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婉默默將染了的紗布收拾好,悄悄看了一眼顧昭。
他的面明顯變了不。
不只是因為理了傷口,更是因為素香那丫頭的到來。
那個謝苒的子,在顧昭的心中似乎分量極重。
至燕婉跟在顧昭邊這麼多年,從未見他對哪個子上過心。
“公子。”燕婉低聲說,“您遲早是要離開顧家的,待不了多,投太多的,到頭來難的是您自己。”
聲音輕,卻足以讓守在門口的楚英都能聽清。
顧昭還沒開口,楚英卻先微微皺了皺眉,看了眼燕婉,覺得這話僭越了。
他又看向顧昭。
顧昭臉微沉,有一半臉龐被燭火映照著,另一半則是在暗,整張臉看起來有些晦暗不明。
可他那雙眸子卻是極冷的。
上本屬于他的那抹上位者氣息在這時釋放出來,饒是楚英站的遠,都忍不住覺得肩膀一沉,站不太穩。
而燕婉就在跟前,更是瞬間就雙一,跪倒在地。
“公子……”燕婉驚慌他,語氣里帶了恐懼。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對公子說教。
“記住你自己的份。”顧昭斜乜了一眼,眼神淡漠,“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都要我教的話,那你便滾回去先學好規矩。”
燕婉趴在地上,渾抖得厲害:“公子,是奴婢錯了,請公子再給奴婢一個機會。”
“滾出去。”顧昭合上眸,冷冷道。
燕婉不敢再多留,生怕惹了他不高興,連忙退了出去。
一旁的夢竹與楚英都沒敢再說話,生怕被遷怒。
楚英之所以敢那麼對顧昭說話,一是擔心他的傷勢,二是因為他跟在顧昭邊多年,出生死多年,兩人的意并非普通主仆。
可燕婉就不同了,不過是個丫鬟,還敢對主子的所作所為有意見,那不是找死?
外面院子里的素香其實還不愿意走的,沒親眼看到顧昭,深知回去了謝苒也不會放心。
但有姚戈在這里守著,也沒法強沖進去,屆時再給謝苒惹了麻煩才不好。
正當猶豫的時候,就看見燕婉從屋里出來了。
似乎在哭,緒很不好,但是在看到素香以后,立馬便扭過頭了。
素香察覺出有什麼不對,也不想再留,朝著姚戈福了福,便轉離去了。
而謝苒這邊呢,正趴在床上,懷里抱著繡枕。
素香進屋里來時,還探頭去看。
“怎麼樣?”問。
“小姐,奴婢沒見著顧爺。”素香說道,“但是聽門口的守衛時候,顧爺沒什麼大礙。”
這話謝苒自然是不信的,與顧昭近距離接過,知道他肯定傷的很重。
可不信也沒辦法,總不能沖進顧昭房里去看。
有些無奈地嘆口氣。
“知道了,你早些下去歇著吧。”道。
“還有另外一件事呢。”素香興致道,“那個燕婉的丫鬟,有些怪怪的,我走的時候,瞧見從顧爺的屋里出來,還正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