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薇不知道葉靖軒在想什麼,還在念那個名字,有點怕冷,把臉躲在他懷里,最后笑出聲,閉上眼,聽著他的心跳,輕聲答應他:“好,念唯。”
這是他們的,此生不渝,此念唯一。
冬的時候,阮薇過去的服基本上都穿不下了,底子不太好,懷孕初期反應就很大,一顯懷之后更難了。家里請了專門的人來看顧,廚子和福嬸每天想盡辦法做新菜,好歹能多讓吃兩口。
那天阮薇剛從醫院做完產檢,孩子況很穩定,放了心,又去守著葉靖軒,到夜才回老宅。
剛一進門,福嬸和過去這幾個月一樣,順口問:“三哥沒事?”
阮薇笑著換外套,安:“沒事,今天和他提到孩子的事了,我跟他說不準備檢查男,都一樣。”
福嬸點頭,讓人端了湯跟上樓去。
阮薇剛上去就有人打電話過來,捧著一小碗煲好的湯,靠在窗邊接電話。
南省的冬天最冷也不過十度左右,只是這里靠海,氣重,空氣一冷下來在上格外難,特別注意去披了件薄。
明明窗上都起了霧氣,可電話那端的人一開口,阮薇就笑了,仿佛還是過去三月天。
喊他:“嚴瑞。”
他在電話另一端有些慨:“真是要當媽媽的人了,總算不嚴老師了。”
放下湯碗,問他這陣子在國外過得怎麼樣。嚴瑞說他準備繼續去講課,和過去在沐城一切都差不多。知道他在什麼地方都會過得很好,他并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兩個人聊了一會兒,嚴瑞停了一下,還是問:“葉靖軒還沒醒嗎?”
“沒有,但好在也沒有惡化,還是中度昏迷,快四個月了。”沒有太激烈的緒,平靜地告訴他,“生理反應還在,我知道他有意識……沒關系,我等他。”
葉靖軒腦部的子彈功取出來了,不幸的是醫生擔心的況還是發生了,他后昏迷不醒,一直到如今。
嚴瑞知道如今阮薇一個人懷著孩子,每天都要往返于家和醫院之間,他越想越覺得不容易,低聲勸:“阮薇,撐不下去就休息一陣,葉靖軒在醫院,不會有事。你的病就是逞強,如今為了孩子,千萬別勉強自己。”
阮薇讓他放心,又說:“我沒事,本來也做了心理準備,現在家里都有人照顧,福嬸什麼也不讓我心,我就是去醫院看看他而已……何況我當時答應了,每天都要去和他說說話。”
上這麼說,聲音卻明顯頓了頓,漸漸帶了音:“他說他能聽見。”
嚴瑞知道心里了太多苦,嘆了口氣和說:“我知道你一個人忍著,又不敢讓邊的人擔心,所以我才打這個電話……你想哭就哭。”
他到今時今日依舊為想好一切。
阮薇有點慨,輕聲和他說:“沒有,我是突然想起來,他平時那麼囂張的人……現在躺在那里一不,我看著心里不好。”
嚴瑞還是決定提醒,畢竟往后的日子還長,他說的話雖然殘忍,但終究是實,他問:“如果葉靖軒一直沒醒……”
阮薇迅速打斷了他的話,似乎對這件事格外堅持,說:“不會的。”停了一下又說,“我會好好過下去,哪怕他這輩子醒不過來了,最起碼我還給葉家留了后,我一定要把孩子養大。”
嚴瑞稍稍松了口氣,不管選擇哪一種面對的方式,他了解的脾氣,只要賭一口氣,就不會想不開。
就像當年,阮薇知道葉靖軒最后拿命護著,過得再苦再難,哪怕神上瀕臨崩潰,也不肯低頭。
所以嚴瑞格外慨,說:“阮薇,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可怕的人。”
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錯愕地停了一會兒沒說話,突然笑出聲,這一次笑得真心實意,對著窗外遠遠的云層深深吸氣,終于放松下來。
嚴瑞的聲音突然有點惋惜,又補了一句:“難怪到現在我還是一個人。”
無論他今后去過多城市,去看過多片海,再也不會遇見。
時過境遷,他們過去那幾年的心結都解開了,阮薇回頭去想,真心激他:“嚴瑞,我知道……現在說不合適,不過,當年要是沒有你,我真的走不到今天。”
衷心祝福嚴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