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他們婚後第一次回爺爺家,領完證那幾天,他們便空回去過一趟。
周姨把嶽凜房間裏的床品全都換了,從之前的單人被換雙人被,也從寡淡的灰換了喜慶的紅,連枕頭床單也都是紅,相比他們嶽城的家,這裏似乎更像一個新房。
為了在家多住一晚,周五下班後他們直接回了灃南,到家時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多,兩人拎著給家裏帶回來的營養品和水果大包小包進門。
客廳裏,爺爺靠在藤椅上,已經睡著。
一旁的收音機裏沒了信號,發出“滋滋”的雜音。
嶽凜放下手裏的東西,走到藤椅旁,將掉在地上的珊瑚絨毯撿起來拍了拍,輕輕蓋在爺爺上。
周姨說老人家平常這個時間早就睡了,今天非要等他們到家才肯回房間。
嶽凜輕聲將爺爺喚醒,想讓他回去休息。
老人家見到孫子和孫媳很高興,神了不,問他們有沒有吃飯,累不累,沈淨晗上班習不習慣。
沈淨晗耐心地一一回答,“爺爺,我們一切都好,您放心吧。”
年輕時,嶽安懷也是驍勇善戰的英雄,如今年紀大了,經不住熬夜,尤其去年病了一場,已經不如從前朗,嶽凜將人扶起來,“您趕休息,以後我們晚上回來,不要等,早點睡,要。”
過了零點,兩人終於收拾完,躺在舒適的大床上。
火紅的雙人被看著就喜慶,沈淨晗了上麵致的刺繡,“這個好漂亮。”
嶽凜關了臺燈,翻將人撈進懷裏,“還有更漂亮的呢。”
“什麽更漂亮?”
“上次回來,我聽爺爺說,姑姑有個朋友是蘇繡的傳承人,給咱們訂了一套新婚被麵,等咱們婚禮那天鋪床用。”
沈淨晗知道蘇繡,非常細難得,“一定很貴吧?”
他聞著上淡淡的沐浴香味,將人摟一些,“這些你都不用心,讓爺爺和姑姑他們幫咱們準備就行。”
沈淨晗沒有父母,沒有人給張羅姑娘出嫁時需要的那些東西。
嶽凜的家人直接包攬過來,除了蘇繡的雙人被,還有蠶被,冬被,夏被之類,就是傳統的四鋪四蓋,所有娘家人都會給出嫁兒準備的必備品。
嶽凜忽然覺得口的,低頭捧起的臉,借著月看到漉漉的眼睛,“幹嘛呢?”
“沒有。”沈淨晗忽然有點收不住,落下一大顆眼淚,“我就是覺得,好幸福。”
至親已故,獨自出嫁,後一個人都沒有。
可嫁的人是嶽凜。
他的親人把當親生兒一般疼,似乎沒有機會孤獨,就已經被包圍。
他掌心抹了抹的眼淚,“我答應過爸媽,以後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別人有的,你一樣都不會。”
他低頭堵住的,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
不許哭了,再哭弄你。”
沒忍住,笑了一下,“在家呢,你敢。”
“怎麽不敢?我有證,合法的。”
“讓人聽見。”
“這裏隔音很好。”
“萬一呢?”
“你不別人就聽不見。”
沈淨晗在寬敞的雙人被裏踢他肚子,“你離我遠些,我今天要休息。”
那人就像沒聽見,抓住的腳踝往自己上一拽,直接將人扯進被子裏。
紅喜被不斷翻湧起伏,嬉笑打鬧的聲音裏夾雜著克製不住的悶哼和低,被子邊上偶爾出一隻細白的手,抓著同樣紅的床單,頃刻間又被人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