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綿推著外婆去外面的花園，一邊走著，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這些年自己經歷的事。
李昭沒去打擾他們，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暖暖的照在們上，一淡淡的溫馨彌漫在兩人周邊。
老太太的神氣眼可見都好了很多，臉上的笑容久久不下，時不時還要回頭看一眼外孫，生怕是自己的幻覺。
楚綿綿省略了自己吃過的苦，盡量把過去的事給簡單的帶過去，不想讓外婆還替自己擔心。
“這些年多虧小昭啊，他是個很好的小伙子，外婆看的出來，他喜歡你，藏不住啊。”
險些左腳拌右腳，剛要開口解釋什麼，就聽外婆又說：“但是綿綿，他不是良配，莫要繼續。”
這一次，倒是難得有些驚訝，還以為外婆會費勁撮合他們。
“小昭家世太好了，人也好，可這樣的人家一定瞧不上你，咱不這個氣，以后找個老實的，穩穩當當的過，才是真幸福。”
老太太活到這個歲數了，什麼道理不明白？
“人啊，還是要門當戶對，咱們不高攀，那高攀摔得就狠，一個不小心就什麼都沒了。”
楚綿綿哭笑不得，“外婆，你放心吧，這些道理我都明白，我不會有非分之想。”
高攀的痛和苦，已經品嘗夠了，那種完全被掌控的無力，不愿意再承一次。
嫁給大叔的那段記憶，充斥痛苦和悲傷，連偶爾的歡樂溫暖都被最后的黑暗一一淹沒。
門第之見，避如蛇蝎。
“綿綿，你能想明白外婆很高興，咱們不留在這里，等明兒我們就回去，會鄉下去，外婆還有一祖宅，等修一修，還能住人，再種點菜，養些……”
老太太在絮絮叨叨的念著以后的生活，眼神滿是對未來的期待。
楚綿綿猶豫了會，一咬牙一狠心，準備將小天的存在告訴外婆，原本還想等外婆更能承得起的時候才說的。
“外婆，其實我有……”
‘兒子’兩個字還沒喊出口，就被一個人撲倒，后背狠狠撞到柱子上，疼的了一口氣。
“念念！我的念念！我終于找到你了！我的念念！”
撲倒跟前的人是一個很漂亮的婦，眼神閃爍著激烈的，像是看到了自己珍藏的寶貝，雙手更是用力的抱著，生怕跑了，里不斷的喊著：
“念念，我的念念，媽媽的兒，你終于回來了嗎……念念……”
楚綿綿被嚇了一跳，“阿姨，你先松手，我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
“不！我的念念！你就是我的念念！”
后一幫護工涌上來，手忙腳的想將婦給扶起來，但人怎麼都不肯撒手，甚至臉也越發猙獰起來。
“不！不要搶走我的念念！不要搶走我的念念！念念！”
楚綿綿都被抓疼了，手臂上留下好幾道抓痕。
“楚夫人，您冷靜一點，這不是您的兒，您該吃藥了。”
“放開我！你們都是魔鬼！休想搶走我的念念！念念別怕！媽媽在這里保護你，念念……”
婦的神一半溫一半猙獰，看著就知道神不太正常。
老太太看著外孫被抓著，也著急壞了，“松手！你快松手啊！你把人手臂都抓壞了！”
婦一聽，這才低下頭看見的手臂被自己抓出了，當下尖一聲，松開手：“不疼不疼，念念不疼啊！媽媽給你吹吹……”
就松手的剎那，護工立刻一擁而上立刻將控制住了，強行帶走。
婦還在撕心裂肺的大喊：“念念！念念！”嗓子都快喊破了，眼淚糊了滿臉，雙手力的朝著楚綿綿過去，好像想要抱住。
那滿含淚水的眼睛里著濃濃的絕。
一直到婦被帶走了，楚綿綿都沒回過神，心口涌出一陣奇怪的覺，似是心疼。
“綿綿！綿綿你沒事吧!”
外婆的聲音將的神志拽回來。
“綿綿你的手，這都被抓啥樣了，疼不疼啊？”
兩條手臂都被抓出痕了，可見那婦剛剛用了多大的力道。
其中一個護工充滿愧疚的說道：“抱歉抱歉，剛剛是我們一時沒看好，讓人跑出來了，我給你理一下傷口吧。”
“好，麻煩你了。”
散步計劃中斷，護工帶人回去理傷口。
消毒時疼的直氣，不得已找了個話題：“剛剛那個人……是神出問題了嗎？”
護工無奈的說道：“是，是我們這里的最高級別客戶，常年在這邊靜養，平常很安靜也不會大喊大，不會跑的，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開始發瘋了，沒嚇到你吧？”
“沒事。的病好不了了嗎？”
“不好說，是刺激瘋了，好像是因為孩子被拐走了，神失常，一直在找自己的孩子，早些年被送進來這里時都不太好了，也是個可憐人。”
老太太一聽跟著罵了一句：“人拐子真該死！喪盡天良！要下地獄的！”
護工消毒完，跟了一句：“誰說不是呢。好啦，理好了，非常抱歉給你惹麻煩了。”
“沒事。”
沒有為難這些護工，只是想著剛剛那個人，心中奇怪的覺再次涌上。
甩了甩頭，下奇怪的覺，把外婆給推回去了。
護工收拾，忽然想到剛剛那個孩和楚夫人眉眼有七八分相似。
這麼巧合嗎？
難怪一向安靜乖巧的楚夫人會突然發瘋。
不過那孩是劉的外孫，怎麼會和楚夫人這樣的人有關系，只是巧合罷了。
護工沒將這個小曲放在心上。
楚綿綿離開療養院后沒多久，一列車隊疾馳而來，停在門口。
從車上下來一個英俊儒雅的中年男人，疾步走進。
“淑瑜，淑瑜，我找到線索了，淑瑜。”
護工趕攔住了男人，“楚先生，您等等，楚太太剛打了鎮定劑，這會已經睡著了。”
“什麼？鎮定劑？出什麼事了？！”
護工只好將今天楚太太突然發瘋事一一告知。
楚衡廷停住腳步，眉頭皺，“認錯人了？”
“是，令夫人還將那個人撲倒弄傷了，帶回來后也在大吵大鬧，不得已才用了鎮定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