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靈族那位,在萬族戰場域名多年。
恩威並施,輕重並行的手段,在他手中,應用的可謂是爐火純青。
此時,就連陳山河這位大宗師,心中都產生了一放棄能量石礦脈的想法。
江天策默不作聲,回頭瞥了陳山河一眼。
後者這才如夢方醒,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居然落了對方的氣場當中。
域的強者……居然如此強大?
陳山河心中不停打。
武道修為越是強大,就越能夠到強者的恐怖之。
當年老戰神還沒有退居幕後的時候,在域,所麵對的居然都是如此恐怖的對手?
陳山河定定著江天策的背影。
這一刻,這位既是曾經長,又是自己武道啟蒙者的老戰神,背影在陳山河的心中愈發高大偉岸。
“老夫說過。”
“此戰。”
“不降。”
江天策的聲音緩緩響起。
他作略顯遲緩地轉過來,沒有再看向域的方向,也沒有理會聖靈族那位蘿卜大棒的威脅,淡淡說道。
“至於你們聖靈族。”
“老夫也說過……”
“過些時日,等外域這些瑣事理完了,老夫……自會親自上門走一趟。”
江天策的語氣很平靜。
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來自域的強大氣,卻是在這平靜的聲音中,波逐漸變得劇烈起來。
“老匹夫,你別給臉不要臉。”
“你殺本王麾下,砍我族旗幟,今日更是明目張膽殺本王子嗣。”
“真當我聖靈族是紙糊老虎嗎?”
聲音逐漸變得暴怒,神水城上空,狂風湧,強大的氣波,帶著濃濃殺氣,矛頭直指江天策。
“那老夫九個孩兒這筆賬,該找誰算?”
江天策頓住腳步沒有回頭,平靜的聲音中,充斥著徹骨寒意。
聖靈族那位的聲音戛然而止。
半晌。
兩位遠隔數萬裏之遙隔空對話的老人,誰都沒有再開腔。
“罷了。”
“區區一個能量石礦脈,你既然想爭,就拿去便是,本王……奉勸你一句話。”
“有些東西,你有命拿,不見得就有命花。”
“哼。”
一聲重重的冷哼落下,籠罩神水城的氣之力漸漸消散。
大宗師陳山河站得離江天策最近,頓覺上力一輕,連氣都恢複了運轉。
江天策沒有和對方炮。
他手中霸業刀漫不經心往地上一頓,一氣之力直衝雲霄,鋒芒直指空中殘留氣。
那殘留氣瞬間被絞殺。
江天策作遲緩地走過陳山河旁,淡淡說了一句。
“怕了?”
“一個藏頭尾、裝神弄鬼的家夥而已。”
“域裏,真正值得防備的,不是這種站在臺麵上囂的家夥,而是那些從不麵,藏在暗的各族祖王。”
江天策說罷,頭也不回地朝遠走去。
陳山河在原地愣了片刻。
他原本一位,就宗師,就可以在萬族戰場叱吒風雲,可以保神州一方山河無恙。
很多時候,陳山河都將自己視作老戰神在軍部的接班人。
如今看來。
想要追隨老戰神的腳步,自己……還差得遠。
……
神水城中。
神州武者兵分好幾路,在城池各,剿殺神水城殘留武者。
人群裏,有兩道影顯得格外惹眼。
陳白芷銀甲覆麵,手裏拎著把遠超自己高的巨劍,渾上下都是跡,整個人如同來自地獄的殺神一般。
三天的時間裏。
手中的巨劍,足足砍下過上萬名敵人的腦袋。
連跟自己同境的戰王武者,都已經數不清,自己究竟殺死了幾百人。
整整三天,陳白芷從未離開過第一戰線。
氣耗盡了,就純用力廝殺,力耗盡了,便找個角落休息片刻,然後便提起巨劍,繼續衝向敵人。
鏖戰到現在,幾近油盡燈枯,就像是當時和領主級妖大戰的時候一樣,能夠堅持站在這裏,已經全靠一意誌支撐。
其實,陳白芷比之之前一戰,已然有了不小的進步。
那天在風雷峽穀當中,江天策給使用過旋的丹丹。
領主級妖的丹,在幫助陳白芷恢複傷勢的同時,無形中,也增強了的氣和強度。
陳白芷心中清楚,若非如此,恐怕,自己真不一定能夠堅持到現在。
“我說,缺的,你還行嘛。”
“當時在九兒姐麾下的時候。”
“你這家夥隻當個後勤,屬實是有些屈才了。”
陳白芷一把將巨劍地麵,整個人靠著厚實的劍,飽滿的口上下起伏,重重著氣。
宗師們的命令已經傳達下來。
他們這些鏖戰在第一陣線的戰王武者,也算是有了一些息的機會。
“俺就是運氣好。”
“當時……俺才是個八品武者。”
“真要上了第一線,說不定,還得拖小將軍後哩。”
獨武者不知從哪裏找了把長槍,當做拐杖一樣拄著。
在神州武者的軍陣中,除了陳白芷,就數他的形象最為惹眼。
那把被獨武者當做拐杖的長槍上,拴著一條繩索,繩索另一頭,是一個巨大的網兜。
網兜裏滿滿登登,全是神水城武者的頭顱。
這些武者生前,無一例外,皆是四五品戰王級武者。
這家夥時不時回頭打量一眼巨大網兜,仿佛這裏麵不是猙獰可怖的頭顱,而是一堆熠熠發的金銀財寶。
兩人談間。
後,一個著膀子的壯漢,拖著巨斧走上前來。
他重重一掌拍在獨武者肩膀,巨大的力道,讓後者頓時疼得齜牙咧。
“我說,你這家夥連四品都不到。”
“鏖戰這麽久,力也該耗盡了吧。”
“拖著這麽一大堆頭顱……丫不累嗎?”
膀子壯漢豪邁的聲音響起,他手中巨斧上沾滿鮮,這人卻毫不在意,把巨斧往地上一丟,一屁坐在斧柄上。
這人上氣波強烈,有衝破四品的瓶頸,邁三品宗師境界的趨勢。
正是先前,一拳將陳白芷轟下擂臺的千夫長。
獨武者攥長槍,衝著千夫長咧齜牙一笑。
臉上,帶著濃濃的自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