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下去的, 但是李樂韻想跟施鑫‘單獨相’, 也就不去打擾了。
“適可而止吧。”杭敬承語氣平淡。
過了兩秒。
“他現在還接不了別人。”
這個‘別人’換‘你’, ‘他現在接不了你’，沈聽云也信。
笑著應聲, 拆了兩瓣橘子。
橘子冰涼帶著酸氣, 牙齒酸疼，秀眉蹙, 幾乎沒怎麼嚼, 咽了下去。
剩下小半個橘子一起塞進里, 丟掉橘皮，笑容也就慢慢回到臉上。
“心了？”問。
杭敬承嗯了一聲，尾音上揚。
“之前聽說你們是相親認識的......整個晚上都沒見你有多上心，倒是剛才暗話題。”沈聽云觀察杭敬承的反應，后者歪著腦袋看窗外，無喜無怒，只有些醺意懶散。
“剛才暗話題，你在觀察的反應，很在意？”
“沈老師察力這麼敏銳。”杭敬承笑，“我老婆當年喜歡誰我還不能在意在意了？”
沈聽云：“你自己不也有喜歡的人麼。你們男人，雙標。”
“別殺無辜啊。”他頓了頓，“我跟做過半年高中同學。喜歡那人，我應該認識。”
沈聽云聽罷思考片刻，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你那時候喜歡的不會就是吧？”
驚詫：“那你們結婚，豈不是，豈不是十年的長暗了真？”
“別給我戴那麼高帽子，癡這詞兒跟我沒關系。”杭敬承嫌麻。
“不是嗎，否則你怎麼會這麼早結婚......哦，忘記了，你中間還談過一個蔣湉薇。渣男。”
杭敬承笑著睇一眼。
這眼神沒有什麼主觀上的威厲，沈聽云卻是一頓，收斂脾氣，“開個玩笑。”
今晚因為張暮的事，多是有點難堪失落的，約氣惱，但不管怎麼樣，還沒本事把火撒杭敬承上。
杭敬承倚在靠背上，仍是那副懶散帶著倦意的神，淡聲說：“那會兒的喜歡算什麼，我拿它蹉跎一輩子。”
看向窗外正在聊天的兩個人的背影，眼眸半闔，繼續說：“至于結婚麼，況有點復雜，現在看來，這一步確實是賺了......秦二典。”
秦典正忙活自拍，準備發圈，忽然被杭敬承了聲，趕放下手機，“哎怎麼了哥？”
“把人回來。”
大晚上在風口站著，也不嫌冷。
“人干嘛？”秦典撓后腦勺。
但是哥他這麼做一定有哥的道理，他想了想，“哦，合影啊！我馬上。”
十分鐘后。
剛才下樓去客房休息的施鑫與李樂韻都回到甲板上，李樂韻瞧著不大開心。
秦典找了個服務生幫忙拍照。
站在人群里喊：“三二一，茄子！”
陸敏挨在杭敬承邊，看向鏡頭。
“我去檢查一下。”秦典跳出去看照片，指導眾人，“放松一點唄，比個剪刀手也行。”
陸敏低頭，悄悄攤開手掌，食指中指蛻皮蛻得很厲害，像層層白鱗。
準備舉手，然而被旁的人抬手了下去。
杭敬承沒看，“看鏡頭。”
好吧。
垂下手臂，看回鏡頭。
秦典：“三二一，茄子！”
咔嚓一聲。
秦典跳過去檢查照片，一看就笑了，看向杭敬承。
陸敏納悶。
秦典比了個OK的手勢，“辛苦大家啦，等會兒把照片發群里。”
大約行駛二十多分鐘，游艇靠岸，放下引橋。杭敬承跟陸敏走在一起，下船早一步，停下來等他。燈影溫，看他的視線也平靜溫。
張暮不不慢走在后面，背影孤寂。
沈聽云快走兩步跟上他，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頓了頓，勾出笑容，“越看越覺得合適的一對，是不是？”
張暮回頭看了一眼，放慢腳步。
“其實第一眼覺得這兩個人......不算多般配呢。上氣場不一樣。”沈聽云說，“今天看，好像不是那樣。”
“杭敬承上有種與生俱來的漂泊，居無定所。”張暮瞇了瞇眼睛，“陸敏格里有種絕對的穩定，包容，這種人上最容易讓人產生家的覺。他怎麼可能拒絕這樣的人。”
沈聽云：“所以呢，所以為什麼他們還沒陷熱。”
“杭老板也想問這個問題。”張暮猜測道：“陸敏要相對保守一些吧。”
“沒有哦，憑人的直覺，我反而覺得一定是陸敏更喜歡，或許不承認，但事實就是這樣。”
張暮對此不甚贊同。
又聊了幾句，沈聽云的車到了，拉開車門，躬上車，張暮上前送。
降下車窗，“你也早點回。”
頓了頓，開玩笑般說：“以后真的要忙起來了，下輩子見吧。”
張暮無奈含笑，點了點頭，“那就祝你好。”
毫不留地升上車窗，跟助理搭話。
助理見渾酒氣，小心地問：“姐，上次鴿了我們的雜志社又臨時邀約了，就在明天，王姐說不去了，讓你休息休息。”
汽車緩緩啟，轉彎時瞥到后視鏡里的影。
張暮單手抄兜站在原地，朝揮手。
沈聽云一愣，想要牽角，卻不控制地搐了兩下，“明天啊，明天不休息，該去哪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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