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且發燒，思緒不是很清晰。
甚至到后來的時候都覺得半夜陳最來的這件事，可能是做夢。
還夢到有醫生來給自己看病，在手背上打了針輸。
等到早上姜且醒來，發現手背泛著疼，抬手一看，手背上著一個輸后留下的膠布。
不是在做夢。
更讓姜且吃驚的是，陳最竟然靠坐在床旁邊的椅子上，垂首，閉眼，淺眠。
他怎麼在這兒？
姜且這才意外地反應過來，昨天晚上不是做夢。
而且不止關于陳最突然從外地回來找這件事不是做夢，更讓姜且震驚的是。
晚上發燒，好像是陳最照顧的。
給擰了熱巾過來理降溫。
一遍又一遍，巾不熱了就換熱巾。
掛了半晚上的點滴，陳最好像就在這邊守了半晚上。
那些模糊的畫面一幀幀地閃現進姜且的腦海中，讓覺得意外又不可思議。
而這個時候，姜且看到陳最了一下，好像要醒過來。
連忙躺下，快速地閉上眼睛，假裝睡著。
因為在這種狀態下跟陳最大眼瞪小眼，還沒做好準備。
但是姜且本來就是因為想去衛生間所以才醒過來的，躺下沒一會兒就憋不住了。
悄悄地抬頭，將腦袋從被子里面出來，想看看陳最這會兒是不是還瞇著。
結果剛把腦袋探出來，跟陳最就來了個四目相對。
就很……尷尬……
有種被抓包的窘迫。
“好點沒？”陳最問。
他的聲音是勞過后的疲倦沙啞。
既然都這樣了，姜且也就也沒有再藏著掖著。
從床上坐了起來，回陳最：“好多了。”
“那你再睡會兒，醫生說你要多休息。”陳最打了個哈欠。
但姜且現在沒法睡，想起來。
只不過被子底下的只穿了單薄的睡，昨天晚上回到床上之前就把外面的珊瑚絨外套給了。
誰在家還穿睡覺啊……
陳最發現姜且怔坐在床上，不躺下也不起來，便問了一句：“怎麼？”
“去衛生間。”
“哦，去吧。”陳最起，將椅子給拿開，非常心地給姜且把路讓了出來。
畢竟就算是主臥，這個房間也沒有多大。
比不上君悅灣那邊的主臥，就算再放一張床都沒問題。
陳最見姜且還是沒，問：“沒力氣？”
姜且：“……”
陳最：“我扶你。”
說完，陳最還真的走到床邊要扶姜且下床。
畢竟，就算燒退了之后，還是很虛弱的。
姜且有些尷尬地說：“我有力氣，我就是……需要一件外套。”
“……哦。”陳最以為是什麼不得了的事，原來只是一件外套。
姜且穿上服就去衛生間了。
租的是主臥，主臥有獨立衛生間。
等待在單獨的空間里面，姜且才慢慢回過神反應過來。
生病了，陳最在這里照顧了半個晚上。
這讓姜且想到了那會兒懷孕的時候，也發過一次燒。
去醫院檢查后，醫生說是低燒，就沒給開藥，而是讓回家去進行一些理降溫的方式。
那次發燒，就是陳最忙前忙后，給換了一次又一次的熱巾。
后來上出了汗，陳最又給把上也了一遍。
那時候是因為懷孕，因為肚子里面的孩子。
這次呢？
不僅照顧了半個晚上，還因為沒有接電話，就從外地趕了回來。
陳最他，到底在干什麼。
……
姜且上了個衛生間，又洗漱一番，才從衛生間出來。
房間里面倒是已經沒了陳最的影，但聽到了從廚房傳來的聲響。
疑地從房間出去。
客廳里面倒是很暖和。
姜且一看，客廳的立式空調開了，屏幕上顯示的是二十六度。
平時在家是舍不得開空調的，電費貴啊。
每個月要還六千巨款，所以平時能省就省。
不過陳最照顧半個晚上，這電費，就不省了。
收回目，轉頭往廚房看去，就瞧見陳最在廚房一通作。
他會做飯。
之前陳最跟說過，剛出國那會兒他吃不慣那邊的飯菜，就會自己下廚。
但他跟姜且結婚之后，他的工作就忙了，沒有什麼時間做飯。
他不僅從外地趕回來，陪了半個晚上，這會兒還給做早飯。
姜且是真的有點弄不懂陳最。
許是注意到姜且的目，陳最扭頭看了一眼，說：“再等等，馬上就能吃了。”
粥是提前在電飯鍋里煮上的，等盛出來就好了。
至于別的……
冰箱里面也沒有別的什麼食材，都不知道平時都吃什麼。
片刻，陳最將粥端了出來。
滿滿一碗，空氣里都彌漫著淡淡的米飯香。
姜且看著這碗清粥，就……的。
因為自從家里發生變故之后，姜且就不敢生病。
怕生病之后沒錢治療，沒人照顧。
倒也是爭氣，除了那次大傷元氣的流產之外，就沒怎麼生過病。
但被人照顧的覺，久違了。
姜且跟陳最說：“謝謝。”
謝的，不是陳最這一碗粥，而是他照顧了半個晚上。
覺得自己要是不說點別的，鼻頭的酸可能會讓想掉眼淚。
所以坐下之后問陳最，“你不是出差嗎，怎麼就回來了？”
忙碌了一晚上的陳最這會兒坐在姜且對面的椅子上，靠著椅背，臉上著倦。
他沒回答，反倒是問姜且：“那我這次趕上了嗎？”
姜且用勺子轉粥給它散熱，聽到陳最這麼問的時候，手微微停頓。
“趕上什麼？”姜且問。
這種模棱兩可的問題，總是讓人不知道如何作答。
陳最沒有解釋這問題里面更深層次的問題，說道：“昨天打電話的時候聽你語氣不好，擔心你出事，所以回來看看。”
“假如沒事呢，不是白跑一趟？”
其實姜且覺得自己的確沒什麼事，就算陳最不來，這個燒睡一覺，估計也就好了。
陳最回：“最好是白跑一趟。”
白跑一趟就說明姜且沒事。
但要抱著僥幸心理覺得應該會沒事，那萬一有事，就又是無法彌補的局面。
所以陳最問，這次他趕上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