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笙見他停住,暗自鬆了一口氣,繼而將西零八包間的古怪之說與他聽,著重強調了聞到的怪味與男人削瘦的形。
易恒歡聽罷,三言兩語便解決了一直縈繞在心頭的疑:“若我沒猜錯的話,你聞到的怪味,就是大煙的味道。”
顧清笙微微一怔,雖說早就有了準備,卻仍然不敢相信:“難怪去舞樂門的人那麽多,原來有些是去吸大煙的。”
大煙是要命的東西,一旦沾染上就會日漸沉迷,最終癮,令人萎靡頹廢,本無法戒除。
不知多人因為這玩意兒傾家產,最後家破人亡。
舞樂門不僅倒賣大煙,還劃出了場地供他們吸食樂……簡直細思極恐。
易恒歡突然想到邱先生那本名冊上,其中有個學生最終被送去的地方,正是舞樂門。
不知舞樂門和先前的學生失蹤案是否有所牽連。
想到這裏,他抬眼看了顧清笙一眼,眼底有著無法掩蓋的笑意。
再次讓誤打誤撞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
顧清笙並不知易恒歡心中所想,既然知曉了舞樂門的,斷然也沒有任其發展下去的意思。
大煙這玩意兒害人不淺,端掉一算一。
於是,看向易恒歡,細聲問:
“大想查嗎?”
易恒歡瞧了一眼,將的小心思看個清清楚楚。
“你想如何去查?”
顧清笙從容一笑:“大若是想查,我就告訴你。”
自從發生了周盛那件事,一直都想花錢雇幾個打手,讓他們在暗保護自己。
若是要去舞樂門暗訪的話,更是危險重重。
想從易恒歡這頭借幾個人,就要先想辦法拉他局。
易恒歡確實是想查的,他掌握的信息比多,也更清楚舞樂門和幕後之人的牽扯。
本想將學生失蹤案草草結案,這樣就能將踢出局外,卻沒想到再次牽連了進來。
既然如此,他便順水推舟吧。
他朝揚眉去,眼裏含著笑意:“說吧,我配合你。”
顧清笙聽他應下,麵上難掩喜,卻依舊賣了個關子:“在這之前,大先告訴我,邱先生的名冊是不是在你的手上?”
想來想去,還是直接問出來妥當。
易恒歡聞言,幽幽地朝來,那雙漆黑的眼眸著一子莫測高深之,令人難以捉。
“你如何以為那本名冊在我手上?”
顧清笙見他神,更加確定心中所想。
於是,輕聲回道:“若非找到了名冊,學生失蹤案豈會就這樣草草結案?更何況你還是借著我的名義登報示眾的,這很難不讓我多想。”
當看見小報的時候就在疑,邱先生死在監獄裏,王三爺招供的信息也不多,最重要的是,背後那夥人拐賣學生的目的、以及邱先生的真實份背景是什麽都還沒查清楚,怎麽就這樣結案了呢?
那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易恒歡已經拿到了名冊。
他通過名冊,查到學生最後被送去的地方,推測出了幕後之人的目的,他暫時還不想打草驚蛇。
又或者說,他利用完了自己,認為接下來的事不需要自己了,就直接一腳將自己踹出局外。
不管是哪個猜測,顧清笙都覺到了易恒歡對自己的不信任。
這個認知讓有幾分失落,耷拉著腦袋,垂下雙眼。
逐漸信任他,可他對自己全是利用。
哪怕再想查清楚事的真相,也不會和一個提防、又時刻利用自己的人一起合作。
“大既然不信任我,那我們的合作便就此終止吧。今日貿然叨擾,還請大不要放在心裏。”
易恒歡知道,小姑娘生氣了。
他確實低估了的聰慧,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就理清楚了自己的用意。
見要走,他下意識轉椅追了上去,扣住的手腕,淡的薄微抿:“我先前不告訴你名冊在我手上,是以為你救出李荷姍就不會往下查了。既然你繼續查了下去,又猜出名冊在我這裏,我也不介意告訴你,那些學生最終的去向。”
顧清笙腳步微頓,垂眼看他,沒想到他又一次同自己解釋了,將手腕從他手心裏掙出來,那悶氣逐漸消散,卻還是繃著臉說:“說好要信息共,每次都是我將信息告知你,你卻藏著掖著提防我。”
易恒歡眉頭一挑:“我不也帶你去監獄審訊王三爺了嗎?”
顧清笙仍然不解氣,也學著他那無賴的模樣,出聲道:“你明知道王三爺什麽都不知道才會我一起的,這不算。”
易恒歡見不再懼怕自己,臉上的表生極了,自己心底浮現一抹滿足,他喜歡看小姑娘在自己麵前放鬆戒備的模樣。
他低聲哄:“那你想不想看邱先生的名冊?”
顧清笙遲疑地點了點頭,方才不是說好了會給看的嗎?怎麽又來這麽一句?
果不其然,隻見易恒歡臉上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緩緩說道:“今夜隨我吃頓飯,我就給你看名冊。”
顧清笙正想反駁,他又悠悠出聲:“若是你不想的話,我去顧公館也行。”
顧清笙頓時想到上回他去顧公館吃過晚餐後,顧向錫那腰桿直的模樣,就有幾分好笑。
若是他再去一次,又讓顧向錫以為自己離高枝近了一步,屆時一年後他們解除婚約,顧向錫指定要發一大通火氣的。
想了想,絕不能讓他再去顧公館了。
若不想讓易恒歡去顧公館,自己就要隨他一起……
易恒歡慣會用這種事為難。
幽怨地瞪了他一眼,緩緩開口:“好,我隨你一同吃飯,你現在就將名冊給我吧。”
易恒歡見小姑娘妥協,薄淺揚,眼底的笑意愈發濃重。
“吃完飯就將名冊給你。”他頓了頓,提醒道:“名冊在我手上,你沒有討價還價的機會。”
顧清笙不服:“我們既是合作關係,那就應該是平等的。”
“籌碼在我手上,自然由我說了算。”
顧清笙心底暗罵他無恥,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