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像是這樣。”
哪怕是很稚的話,有時候也能給困頓的人帶來一些希。
陸敏若有所思。
杭敬承撕盒外的塑料包裝,發出窸窸窣窣的細微響聲。
挪開視線:“你明天幾點出發?”
杭敬承掀眼皮,漫不經心問:“怎麼?要送我?”
陸敏:“我盡量早點起床吧。”
杭敬承手機看了眼時間,“現在十一點一刻。明早七點出發。六點鐘起床。”
他出幾個,丟開包裝盒。
杭敬承一只手護著陸敏的后腦勺,另只手攬腰將拽下來,“睡五個半小時夠不夠?”
陸敏忽然變躺姿,目無安放,不小心瞧見杭敬承剛才作間松散下來的浴巾。
呼吸一滯。
“你可以睡回籠覺。”杭敬承扯枕頭塞腰底下,注意到微窘的視線,順著看下去,勾,笑得邪氣,“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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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昨晚折騰到半夜,第二天陸敏還是強撐著起床了。
簡單洗漱了一下,進帽間找服。
陸敏春夏季多穿子、針織衫和牛仔,翻著翻著,發現柜子一端多了幾件襯衫,看大小要比的大好幾個尺碼。
手指著料,墊腳,抬手準備摘下架。
停頓片刻,落地,撥開另一邊的服。
陸敏挑了條藍吊帶長和米針織衫,換好后照了照鏡子,走出去。
幾件襯衫仍靜靜地掛在的柜里。
杭敬承的早餐是面包片和溏心蛋,陸敏下了幾個上次沒吃完的小餛飩。
“走了。”杭敬承扯紙巾手,起后順便攬起椅背上的外套。
“嗯,好。”陸敏剛把自己的碗筷送回廚房,隨手從冰箱旁拿起什麼。
冰箱旁邊放了個置架,原本沒擺什麼東西。陸敏搬進來后偶爾放些零食和瑣碎的東西。
杭敬承偏頭看過去,問:“什麼?”
陸敏拆開糖紙放到里,“薄荷糖。”
他攤開掌心,意思是他也要。
“只有一顆。”眨眨眼。
“小氣鬼陸敏。”杭敬承轉去玄關換鞋。
陸敏角微勾。
送走杭敬承,家里了個人,空空,顯得冷清。
陸敏上午睡了會兒,清理了冰箱,將床單被罩拆下來放進洗機,手洗了,數次發呆,然后看時間。
還不到十一點。
夏日煦風起落地白紗,忽閃忽閃映在沙發一角。
陸敏打開電視,給二九喂食,隨后坐回沙發。
手肘支在沙發扶手上,撐著下,忍不住看向門口。
做電影好忙喔。
發了會兒呆,起走向書房。
還有幾份卷子沒批完。
陸敏拉開屜,塑料封皮的筆記本靜靜躺在一側。
指間微頓。
筆記本封皮上是風景畫,干凈且泛黃,頁稍皺,大概是之前不小心灑過水。
記不得了。
陸敏視線靜靜落在筆記本上。
良久。
最終收回手指。
保留封存那段回憶的權利。
現在應該向前看。
陸敏拿開它,翻找出一沓作業試卷。
辛亥革命、五四運、社會主義建設......
改著改著,托腮,拽了張紙巾,涂涂畫畫。
穿堂風拂過,窗簾掀,額前碎發遮住眼睛,開頭發掛回耳后。
紙巾上多了許多麻麻的小字。
......夫妻......婚姻......?
......三餐......超市、菜市場......禮......do......
香煙......甜點......朋友......
我,箭頭,杭敬承:
杭敬承,箭頭,我:
用指腹了被碎發搔的臉頰,然后在紙巾最后一行字后打下問號。
右上角還有隨手畫的小花。
像風鈴花?
想起一件小事。
上次杭敬承電影獲獎,去接他,路上見個之前認識的小孩,要送給花,當時小孩甜甜笑著:“要把漂亮的花送給喜歡的人哦。小姨再見。”
筆尖微頓,黑筆墨氤氳,倒數第二行多了個對鉤。
陸敏瞳孔稍顯渙散,面對紙巾出神。
忽然起,翻箱倒柜找出張信紙。
這天下午。
23路公車,經過七站,轉102路,經過十七站,下車。
熱浪翻滾,蟬鳴正噪。
陸敏的腳步停在這個漆面斑駁的郵筒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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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季》劇組。
拍攝現場各種設備拖著幾十條黑電線,堆疊地面,人頭攢,聲音嘈雜。
監視之后,杭敬承正跟張暮說些什麼,表不大愉快,直照下來,額頭覆了層薄汗。
“蘇浩,把我手機拿過來,外套兜里。”
“好嘞承哥。”蘇浩應著,翻找他的外套,表逐漸迷茫。
蘇浩小心地湊過來,“承哥,你手機好像不在外套里......”
“嗯?”杭敬承擰眉。
“只找到這個。”蘇浩攤開手,掏出一把綠皮糖。
杭敬承一愣,看向自己的外套,恍然明白過來。
他扭頭,無奈地低笑一聲。
張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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