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拖累了,”晏清看著薛時英的梓宮,對著江惟仁道,“因為我,幾次三番和陛下爭吵,太醫一早就說了不能再驚,可聽聞那日以死相不讓趙元去凝玄寺,這才八月早產,以至於……”
哽咽著,難以為繼。
江惟仁輕輕拍拍的背,“你瞧你,眼睛都腫了,這兩日怕沒歇過吧,何必這樣親自守著。”
晏清目黯淡,低聲道:“都是應該的……沒能留住,也隻能好好地送一送了……”
曹玉珺也勸過,可晏清執意在要在靈前守著,最後連曹玉珺也沒辦法,隻能陪守在這裏。
反倒是趙元,晏清特意囑咐過魏胥,若是陛下想要移駕善思堂便讓他過來,可趙元自己卻不肯,聽宮人說他不吃不睡,整日喃喃念叨著,不肯相信貴妃是真的去了。
薛時英死後是按皇後的喪儀來辦,閣那邊也擬好了諡號,追封為皇後,按禮本是要文武百素服在思善門外哭臨,可北契兵臨宣城,趙元又打算離京暫避,朝中一鍋粥,許多大臣都攜家帶口地逃了。
甚至在聽聞陛下隻攜皇後與貴妃離京後,趁著這兩日,許多宮妃也私逃出宮,這樣的時候,雖是按皇後之禮發喪,也隻能一切從簡,善思堂前竟是冷冷清清的。
“我想若在天有知,想必是想在發引前能看到你來此與作別,可那時前線戰事未定,我以為你是回不來了,隻有我來陪這最後一程了,”歎道,複又含著淚欣地道,“可你趕回來了,我想應當能瞑目了……”
江惟仁走到薛時英梓宮前,看著棺槨那樣安靜地停放著,讓人無法相信曾經那個任倨傲的丫頭如今躺在裏頭。
“時芳嫁過來時,我第一次見,才八歲……”他抬手虛虛一比,含著淚偏頭道,“才這麽大一點,是個黃小丫頭……”
“後來隨著時芳進京,將養在我們跟前兒,說是妹妹,倒和兒差不多了,時芳過世之後,我旁再無親人,這丫頭也是,我們倆便如相依為命一般,所以我縱著把慣了驕縱胡鬧的子,後來做了好些錯事,我幾乎是不願再見了……可如今,這丫頭也是母親了……”他紅著眼,含笑道,“不僅做了母親,子也變了,變得我都要認不出了,最後竟然走在了我的前頭,終究是辜負了姐姐的囑托……”
對的那份縱容,其實已不是對時芳的歉疚了,而是十多年來,他早已將視為親人了。
從前任胡鬧,讓他頭疼不已,總想著能讓變得懂事,如今倒沒有辜負他的期,可這份懂事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這兩日,晏清執意守在薛時英靈前,曹玉珺自然要一同陪著,如今晏清便讓宮人扶回宮去。
“你也去歇一歇吧,”江惟仁勸晏清,“我知你心中對有愧,可生死乃天命,你不能將的死歸咎在自己頭上,你守了這麽久,心意已經盡了,也自然明白的。”
他如何能不明白的心思,聽聞薛時英對趙元以死相,才導致早產崩,心裏定然是要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