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剛踩油門,有輛汽車從他們側開過,最後停靠在林宅門口。
林晚一家逐一從汽車裏走下來,林老爺率先走進了家門。
林晚聽了門口傭人的轉述,小跑著到這頭來。
林太太和林晚書則站在門口等。
“清笙,好久不見,你特地來找我呀?”
“嗯,想你了。”
顧清笙讓司機熄火,拉開車門下了車。
兩個小姑娘相互挽著手臂,並肩走到了林太太麵前。
顧清笙眉眼帶笑,主同林太太打招呼:
“林太太好,好久不見,您可還記得清笙?”
林太太也朝笑了笑,輕輕點了點頭。
林晚甜甜地笑了笑:
“媽媽,我和清笙出去吃個飯,很快就回來了。”
林太太對顧清笙的印象一直不錯,隻叮囑道:“你們要注意安全,有什麽事就讓人回來傳信。”
林晚連連點頭:“知道了。”
林晚書好奇地看了顧清笙一眼,隨後對林晚說:“姐,帶我一起去唄。”
林晚瞥他一眼,沒好氣道:“孩子聚會你來幹什麽,老老實實在家陪爸媽吧!”
說罷,也不理會他的反應,和顧清笙一起離開了。
十分鍾後,汽車停靠在朝華大飯店前,兩人並肩進去,要了個包間。
林晚拿著筷子吃得正歡,顧清笙卻被白開水嗆住,本無法控製間那意,不斷咳嗽出聲。
“咳咳……你剛剛說什麽?蕭岐在你那裏?”
林晚嚇得放下筷子,俯過去掩住的:“噓,小點聲,有那麽驚訝嗎?”
提心吊膽了這麽久,沒想到林晚還是做了傻事。
竟然將跌落海裏的蕭岐撿了上來,還養在城外的小院裏。
到底知不知道青頭幫新當家的正在滿城找他,若發現是林晚將他藏了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將林晚的手挪開,間那意漸漸消散,臉上染上了幾分嚴肅,板著小臉問:“說吧,你和蕭岐到底是怎麽回事。”
林晚了脖子,默默坐了下來。
“一開始我也沒想到我會認識他,先前聽說他的名號,我都是躲著跑的……”
顧清笙皺了皺眉:“說點我不知道的。”
林晚抿了抿,繼續說:“兩年前的一個夜晚,我在醫院值夜班,藥鬧肚子先回家了,就我一個在那裏守著。本來好好的,沒想到突然之間進來了一個渾是的男人,他拿槍抵在我腦門上,我給他上藥。
我給他上藥的時候掀開他的裳一看,他上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新傷添上舊傷,各種疤痕縱橫錯,我一時之間都無法下手。
我從來沒見過有人傷得那麽重,竟然還能堅持活下來。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咬著牙下來,又該是經曆了多折磨和痛苦才能做到麵不改。
他同我說,他的命太,閻王爺也不敢收。你知道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是什麽樣的嗎?”
顧清笙安靜地聽說,並沒有開口打攪。
林晚眼眶微紅,咬了咬,又繼續道:“他就像個行走,眼裏一點都沒有,他與死人唯一的區別就是他還能呼吸。
他格外喜歡穿黑的長衫,他不能讓別人看見他傷,也不想讓人發現他的脆弱。
我聽了之後心底就像針紮一樣,明明這個人壞極了,他敢用槍抵著我的腦袋,還我給他上藥,我應該恨他的。可是,我反而我心疼他,我想對他好。”
林晚說著,完全控製不住緒,腦海中浮現出蕭岐渾是的模樣,低聲泣了起來。
顧清笙坐到側,輕輕拍打的後背,給安。
林晚緩了一會兒,繼續緩聲說:“其實這些都不是他主告訴我的,是他和別人談話的時候我聽到的。我從來不知道還有人是這樣活著長大的,每天都是無止休地鞭打和殺人,也難怪他的世界裏沒有。
我就想讓他的世界變得鮮活起來,不再是刀劍影和無止休的殺繆。
讓他知道,活著是一件高興並且痛快的事。
哪怕他一直冷臉對我,我也不會放棄的。若是我都放棄了,這世界上還有誰會心疼他啊……”
林晚說到這裏,眼神變得堅定無比。
顧清笙倒了一杯水給,角微微上揚,勾出一抹淡淡的淺笑:“說了這麽久,口幹了吧,喝點水。”
林晚接過那杯水,輕輕抿了一口,抬眼看,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清笙……如果你怕被我牽連的話,我們往後可以不聯係的,我不會怪你的。”
顧清笙挑了挑眉,佯怒道:“我在你眼裏就是這樣膽小怕事的人嗎?”
林晚見這模樣,忍不住“撲哧”一笑:“你可千萬要替我保!不然我爸媽知道了,肯定會把我關起來,再也不讓我見他。”
顧清笙眉眼彎了彎,就那樣看著,沒有說話,想要逗弄。
林晚見狀,心口一:“你不會要告訴我媽吧?”
顧清笙低頭咬著笑,林晚一看就知道戲弄了自己。
撇了撇,雙手環:“好啊,又嚇我!”
說著就手去撓,兩個小姑娘鬧了起來。
直接鬧累了,顧清笙靠仰在椅子上,輕輕著氣說:
“老實說,我一開始還是很怕青頭幫的,但是見了蕭岐幾回,發現他待人待事都十分有道,為人也是客氣有禮。現在又聽你說了他這麽多事,倒覺得他確實有幾分可憐。”
頓了頓,又輕聲說:“晚,喜歡一個人是你的自由,但是千萬記得,不管什麽時候,你都要先做自己。若是因為他虧待了自己,那你對他的喜歡就是不好的。這樣,我就不許你喜歡他了。”
林晚似懂非懂,但也知道顧清笙是為了自己好,便點了點頭。
“知道了,我會記下的。”
“還有,你去見他的時候一定要格外小心,不能任何人發覺。若是到什麽棘手的麻煩事,你也可以來尋我,我會同你一起想法子的。”
林晚一一應下,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大概七點多鍾的時候離開了朝華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