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雪說完，轉就往屋走。
沈明修怔在原地，他隻希閆雪能收下糕點，並沒有奢想過能進門，好幾秒後他才回過神來，連忙跟著走了進去。
“沒你能穿的拖鞋，你直接腳吧。”
閆雪的態度很冷淡。
“好。”
沈明修了鞋，隻穿著一雙子走了進去。
閆雪端起未喝完的牛，抬眸看了一眼站著的沈明修，“坐吧。”
沈明修在沙發一側坐下，用最俗套的話開了話頭：“你最近還好嗎？”
閆雪沒回答他，隻是問想知道的事。
“知道我們離婚了嗎？”
兩個人離婚後，一直沒有對外宣揚，甚至都沒有告訴閆家的人。
“不知道。”
沈明修眼睛裏滿是懊悔，隻覺得嗓音啞然。
閆雪點了點頭。
現在懷著孩子，要是讓閆家的人知道離婚了，肯定都來勸為了孩子複婚。
等時間一長，到時候提一句“各自找到了新的”，就能輕鬆應付過去。
“新開了一個招待朋友的茶室，也比去年好很多，有一直吃藥調理。”
沈明修說著，便打開袋子，從裏麵拿出一個的盒子出來，
“這個是送給孩子的禮，讓我給順道帶過來了。”
閆雪注意到了他手上還戴著婚戒，沒有一點欣喜，隻覺得可笑。
默不作聲地接過，打開一看，是一把長命鎖。
沈明修觀察的仔細，他看到了閆雪微微彎起的角。
好久沒見到笑了，他隻覺得心裏又酸又，很想上前抱抱。
“要嚐一下紅糖棗糕嗎？”
他開口問道。
閆雪將盒子合上放下，沒有拒絕，點了點頭。
沈明修打開糕點盒，遞到了閆雪麵前。
閆雪自從懷孕以後，就很想吃南江的紅糖棗糕。
拿起一小口嚐了口，心也好轉很多。
正吃著，忽然肚子裏的寶寶踢了一腳。
閆雪手放在肚子上，聲音很輕很地說道：
“寶寶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
是不是知道媽媽正在吃東西？”
沈明修定定地看著，似是有一秒，他停止了呼吸和心跳。
“我……”他聲音放輕問道：“我可以一下嗎？”
閆雪側頭看向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脈相連，這會兒肚子裏的孩子一直不老實。
哪怕不會再接他，但不可否認，他是孩子的父親。
垂了垂眼睫，輕輕點了點頭。
沈明修湊近，小心翼翼地抬手，帶著張和虔誠覆在了的肚子上。
真切到一條小生命的存在，他抬眼看向閆雪，很激很興地說道：
“它…它在。”
凝視中，閆雪不控地有些容。
這樣的畫麵，是之前做夢都想出現的場景。
可如今真的發生了，隻覺得苦要將給淹沒了。
側過頭，避開了沈明修的目。
見轉過了頭，沈明修激的緒瞬間被後悔和苦蓋過。
他握住的手，垂著頭，哽咽道：
“雪，對不起，是我太蠢了。
在沒察覺到對你的之前，做了那麽多令你傷心的事。”
閆雪閉了閉眼，“現在說這些，已經沒什麽意義了。”
沈明修不住地將的手指握，生怕會甩開。
“背負著沈家私生子的份，我媽從小讓我跟沈靳嶼比。
所以我從小就自私好勝，做事不計後果，更不懂得如何人。”
“我娶你的時候，是對你有的。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影響。
結婚前，我還做夢夢到過你。”
“隻是婚後，我太蠢了。
你為維護我做的那些事，讓我覺得很反。
但並不是反你，而是厭惡我自己。”
“如果我的份是沈靳嶼，你就不用做那些事了。”
“我不喜歡你上有我的影子，卻忽略了，你之所以會那麽做，是因為我。”
“隻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才覺得很輕鬆。”
“我真的很後悔，後悔讓你難過，後悔沒有顧忌你的。”
“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讓我去彌補，去你。”
他毫不猶豫地剖析自我，向坦誠著一切。
毫無征兆的坦白，讓閆雪心頭泛起漣漪。
驚訝於他對產生的起點原來那麽早，又失於直到攢夠失時，他才來說這些話。
“沈明修。”
閆雪一張口，眼淚也跟著不控地掉了下來，
“我現在一想起來你，就很難過，有關你的回憶全都是苦的。
被你冷落的時候，你晚上很晚才回家的時候，我都很害怕無措，你知道嗎？”
沈明修抬手為抹著淚水，心像是被無數針尖紮過，麻麻的疼。
他除了道歉，不知該說什麽好。
“這些緒疊加，讓我像是瘋了一樣。
我不是和人爭搶的子，可是因為你，我都變得不像我自己了。”
“我真的，真的很累。
除了孩子，我對一切都不興趣。
至於你說的機會，抱歉，我都不知道什麽機會。”
沈明修半跪著將人抱進懷裏，繃下頜，眼淚往下，到邊，又鹹又苦。
“對不起，我不會再你了。
你不想考慮這些事，就不要想了。
我會一直你，哪怕你這一輩子都不給我機會。”
沉默著抱了會兒，閆雪推開他，“時間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好。”
沈明修小心翼翼地和商量道：“我看著你睡下再走，行嗎？”
閆雪又恢複了剛才的冷淡，“走吧。”
沈明修艱開口，“好，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站在門口，沈明修深深地看了一眼，滿是不舍地關上了門。
他沒走，就依靠在牆壁，一直站到了天亮。
－－－－
“還難嗎？”
沈靳嶼穿戴整齊地坐在床邊，看著季清棠睜開了眼睛，開口詢問道。
季清棠意識還不算清明，聲音帶著初醒時的懶倦，“好很多。”
“今天比較忙，我得先走了。”
沈靳嶼俯吻了下的額頭，
“我讓阿姨做了一些暖宮湯，等會兒下樓吃早餐的時候喝一碗。
要是還難，隨時給我打電話。”
季清棠點點頭，覺得他太大驚小怪了，隻懶懶地應了一聲，“知道了。”
等沈靳嶼走後，季清棠從床頭櫃上到手機。
打開一看，柳純在昨晚給接連發了好幾條信息。
【又被你老公接走了？
】
【你老公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啊？
每次我組局，他都能順道提前把你接走。
】
【你混得太不像樣了，姐妹！
】
【前段時間你老公找各大算賬，圈盛傳你是訓夫高手。
現在風評又轉了，圈又開始傳你夫管嚴了。
】
【以後出來玩，不想丟人的話，就別你老公來接你了。
】
【我可聽了好幾個你回到家如何哄老公開心的版本了。
】
季清棠看到心憋火。
好不容易扭轉了風評，在圈一舉拿下訓夫高手的稱。
結果還沒得意多久，又被傳夫管嚴了。
好氣。
都怪沈靳嶼。
翻到沈靳嶼的微信，直接發了一條語音過去。
【沈靳嶼，都怪你，昨天你把我從柳純家接走後，圈人又傳我夫管嚴了。
以後我出去玩，再也不要你接我回家了！
】
沈靳嶼坐在後座，播放完季清棠發來的語音後，抬手了下眉骨，輕笑一聲。
剛出門就有點想了。
要是現在待在一起的話，還能給順順。
他也發來一條語音過去。
【別生氣，我為沈太太正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