪的看著楚靜，完全不知道是誰給的楚靜這個自信。
“姨姨，我想說的不是這個事，我是想說，你覺得這一次的事發生，對誰是最有利的。”
楚靜聽了李眾的話，倒是稍稍尷尬了一下，不過很快這尷尬就被認真思考取代了。
楚靜想了一會，道：“我和秦瑜，都是皇城司這邊的總捕，出現這樣的事，肯定是對皇城司司主不利。”
“而且其實現在鎮魔司就是由我們司主暫時管理，同時我們司主也是為統領呼聲最高的。”
“現在出現了這個事，必然是影響的。”
楚靜說完之后，忽然眼前一亮，道：“所以我們司主也可以排除在外了，這樣的話就剩下八個人了。”
楚靜終于是聰明了一次。
不過這事李眾覺得，皇城司司主暫時還是不能排除。
如果真的可以排除的話，秦瑜早就將排除了。
再者鎮魔司發生過統領變節的事，一個司主就真的可靠嗎？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排除，我們先去倉庫，然后再去找你們司主。”李眾說道。
一下子發現了這麼多的線索，楚靜一下子就干勁十足了。
然后楚靜覺得，自己帶李眾出來，果然是一個非常正確的事。
李眾果然是自己的吉祥，可以讓自己一下子就發現這麼多線索。
看著自己小姨自信滿滿的樣子，李眾大概也能猜出自己小姨心活。
只不過這事吧，李眾也沒說啥。
畢竟就跟自己外婆說的一樣，誰會跟一個瘋子較勁呢。
兩個人很快就來到了存放軍械的倉庫。
這里已經被嚴的封鎖了，同時也暫時停用了。
楚靜拿出了總捕的令牌，直接帶著李眾進到了倉庫當中。
看到楚靜帶著一個娃娃，負責看守的鎮魔司之人還是有些好奇的。
但是楚靜的背景，以及楚靜的脾氣，他們都太悉了。
所以也沒有人敢上前詢問什麼。
這所謂的倉庫，真的比李眾想的都要嚴許多。
從大門開始，就是各種嚴的陣法。
并且這些陣法，再沒有鑰匙的況下，全部都是單向陣法。
就是你能進去，但是你休想出來。
而且因為百年前的事，所以現在的倉庫修建的都是非常的牢固的。
困住一品一炷香的時間，都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在如此牢固的倉庫里面，一大批軍械就這麼丟了，還真的是有點離譜。
楚靜帶著李眾進到倉庫之后，楚靜指著倉庫里面，堆放的整齊的一排排的木箱，道：“之前天雷符和火神彈，就放在這些箱子里面的。”
李眾聽了楚靜的話，直接上前打開了其中一個木箱。
果然木箱里面，空空的。
一點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
哪怕是在李眾細致微的探案天賦下，都沒能在這木箱里面發現什麼蛛馬跡。
當然這可能是因為過去的時間太長了，很多痕跡自然消失的原因。
“你們確定，當時運進來的時候，這木箱里面是有東西的？”李眾回頭向楚靜詢問道。
楚靜點點頭，道：“軍械送到這里面，是必須要開箱核驗的，必須要確定東西與數目是完全匹配的，這樣才能收到倉庫當中來。”
“尤其是這種威力巨大的軍械，是必須要認真的核驗的。”
李眾相信楚靜說的是真的。
可是眼下這箱子當中，并沒有任何的痕跡，也著實有點奇怪。
在李眾看來，就算是有人過來，拿走了里面的東西，那也應該會留下一點痕跡才對。
如此干凈，著實有點奇怪。
再有一點也是讓李眾覺得奇怪的地方。
那就是來取東西的人，既然可以將箱子里面的軍械帶走，那必然可以將箱子也全部帶走。
現在這倉庫里面留下了這麼多的空箱子。
說是為了迷吧，這個顯然有點太低端了。
要說為了挑釁鎮魔司，勉強說得過去。
但是，一箱一箱的開箱，然后把東西拿走，是不是有點太浪費時間了。
據楚靜的說法，天雷符和火神彈，是兩種非常不穩定的法寶。
只需要稍稍的激發，就能發出巨大的炸威力來。
因此在存放和轉運的過程中，都必須要小心再小心才行。
所以明顯，如果要的話，是直接帶著箱子全部拿走是最合理的。
留下箱子，真的很說不通。
李眾又隨機的打開了好幾個箱子。
結果都是一樣的，并沒有發現任何留下來的痕跡。
“除了秦瑜姨姨之外，剩下可能接與負責的人，都有審訊嗎？”李眾向楚靜詢問道。
楚靜點點頭：“除了死的，
都挨個審訊了，說法跟秦瑜一樣，現在都關在地牢里面呢。”
“死的？”李眾覺自己抓住了什麼華點。
楚靜頷首：“兩個負責看倉庫的衙役，在知道發生了這個事之后，自殺了。”
“確定是自殺？”李眾皺眉詢問道。
“鎮魔司的仵作親自驗過，確定是自殺，并沒有任何他殺的痕跡。”楚靜回答道。
在面對如此巨大的力下，選擇自殺，倒是也能理解。
只是李眾覺得，能在鎮魔司干活的人，心理承能力就這麼小嗎？
不過這種事，現在是死無對證。
就算問楚靜，應該也得不到什麼線索。
李眾又在倉庫里面，勘驗了一圈，確定再沒有什麼，對楚靜道：“姨姨，咱們走吧，這里應該是沒有什麼發現了。”
聽到沒有發現，楚靜也是難免失。
楚靜對李眾可是充滿了信心的。
楚靜帶著李眾離開了倉庫之后，楚靜也對李眾問道：“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李眾想了一下，道：“先去見見你們司主，然后再去一趟欽天監，我去找監正爺爺聊聊。”
楚靜點點頭，直接帶著李眾就去找他們司主去了。
沒多大功夫，李眾和楚靜就又再次回到了鎮魔司衙門。
在鎮魔司衙門一個獨立的小院，李眾見到了楚靜他們的司主。
見到這司主的時候，李眾倒是微微一愕。
因為李眾沒想到，楚靜他們的司主，竟然也是一位將。
李眾對將肯定是沒有什麼質疑和輕視的。
畢竟自己外婆也是將，而且還是非常厲害的將。
楚靜和秦瑜的司主，是一位材比例非常夸張，尤其是腰比極為驚人的子。
如果拋開臉上如同冰川一樣的表，這絕對是一個尤。
“司主。”楚靜上前見了一禮。
聽到楚靜的聲音，司主也抬頭看向了楚靜，然后目下移鎖定了李眾。
“司主，這是我外甥李眾，我帶他……帶他來來破案。”楚靜主的說道。
只不過說破案的時候，楚靜明顯沒有什麼底氣。
顯然在楚靜看來，找李眾那完全屬于走投無路的選擇。
楚靜依然還是覺得，之前兩次能夠破案，李眾只是起到了一個吉祥的作用。
曹秋君聽了楚靜的話，看向李眾道：“你就是之前幫助楚靜和秦瑜，破了兩個案子李家的嫡孫李眾？”
李眾不卑不，不疾不徐的道：“沒錯是我。”
曹秋君自然是聽過李眾的名聲的。
其實整個京城，沒有聽過李眾名字的人不多。
而且曹秋君也遠遠的見過李眾，但是如此面對面還是第一次。
這麼近距離的觀看之下，曹秋君覺得李眾除了比別的孩子好看了很多之外，似乎也并沒有什麼特殊之。
“你覺得他能幫你破案？”曹秋君向楚靜詢問道。
楚靜面對曹秋君的質問，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道：“我覺得可以。”
曹秋君沉了一下，對楚靜道：“好，我給你機會。不過我事先說好，這案子如果破了，我升你為副司主，如果破不了，你自己走人。”
楚靜聽了曹秋君的話，當即爭辯道：“憑什麼案子破不了我走人。”
曹秋君看了一眼李眾，道：“帶著一個孩子破案，說你是玩忽職守，應該不冤枉吧。”
楚靜被曹秋君說的一時語塞。
因為這個事，如果真的要算的話，治楚靜一個玩忽職守，一點不為過。
李眾見了一眼吃癟的姨姨，道：“曹司主是不是忘記了，我雖小但是也是有的，我乃是九品史，而且還是先帝親封史。”
“我一介，怎麼也算不上玩忽職守吧。”
楚靜聽了李眾的話，也才反應過來，李眾可是有的。
曹秋君眉頭輕輕一蹙，道：“就算你有，但你也只是一個史，你有什麼權利來我鎮魔司查案。”
李眾反駁道：“誰說我是來查案的，我是來記錄歷史的，鎮魔司丟了一大批的軍械，這麼大的歷史事件，難道不值得好好記錄一下嗎？”
曹秋君沒想到李眾雖小，但是卻如此能言善道。
“既然你不是來查案的，那此案乃是我鎮魔司機，不便向外公布，你走吧。”曹秋君也拿出了公事公辦的態度來。
李眾一點都不慌，
淡淡說道：“曹司主可還記得，當日先帝封我為史修撰可是名言過，任何人不得干預亦不可阻撓我寫史，違者殺無赦。”
“曹司主現在阻撓我寫史，是想違背先帝命？還是曹司主覺得，這件事需要去請示炎安帝呢？”
“炎安帝陛下，可是以孝治天下的，曹司主可要想好了。”
曹秋君臉上的冷酷直接凝結了冰霜。
真的沒想到，自己會在一個小孩子手下吃虧。
而且還被一個小孩子給說的啞口無言。
然而更加可氣的是，這個孩子還背景滔天。
就算是想要他，都不能。
但凡一下，保證下一刻人頭先落地的肯定是自己。
“好，我不阻攔你，你隨便記錄吧。”曹秋君直接不再言語了。
“那我姨姨要是破案的話，是不是依然可以勝任副司主？”李眾詢問道。
曹秋君頭也不抬，道：“這是我鎮魔司部之事，不到你一個史心吧。”
李眾直接拿出了隨攜帶的紙筆：“鎮魔司皇城司司主曹秋君，言而無信下無道，導致軍械丟失。”
曹秋君聽了李眾的話，直接抬頭怒氣沖沖的盯著李眾。
“好，我剛剛說過的話算數，如果能破案，就是副司主，如果不能破案也無妨，這下總可以了吧。”
李眾把筆和紙一收，笑道：“可以了。”
楚靜在一旁聽著那一個解氣。
楚靜過去沒在這個司主手下吃癟。
曹秋君并非是世家出，所以對于世家子其實看不太慣。
因此對于楚靜，自然不會有太客氣。
今日李眾，終于是幫楚靜出了一口惡氣。
“乖，眾兒，回去姨姨給你買糖吃。”楚靜直接把李眾抱了起來說道。
曹秋君冷冷說道：“你就是這麼破案的，覺得贏了一點口舌之利就算是破案了。”
李眾從楚靜上跳下來，道：“這當然不是破案，只是破案前的熱，曹司主看的是這個案子的卷宗吧。既然讓我姨姨破案，是不是得把卷宗給我姨姨看看。”
曹秋君不想在吃癟，索將卷宗扔給了楚靜。
曹秋君還真就不怕楚靜破案。
楚靜什麼本事太清楚了。
而且這個卷宗，都已經繁復看過幾百遍了。
都沒有發現任何紕，就不相信楚靜能夠發現什麼。
楚靜接過卷宗之后，李眾也著楚靜坐下，兩個人一起看起了卷宗。
這所謂的卷宗，實際上就是所有跟這個案子有關之人的口供。
從負責去欽天監接的人，到負責押運、看守、搬運，清點、值守的所有人的口供，都在里面了。
一共是幾百人的口供。
楚靜看的很仔細，李眾同樣看的非常仔細。
只是看了一圈下來之后，楚靜和李眾同時皺眉。
因為這個口供上面，就沒有任何一點問題。
每一個人的口供，都可以從別人的上得到印證。
除了兩個死了的人沒有口供，剩下的人口供都是彼此印證。
僅僅憑借這些口供來看的話，這就是一個無頭案。
因為每一個人從口供上來看，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然而軍械的的確確就是丟了。
既然是丟了，那就必然要有人負責才行。
曹秋君看著楚靜愁眉不展，心中也滿是輕蔑與不屑。
曹秋君愿意坐下來研究卷宗，一方面是因為這件事發生在治下。
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曹秋君真的覺得，秦瑜是人才難得。
想要盡自己所能，撈秦瑜一把。
曹秋君太清楚這些年，楚靜的案子都是怎麼破的。
只是曹秋君想要給秦瑜升，那也要上面同意。
上面不同意，也沒辦法。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曹秋君就更加看不上楚靜了。
“發現什麼了？”曹秋君向李眾和楚靜詢問道。
楚靜剛要開口，就聽到李眾在一旁，道：“姨姨，你來的時候不是跟我說，你有一些懷疑對象了嗎？”
楚靜先是一愣，然后就想到了之前李眾跟說的那些。
接著楚靜冷靜開口，道：“司主，這件事發生在你治下，司主覺得誰獲利最多，獲利最大。”
頓了一下，楚靜道：“必須要是有資格，接到鑰匙的人才行
。”
曹秋君聽了楚靜的話，倒是微微一愣。
這個角度曹秋君還真的沒想過。
曹秋君也是不太會變通之人，更加不擅長完這些政治手段，所以就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現在楚靜提起來，曹秋君倒是冷靜下來，仔細的盤算了起來。
按照楚靜給的方向，曹秋君仔細的思索了一會，發現接下來需要去調查的人和方向，一下子就減了九九了。
按照楚靜給的提示，能夠接到鑰匙，且還在京城的算上自己一共十個，將楚靜和自己排除，就還剩下八個。
這八個里面，跟自己有直接利益沖突，自己出事獲利最大的就只有兩個。
一個是東司司主，自己和他都是鎮魔司統領呼聲最高的人。
自己出事，肯定是對他利好。
另外一個的話，則是原來皇城司的司主，自己能坐上這個位置，就是因為頂替了他。
所以要說有問題的話，他也可能有問題。
至于剩下的六個，在這件事上可能也會獲利，但是絕對沒有他們兩個獲利巨大。
李眾見曹秋君的樣子，就知道曹秋君已經有了懷疑對象了。
“看來司主已經有了懷疑對象了，這件事想來應該涉及司主私，我和姨姨就不打擾了，我們兩個還要去一趟欽天監。”
“如果司主調查之后發現了什麼，還請司主告訴我姨姨，畢竟現在這個案子歸。”
曹秋君聽了李眾的話，只是微微頷首，沉聲回答道：“好，我知道了。”
李眾謝過之后，就帶著楚靜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