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耳邊的話。
我頓時一僵，馬上轉頭看向權哥。
他沒有嚇唬的意思。
表嚴肅。
我又低頭看了一眼他禿禿的肩膀。
“權哥，這可是幫助你們的唯一機會，人家只剩下一個頭的都在努力，你咋能這麼就放棄呢？”
權哥也是一愣，微微皺眉。
隨后看向不遠的一個貨架上。
只剩下一個頭的那兄弟，對著一張黃紙，一個勁的變換著里的舌頭。
那舌頭靈活的可怕。
怕是有些舌頭好者眼睛都直了。
口水在黃紙上，一陣一陣的滴落下去。
表還極為認真。
權哥先是一愣，隨后尷尬的說道：“我去用腳試試……”
說完自己坐在地上。
用腳嘗試起來。
因為柳如煙是第一個開始疊的，此時拿著一個小人，遞過來。
“我進去嗎？”
看著我問道。
我點頭：“當然！”
下一秒！
柳如煙化作一黑霧，鉆其中。
沒有一的猶豫。
其實想想也是，它們確實很可憐，被城隍印在這里，不見天日。
不能回。
氣不夠，忍著無盡的黑暗。
現在就是有一點機會。
它們都會嘗試的。
我手中的小人也變的冷起來，那是因為里面有厲鬼。
我對著紙人說道：“柳姐，我和你說明一下，以防你們一會出去被發現，我需要用封一下，這對你們沒有任何傷害，合適的地點，我會給你們放出來超度的。”
這話一出。
眾鬼都停下了手中的作。
紛紛看向我。
眼中有著不信任。
因為這麼一封小人，它們不可以自由出了就。
其實我有私心。
我可以發善心幫助它們，但我也要自己應該得到的。
我不是什麼在世活佛。
沒有任何好的幫助他人，那還是當大善人合適。
萬一我出去，它們直接從紙人溜了。
那麼多鬼魂，四散分開。
我去哪里抓回來？
萬一有的鬼魂，心不正，出去禍害其他人，雖然大部分都是不能實質傷害的那種。
但也有不的亡魂在其中。
甚至柳如煙是個厲鬼。
這都是完全可以危害到間的人，再退一萬步講，就算游魂，嚇嚇人也是可以的。
為啥游魂不能傷害普通人，還喜歡嚇人？
因為它們需要人的負面緒來滋養自己。
為更高等級的鬼魂。
人的恐懼、嫉妒、悲傷等等，只要是負面的緒，對于游魂來說，那都是味。
一旦它們出去四逃跑。
出去害人。
那我就沾染了因果，因為我是帶出來的。
只要不出來。
別的普通人就不會被迫害。
死人了也好，有人傷也好，等等，那都和我有關。
我這就損害了自己的德。
這了得不償失。
幫它們我是賺德的，最后我沒賺到，還搭進去不，我圖什麼？
幫人可以。
但不能愚昧。
這是我從小到大的宗旨。
也是殷霜書里說的最多的，就是因果循環。
眾鬼也有它們的擔心。
萬一我心不正，封住之后，也不給它們投胎。
用它們做點別的事。
它們也沒有還手之力，因為小人可以自由上下，但是一旦封印，就限制了對方的自由。
最早這種法，都是因為很多道上的人，沒有蹭手的家伙事裝這些東西。
發明了這種法。
一直也流傳。
就在它們停下手中的作時。
柳如煙的聲音從紙人中傳出：“我可以。”
眾鬼又是一愣。
但都沒說話。
我見狀也不多說，直接笑著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在紙人上點了一點。
而它們愿不愿意的，我不在乎。
現在是我在幫它們。
等我求著對方嗎？
我求著它們說：求求你們了，讓我幫你們超度吧，我老賤了……
我沒病吧？
我轉就往外走去。
“既然大家都不愿意，我就帶柳姐一個人出去了。”
果然。
這話一出。
眾鬼馬上喊了起來。
“小師傅！我們相信你！”
“對！反正也是永遠在這里，和再世一次沒啥區別了，我們愿意相信你！”
“我們要出去！”
“我們要出去！”
看著它們這可憐兮兮的樣子。
我停下了腳步。
“那各位快一點。”
眾鬼連連答應。
“好好好！我們馬上了！”
“我也快好了！”
“小師傅，你等一下啊！”
說著這些鬼魂都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和……舌頭的速度。
我看著那個十分努力的人頭哥。
它全程都沒有多說一句。
就用頭在貨架上，努力的用舌頭去做那種疊紙的巧作。
對于別人的擔心。
它都是充耳不聞。
十分的努力。
越努力越心酸，我見狀嘆了一口氣。
終究。
我還是心了。
走了過去。
隨后拿起了它旁邊的黃紙。
嫌棄的說道：“你哪來這麼多口水……”
“嚯！這咋和下水道一個味？”
“你里死了老鼠？”
雖然我里在嫌棄，但還是抓著那個沾了口水的黃紙幫它疊了起來。
那人頭哥對此沒有生氣。
咧著個大，憨笑起來：“嘿嘿嘿，我就是因為口臭，被我媳婦砍的頭……不好意思啊道長，臭到您了。”
而他的話。
卻是讓我心里一陣發酸。
經歷了什麼，才能讓這個人頭，笑著說出這樣的話？
這些鬼魂全部都是保持著死前的狀態。
那也就說明。
它們沒有一個是正常死亡的。
我沒有說話。
太千世界，可憐的人太多了。
我就是個俗人。
他死前經歷了什麼，我也不會去了解。
我忍著心里的酸楚。
表嚴肅的疊好了紙人。
“進去吧。”
那人頭哥也不猶豫，直接化作黑霧，消失在貨架上。
貨架上剩下一個肚兜。
上邊還有它的口水。
我用手指出一點，點在了紙人上。
這時候。
大部分人已經疊好了紙人。
紛紛鉆了進去。
我開始在地上撿紙人。
漸漸地。
我開始在空的地下室里罵娘！
數量太多了！
我需要彎腰一百次，起來一百次，還要用手指滴一百次！
腰就不說了。
我畢竟十八歲，氣方剛。
腰必然能抗住。
但這一個指頭能有多呢？
所以地下室中響起一陣陣的罵聲。
“啊！腰疼！”
“這三萬塊是賣錢嗎！”
“你們這些倒霉鬼，咋就這麼多！我都快沒了個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