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麽,厲詩妍有些心虛,趕低下頭把手裏的杯子放回了床頭櫃上。
然後,雙手不自然地垂在側,一時間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徐瑾又豈會聽不出方佑文在宣誓主權,淡笑著挑眸看向他:“不用謝。隻是……既然你是詩妍的男朋友,那可要多點時間陪陪了。出事的時候,你人又在哪裏?”
方佑文深沉的眼眸微微了,薄抿,沒有接話。
他自然也聽懂了徐瑾的意思。
這段時間,厲詩妍確實一直在躲著自己。不是他不想陪,而是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他到了危機,他想要牢牢地抓住,不想離自己越來越遠。
可是就像是手中的沙,他越是想抓,就越是什麽也抓不住。
兩個男人的對話充滿了火藥味,兩人的對視間也像是閃著無數的火花,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不知過了多久,方佑文薄緩緩了:“我這不是來了嗎?既然你是為了救我們家妍妍的傷,那就由我和照顧你,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
徐瑾嫌棄地皺了皺眉頭,心裏不爽極了。
他演了這麽一出苦計,本來就是為了接近厲詩妍,誰稀罕他這個大老爺們照顧啊。
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麽似的,方佑文接著道:“而且詩妍是孩子,有些時候不太方便,有我在會更好些。”
一番話說得合合理,雖然徐瑾的心是拒絕的,但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厲詩妍莫名覺得舒了一口氣,老實說要讓一個人在這裏照顧徐瑾,也覺得不自在的。
徐瑾心裏想著,既然敵要留下來照顧自己,那他就好好地使喚使喚他。
於是,他對方佑文說:“佑文,我有點了,你能不能出去給我買午飯?我想吃炸飯……”
“不行,你是病人,病人就應該喝白粥。”方佑文一副很為他著想的口吻,“在你腳傷好起來之前,都要忌口。”
徐瑾想象了一下自己接下來兩個月天天喝白粥的畫麵,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總算是明白了,這個方佑文,說得比唱得還好聽,什麽留下來照顧他,其實本就是來折磨他的!
接下來,方佑文讓他見識到了,什麽才做真正的折磨。
白粥買回來之後,方佑文在病床旁邊坐了下來,道:“瑾,我來喂你吃吧。”
徐瑾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用了,我自己來。”
方佑文卻很堅持:“那怎麽行,剛才我進來的時候聽到你說,人的腳踝有神經會牽引到全,所以你現在除了腳痛,全都痛。”
徐瑾聽到他這麽說,突然有一種挖坑自己跳的覺。
厲詩妍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是啊,剛剛你不是還說要讓我喂你喝水嗎,現在吃飯就更需要人喂了。”
徐瑾無言以對,隻能看著方佑文用勺子在一碗白粥裏攪了攪,然後舀起一勺放在邊吹了吹。
徐瑾見他吹得那麽認真,於是毫無防備地張開,吞下了他喂進來的一口白粥。
隻是喝了一口,那就雙手掐住自己的嚨,差點沒從床上跳起來。
燙……好燙啊!
不過他忍住了。
因為他時刻謹記著,他現在腳“傷”了,他不能破功。
“怎麽,燙到你了?”方佑文的眼眸閃過一道暗,“抱歉,我會注意的。”
雖然上說著抱歉,可是口氣裏卻沒有半點歉意。
整整一個下午,徐瑾都在方佑文的“照顧”中度過,簡直痛不生。
終於,趁著厲詩妍接電話的空檔,他沉下臉來對方佑文道:“佑文,說實話,你到底想怎麽樣?”
“這句話該我問你。”方佑文斜倚在床邊,雙手環,慵懶地挑眉看向他,“我跟妍妍已經要訂婚了,你這個時候來追,到底算什麽?有一句話做朋友妻不可欺,你沒聽說過?”
徐瑾不自覺地握拳頭,聲音也變得冰冷:“用訂婚這件事做借口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跟隻是假裝在一起,假裝訂婚嗎!要說朋友妻不可欺,請問你自己做到了嗎?明明一開始喜歡的人是我,你卻跑過來追,你到底什麽意思!”
雖然兩人是穿一條子長大的,但是為了人兄弟兩刀,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當初追在你後的時候,我出來破壞過嗎?我是從決定不再喜歡你之後,才決定要正式追求的。”方佑文忍地深吸一口氣,想起自己那份抑了十幾年的,聲音也變得有些沉重,“過去的確喜歡過你,可現在喜歡誰,那還不一定。”
他的話,可以說是一下踩中了徐瑾的痛。明明他握著一手好牌,卻打得稀爛。
“好,那我們就公平競爭!”最後,他挑眸看向方佑文,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激起一陣火花。
就在這個時候,厲詩妍打完電話推門進來,立刻就被病房裏的低氣嚇到。
“我去洗幾個蘋果給你們吃。”隨手從床頭櫃上拿起兩個蘋果,火速逃離現場。
誰知,前腳剛走,方佑文就跟著進了洗手間。
徐瑾也想跟進去,但無奈自己有“傷”在,隻能洋興歎。
“佑文,你怎麽也進來了?”洗手間本來就不大,這會兒高大的男人了進來,顯得更加仄。
尤其是,厲詩妍此刻正站在洗手池前洗著蘋果,而方佑文就站在後,兩人靠得很近。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幾乎著的後背。
到男人的溫,厲詩妍全一下子僵起來,洗蘋果的作也停了下來。
不敢,就連呼吸都是克製的。
因為知道,自己隻要再往後退一步,屁就會到男人的某個部位。
後的男人卻一點、一點地俯靠近,長臂從背後環繞過的,拿走了手裏的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