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玩得相當暢快，遊船逛廟會，猜燈謎，大有一種杜若沒嫁進來之後，兩人在街上恣意同遊的輕鬆快樂。
回來的時候，程雲朔更是給杜若買了一堆大小玩意兒，直趾高氣昂。
程雲朔寵，誰都看得出來。
甚至有人私下說，程雲朔這寵的樣子，都有幾分像寵之前的邢代容。
這些話兒盡數落進杜若耳裏。
英氣的小眉不屑挑起來。
什麽像寵邢代容，那邢代容算什麽！
在師父心裏從來是獨一無二的！
第二天程雲朔當差去了，杜若依舊沉溺在喜悅之中，穿戴著程雲朔給新買的東西走在後院裏。
秋菱和玲瓏看著，全都遠遠的避其鋒芒。
兩人現在都懶得同計較，同爭，正得寵，怎麽炫耀怎麽炫耀。
們不管不看了，有那閑氣同爭論，倒不如去陸令筠院子裏繡繡裳，喝喝茶。
那日子才是真舒坦！
杜若沒了跟爭的人，心裏頭一時間就棚，甚至都有些茫然。
這些人不過如此！
今兒突然收到了姑母病重的信兒。
“小薇，你去跟你家主子說一聲，我姑母病加重，我要回去看一眼。”
“是。”沒一會兒，小薇就回來了，“夫人允了，還馬車備上了。”
杜若聽此，急急出門，到了正門的時候，守門的侍衛卻攔住。
“姨娘不可走正門，走偏門。”
“你！”杜若聽到這兒就生起了火氣。
在侯府這麽久了，之前一直都是正門進出的，因為之前是客居在這兒的小姐。
做姨娘後，被抬進來是偏門，那時沒在意，後頭也就端午廟會那日跟著程雲朔一起出了趟門，走的是正門，如此這般，今兒算是做姨娘後第一次出侯府。
要走偏門。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就不怕我師父回來罰你！”
“杜姨娘，這是府上規矩，你隻管告狀，告到夫人侯爺那兒，您今兒也得走偏門！”守門的小廝姓程，是程家的老家奴，守門也是大差事，非自己心人不用，俗話說得好，宰相門前三品，家奴做到他這份上，對姨娘都沒幾分怕的。
他掌握的就是侯府臉麵，仗勢欺人耀武揚威又怎麽樣。
杜若聽到這兒，一時吃癟，便是想到之前做姨娘的那些氣，哼了一聲，“我們走偏門！”
還是走了偏門。
乘著馬車，杜若回了姑母家裏。
姑母病又加重了。
滿臉蒼白。
姑母一看到，就衝招手，不知道為什麽，以前從來覺得姑母煩人，管管得多，本見一麵都不願意，甚至私下咒早點死，如今看到這個樣子，杜若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姑媽！”
“阿若。”姑母抓杜若的手，臉蒼白道，“你嫁過去做妾，還好嗎？”
杜若聽此眉梢一揚，綻開一個笑容，“我好得很，我師父對我很寵。”
聽到這兒，姑母臉上一點點出安心，“做妾不是做妻，你千萬要收住你脾氣，程世子家寬厚，你更不要頂撞主母，好好伺候好主君主母，早點生個孩子。”
碎碎念著。
杜若又不聽了，“姑媽，你那都是老黃曆了，我師父真的很寵我，做妾也沒什麽不好，我有我師父的寵，那個主母都不敢罰我的！”
“阿若！”姑母抓著的手用上了力氣，剛要訓斥便是吐出一大口來。
“姑媽！”杜若趕著。
旁邊的姑丈家裏人也都紛紛上前。
“娘，你千萬別氣！”
“慢點慢點！”
“姑媽這是怎麽了？”杜若忙問。
“大夫瞧過了，積病太重，怕是沒幾天了。”
“這怎麽能行！”杜若站起來，一臉張，“我重新去請大夫！”
“阿若，京城大夫都瞧了一遍，你又不是不知道，除非能請來醫。”
醫......
除了勳貴，普通的員家哪裏請得醫，們家更是底層芝麻綠豆大的小。
這時，杜若的聲音響起，“我去請醫來！”
這話其他人全都看向。
“我回去找我師父，他肯定能請得醫！”杜若眼睛亮閃閃。
師父那麽寵疼，跟他說，肯定能為請來醫的！
說著，杜若便一陣風的跑了回去。
當天晚上，程雲朔回來了。
他一回來便是到的小荷院。
“師父！”
“怎麽了？”
“我姑媽病重了，沒幾日了。”杜若可憐的看著程雲朔，“我今兒回去看了一眼，所有大夫都說沒辦法。”
程雲朔聽到這裏，麵帶哀思，“那你這幾天好好陪陪你姑媽吧。”
“不是的。”杜若趕抓他手臂，“我哥哥他們說，要是請醫來看看，或許還有希，師父，你幫我給我姑母請個醫來看看呀！”
請醫......
程雲朔那帶著哀思的臉一下子就凝重起來了。
那醫是輕易能請的嗎？
他們侯府哪怕是給秦氏老侯爺看病，都隻是請的劉大夫，請醫那是極大的臉麵。
要不然是上頭開恩，給個榮寵的給個醫來你家瞧瞧，要不然就得豁出家裏極大的人麵子！
還得家裏的男人親自到太醫院去請。
即便是當初秋菱難產，程家都沒去請醫。
當然邢代容那時要是程雲朔在的話，他是會不顧一切的請醫來。
如今隻是杜若的姑媽......
“師父，我就一個姑媽，從小對我極好，你能忍心看就這麽走了嗎？”杜若毫不到程雲朔的力，纏著他繼續求，“隻要你開個口，醫就來了，你就給我請一個嘛！”
見程雲朔遲遲不，杜若把頭一扭，揚起一雙水汪汪又倔強的眼睛看著他，“你要是不幫我，我就生氣了！”
這一瞬，程雲朔好像看到了邢代容。
那種靈，倔強，俏，叛逆。
邢代容曾說，杜若像。
程雲朔之所以會對杜若不一樣，在最初一開始，就是因為杜若子有幾分像。
盯著的眼睛，程雲朔緩緩道，“我給你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