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你們太不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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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瑯一走, 山裡的氣氛頓時變得張不

倒不是有人對俞悠生出了敵意,而是紅尾狼部落默默地走出幾何妖修,化巨狼原型後便沉默地圍著俞悠趴下了, 差不多算是把團在了絨絨的狼之間。

因爲在妖修的認知中, 藥師一般都是戰鬥力低下且孱弱, 而人族的更是弱得連剛出生的崽都比不過, 所以這位人族藥師大人怕是要被凍死。

悠不知道自己在別狼的眼中已經連崽都不如了, 在裝著淡定模樣給傷員們包紮傷口喂丹藥,每治好一個妖修,就假裝安對方的耳朵獎勵自己, 到後面膽子越發臉皮越厚,索裝著疲倦的姿態倚靠在後的巨狼上。

四面絨絨的牆, 這是什麼人間天堂!

這樣的快樂一直持續到了第二日, 累得手疼的俞悠剛撐了懶腰想後的狼, 結果便傳來了陣陣腳步聲。

紅瑯帶著一的風雪和寒意走了進來。

背上躺了好幾個妖修,裡面不止有紅尾狼族, 還有幾個其他部落的傷妖修,而後的則是凍得哆哆嗦嗦說不出話的無雙小隊和十三人小隊。

紅瑯將所有負傷的妖修都弄下來,然後鬆,把口中叼著的那個小矮鹿往傻狍子部落那邊拱了拱。

一邊化回原形,一邊淡淡提醒:“你們弄丟了個崽, 就在山口。”

這可憐的小傻狍子上倒是沒傷, 只是差點被凍死。

傻狍子部落的人聽到這話後第一反應就是搖頭:“不可能, 我們絕對不會做這種蠢事, 怎麼會有部落失自己的崽呢!”

他們的族長甚至信誓旦旦地保證:“我進到後還特意數了數, 絕對沒有人!”

過了會兒那邊又傳來嗷嗷:“這好像是小紅啊!真的數了!”

紅瑯懶得管這羣傻子了,帶著兩個小隊的人疾步走到族人邊, 與俞了面,同時也將兩支小隊介紹給自己的族人認識。

在紅瑯和的族人講述外面的況時,啓南風往俞,和一起窩在了狼羣中間,蘇意致見狀有樣學樣,也跟著進來了。

“你們路上沒遇到什麼危險吧?”看他們一的雪就知道外面的暴風雪還沒停,俞悠還以爲他們要等到雪停了纔會來的,畢竟那個懸崖怕是隻有紅瑯這種金丹期的妖修纔敢攀。

啓南風搖搖頭:“我們沒爬懸崖,繞了遠路走的緩坡,半路上遇到了出來尋人的紅瑯,就跟著一道過來了。”

“寒冰高原上可真是太冷了。”蘇意致上下牙都在打,他把冰手悄悄地往邊上的狼,溫熱又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舒適的嘆息。

然後下一刻,便有數道聊天聲從邊上傳來——

“對,我覺我的盾上都結了一層冰了。”

“我的劍還好,火系礦石鍛造的,握著還暖和。”

十三人小隊的員都默契地往狼窩裡進來,個個都不要臉地從狼上汲取溫暖,還以爲自己的小作沒被狼們發現。

就連上長了層短的踏雪也不例外,它甚至放棄了尊嚴,厚著臉皮往巨狼的尾底下挪了挪,大有將這巨大的當被子的意圖。

巨狼們睜著迷茫的眼睛盯著這羣笑嘻嘻的人類修士,這還是他們印象中狡猾詐的人類嗎?爲什麼覺他們都像是從傻狍子部落來了?

在短暫的歇息後,啓南風和蘇意致也開始幫著俞悠給妖族修士們看病了,這兩人不僅包紮手法訓練出來了,就連接骨也從俞悠這兒學到手了,尋常的骨折已經能夠練應對了。

不過更嚴重些的傷就需要俞手了,比如這隻小雪兔的耳朵被異咬斷了,只剩一點皮還連在一起。

小雪兔的原型像一團雪球,俞悠雙手把它捧在自己的懷裡小心地給它餵了止痛藥開始接耳朵,然而這好像還是隻崽,膽子小得不行,它拿無辜的大眼睛盯著俞悠,很快就蓄滿了因恐懼而冒出的淚水。

小雪兔咬著自己小小的爪子努力讓自己不哭出聲,可是爪子跟都在抖啊抖。

悠不得不承認,對這隻小雪兔心了。

於是一向摳搜的了粒橙的辟穀丹出來喂到小雪兔的裡,哄:“這是胡蘿蔔味的辟穀丹,你吃了就不怕了……什麼?你問我什麼是胡蘿蔔?哦也對,雪原上沒有這玩意兒……”

雖然不知道什麼是胡蘿蔔,但是甜的辟穀丹和糖果一樣,很快就讓小雪兔出了滿足的笑容,給它接耳朵時也不抖了。

接完耳朵後俞悠把小雪兔放到一邊,正打算歇歇時,一隻黑的大貓腦袋趴在了的膝蓋上,拱了拱的手,然後也用那種委屈的眼神

悠撓撓頭:“踏雪你想幹嘛?”

這大老虎上還穿著他們給它換的綠盔甲呢,也不該傷啊。

邊上的雅逸幽幽道:“它問你爲什麼只給那隻兔子吃,不給它吃。”

悠:“……別人那是崽。”

踏雪用譴責的眼神看著俞悠,低聲嗚嗚了兩嗓子。

雅逸繼續面無表地替他家老虎翻譯:“它也還沒年呢。”

踏雪的腦袋得俞疼,只能不不願地了粒辟穀丹給這大老虎,結果踏雪的腦袋還沒移走,另一上又是微微一沉。

不知道啥時候跑過來的小傻狍子有樣學樣,眼著俞悠。

“……”

最後,現場各個部落的崽們都分到了糖,而那些傷員也都醫治完畢了。

紅瑯看了一眼石裡的部落,這裡面大多都是人,不過很明顯有不部落都了人。

方纔來的路上看到了異蹤跡,想來它們還未離去,得儘快把那些東西清剿完畢才行。

無雙小隊跟十三人小隊簡單地商量了一下,打算一起出去殺異,順便看看附近還有沒有其他倖存的妖修。

“雪頌。”紅瑯喊了一聲雪狼部落族長的名字。

到的雪頌擡頭過來,雖然依然沉沉悶悶不想搭理人的模樣,卻還是老實地回了句:“什麼事?”

紅瑯淡淡道:“這裡的金丹期修士就你沒有傷,保護他們的事就給你了。”

雪頌聽到前半句的時候還以爲紅瑯是打算嘲諷自己畏,還沒來得及生氣,就聽到了後半句。

雪狼年的臉上閃過一複雜的表,最後暗哼了一聲回答:“不用你說,爲族長保護自己族人義不容辭。”

頓了頓,他又略不自在補上一句:“其他幾個部落,我也會拼命保護他們的。”

紅瑯沒說什麼,倒是俞悠在路過雪狼邊時給他比了個鼓勁的作。

“你可以的,我看好你!”

雪頌略有錯愕:“……”

不過心裡突然覺得充滿幹勁了怎麼回事!

*

人族修士們的軀遠不如妖修那般強韌,更何況這裡還是冰雪高原,就連豬妖他們都冷得把手揣在袖子裡,更別說人族的這些修士了。

這裡隨時有異飛過來,他們也不敢隨便浪費靈力用來取暖,只能狼狽地靠撐。

十三人小隊凍得哆哆嗦嗦,狂暴的烈風捲著風雪吹到他們臉上時,他們便飛快地一脖子一揣手。

“南風啊……你的保暖毯子沒帶嗎?”

“出來的急,還全都放在榻上沒帶出來呢。”

狂浪生打著抖往邊上一瞥,然後就看到大黑虎也在用相同頻率的抖著,這倒黴大貓甚至還過一會兒就擡起只爪子抖一抖,看著像是在風。

悠也看得憂心忡忡:“雅逸,你的大貓是不是被凍傻了?”

雅逸極力讓自己的聲音不發:“前幾天剛給它修了墊的腳,現在估計凍腳。”

他跟踏雪都來自燥熱的南境,這輩子就沒見過雪這玩意兒。

雅逸既往的印象中,雪這東西就該是“白雪卻嫌春晚,故穿庭樹作飛花”這樣充滿詩畫意的風雅事,所以最開始從稀樹草原過來,看到那些積雪的時候雅逸還在暗暗興藏了一捧在芥子囊裡想帶回去給同門看。

但是,眼下他來到了能凍死人和老虎的雪原上……

對不起,他不要浪漫,他只要命。

最後還是紅瑯解救了他們,拿了十多件厚厚的狼給他們寒,就連踏雪都分到了一張狼毯搭在背上。

“這好的。”服不夠,俞悠跟蘇意致兩個小個子裹在同一件狼裡,還能出張臉,蘇意致只能出一雙眼睛。

紅瑯回頭解釋道:“這是我們的族人在換季時收集的織就而的,一般是給族中沒長齊的寒所用,你們披著大小正好。”

這樣直白的解釋讓十三人小隊深打擊,不過他們早就學會拋棄無用的自尊心了,所以現在都心安理得地裝著崽模樣不吱聲。

蘇意致躲在狼裡,低聲地同俞悠嘀咕:“看到這件大,我想了個好主意。”

“啊?”

蘇意致賊兮兮的出餿主意:“你尾不是禿了幾塊嗎?要不找咱們等會兒在山裡撿點別狼掉的收集起來,再粘到你尾上,這不就不禿了嗎?”

悠用看傻的眼神睨著他,不想說話。

蘇意致覺得自己真是個天才。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俞悠無地踹了出去,只能委屈拉地跑去啓南風那邊蹭大了。

暴風雪逐漸變小,最後化作平靜,原本晦暗的天空不知不覺間變得晴朗,湛藍的亮得刺眼。

悠裹著狼,微微瞇起眼睛。

“有東西來了。”

暴風雪停止後讓他們隊伍的行進速度得以增加,但與之相對的是,那些因暴風雪而暫時消停的異鳥此刻亦是再次出現了。

下一刻,衆人都注意到天邊飛來的那羣異鳥,它們一邊發出刺耳的尖嘯一邊在天際盤旋著,烏的一大片,竟然比先前的烏雲還要讓人抑。

它們也注意到了底下這羣新鮮的獵,桀桀著在衆修頭頂盤旋不停,似乎在醞釀著進攻的時機。

族的妖修們對上帶翅膀的天生就有劣勢,因爲他們不能飛,而且過於龐大的軀還更容易被異鳥弄傷,所以此刻紅瑯他們沒有化出原型,而是各自出了兵

紅瑯吸了口冷氣,沉聲提醒道:“這些異鳥不好對付,我們只能等它們主攻擊的時候再……”

然而不等紅瑯說完,邊上已經傳出一句清亮的指揮:“就位,從外側開始,先下手爲強!”

如臨大敵守在雪地上的妖修們錯愕地轉過頭,就看到讓他們無法忘記的一個畫面。

十三人小隊列作一個陣法,在最中間的放出手的信號後,劍修們齊齊劍升空,迎著異鳥羣飛去,劍氣縱橫著在空中劃出亮眼的芒。

劍修們並沒有死纏著異鳥追殺,而是利落且飄逸地劍飛行在異鳥羣外側,每次一揚劍就有隻異鳥被削傷翅膀墜向地面。

這時候早早蹲守在地上的盾修們便一邊舉盾防,一邊奔向負傷的異鳥,下一刻,躲在巨盾下面的丹修便拿著丹爐狠狠地砸向異鳥的腦袋,然後開始練地肢解起了異鳥的

這樣一套作堪稱行雲流水,看得妖修們目瞪口呆。

爲什麼他們在這麼可怕的異之中還表現得如此遊刃有餘?

不過對於十三人小隊來說其實並不算什麼,畢竟他們曾在古城牆下面臨過更加可怕的巨型異,當時蘇飛白喪心病狂,灑下毒藥把萬古之森一整片區域的異全招來了,那強度可遠比這些異鳥可怕。

啓南風在邊上提示:“這隻異鳥的腳爪好像可以藥,收著。”

他這話一出口,俞悠馬上出一把短劍,手起刀落削下兩隻猙獰的異腳爪,然後把剩下的異丟給蘇意致。

後者則從上面小心地拔一收好,以方便到時候去黑石塔裡兌換功勳值。

不管在何時何地,他們仨都不會忘記掙錢這件大事。

不過當頭頂的異鳥羣逐漸減時,頂上的劍修的攻勢反而緩了下來,甚至轉變方向朝著地面俯衝逃竄回來。

趙師兄大聲喊:“淦啊!來了只金丹期的異鳥!”

要是在地面上,有盾修們幫著扛盾佈下防陣,又有丹修們隨時上來幫著療傷,那對付金丹期異不過手到擒來。

但是現在在空中,這種只有幾個築基期劍修的況下,想要斬殺一隻金丹期異簡直難於登天。

更可怕的是那隻金丹期的異鳥飛行速度快得驚人,好似離弦的箭般追殺著衆劍修不放,甚至帶著那濃重的腥臭味俯衝而下,自衆人頭頂飛掠而過。

劍修們飛快落地歸陣中,而盾修們則反應極快地向上舉著盾,以防那隻異鳥時不時的俯衝攻勢。

趙師兄捂著自己被異鳥抓傷的胳膊,冷吸了一口氣。

“遭了。”

大家對一眼,面上皆有沉重。

他被異鳥傷到了,可是這隻異鳥飛得太快,大家恐怕追不上它,那異鳥的該如何取得?

就在這時,張浣月提著劍毅然踏出,堅定道;“我修爲最高,我追上去想辦法把那隻異鳥的給弄到手!”

語畢,在手上掐了個劍口訣便要飛出去,然而俞悠卻抓住了袖。

“張師姐,吞了它!”

悠飛快地往張浣月的裡塞了粒狂暴丹,來不及解釋這丹藥的質了,只能匆匆道:“我跟你一起,你儘量纏住異,我在邊上想辦法弄到它的。”

張浣月原以爲這是一粒類似虛靈丹之類恢復靈力的丹藥,因爲在丹藥口的瞬間,就察覺到自己原本枯竭的靈力竟然在不斷攀升,約又恢復到了全盛的地步。

然而下一刻,就意識到不對了。

這不是虛靈丹,因爲的靈力在全滿之後並未停止攀升,甚至還不斷地上漲,奇蹟般的突破了極限。

張浣月上的氣勢越來越強,原本就築基巔峰期的居然一躍攀升到了金丹期的實力!

眼睛一亮,不加猶豫地劍飛出,而俞悠也把狼一坨,縱著兩把靈劍也跟在後飛了上去。

異鳥幾乎是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張浣月,死死地盯住了,而後利爪一張,朝著狠狠抓來!

此刻,張浣月的速度並不比異鳥差,輕靈地閃避著,同這隻金丹期的異鳥展開了一場彩絕倫的空中追逐戰。

一黑一白兩道影子在碧藍的天空中飛掠著,無人注意到有一個著藍影悄悄地朝著異鳥接近。

悠的神全部集中在那隻狂暴的異鳥上,若是啓南風在場,便會發現的眼睛又約泛起了幽藍,那隻異鳥的速度在眼中也逐漸變緩。

的靈力似網般悄然覆上異鳥上,雖然孱弱得隨時會破碎,也無法對金丹期的異鳥造太大的傷害,但是卻將異鳥上的每一細節都反饋到了俞悠的眼底。

正如馬長老所言,此刻的異鳥在眼中,亦是一顆等待被煉製的丹藥,只要尋找到它的薄弱,便可以將它一舉擊碎。

脖子?

不對。

是翅膀。

握著手中的短劍,在異鳥躲閃張浣月全力催發的一道劍氣的瞬間,也砸……不對,是擲出了手中短劍!

僞仙好似削泥般自異鳥最薄弱的翅節穿而過,準地挑斷了那筋。

一聲淒厲的慘後,一隻翅膀負傷的異鳥盤旋著墜往地面。

早就等候在下方的其他員齊齊飛奔上前,劍和盾響不斷,中間還夾雜著猛虎咆哮和丹爐撞聲。

不多時,原本在天空中囂張的金丹期異鳥躺倒在地,伏誅當場。

蘇意致跟啓南風飛快地給趙師兄喂下煉化後的異滴,而後同俞悠一道,萬般張地盯住了穩穩落地的張浣月。

悠迫不及待地開口:“張師姐,你現在覺怎麼樣?”

啓南風則如臨大敵般出了紙筆,等著記載張浣月的回答。

張浣月是頭一個驗到狂暴丹的人,藥效也好,不良反應也罷,現在三個丹修迫切地需要得到的反饋。

面上帶著奇異的紅,眼神迷茫,上的氣勢依然強盛無比,只不過氣息卻略有不穩。

平日裡溫和低調的張師姐此刻竟然口出狂言:“我覺得很好,我覺能打十個。”

“厲害了!”蘇意致眼睛一亮,也不知道是在誇自己煉的丹還是誇張浣月。

不過俞悠還是很擔心,看著張浣月,遲疑道:“你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這種藥一般都有副作用,但是到底是什麼他們還沒有試驗過。

張浣月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搖搖頭,抱著自己的劍低聲道:“沒有什麼不舒服,因爲……我好像快突破了。”

剛纔和金丹期異鳥的戰鬥太過刺激,恍惚間讓頓悟了。

“……”

修士們在突破大境界時,都會被靈力再次淬鍊一番,就算有什麼傷和不適,只要不是太嚴重的都會自痊癒。

悠他們抱著紙筆,也不知道是該祝賀張浣月,還是該爲仍然不知道副作用是什麼的狂暴丹而擔憂。

不知道嗑藥後的反應是什麼就像是頭上懸著一把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掉下來砍脖子,萬一這玩意自帶很麻煩的副作用那怎麼辦?

但是邊上看得目瞪口呆的其他人就不一樣了。

十三人小隊裡面,除了拉的啓南風以外,連帶著俞悠在的其他人都是築基期巔峰了,等待著頓悟晉升的人排隊。

但是頓悟這種事玄之又玄,有人喝口水都能頓悟,有人十歲築基,到一百歲都沒能頓悟,就一輩子到不了金丹。

所以他們這會兒心了。

平日裡臉皮最厚的盾修就算了,被帶壞了的劍修也算了,就連最保持風度的雅逸這會兒也眼神灼熱地著俞悠,難掩激地詢問——

“俞師妹,這就是傳說中的破境丹嗎?”

破境丹,所需要的藥材極其罕見,當初曲清妙被搶的五品靈藥便是其中一種,煉製出來的丹藥能夠讓修士免去頓悟的過程,直接晉升,就連雅逸都沒買到過這等寶貝。

然而俞悠搖頭,毫不留地打碎他們的幻想:“不是,這是狂暴丹,能夠段時間激發靈力,但是估計會有不良反應。”

“我不怕什麼不良反應,來,給我一粒,我試藥!”狂浪生無所畏懼地手要丹,後面其他人做出了相同的反應。

悠看著過來的十多隻手和那隻白虎爪,冷哼一聲:“這丹是四品,拿出去拍賣至六位數起!”

“……算了。”

一聽此言,手和爪子又都自覺地回去了。

*

冰原之上,數道翼族影降落在地,同地面上的數支隊伍匯合在一起。

站在最前方的,赫然是負黑羽的烏未央。

上穿著一套軍隊制式的鎧甲,在冰雪的映照下泛著寒,全無保暖的作用。

然而面上卻不帶半點畏,依然和先前一樣冷厲而英,每當有飛雪飄到邊時,便會被凝出的無形護盾消融。

邊的,除了同樣佩戴著青晶石的那幾個翼族之外,還有另外幾支隊伍,他們上佩戴的功勳晶石也都是青起步,其中甚至還有一個壯碩的中年男子佩戴著藍的晶石。

“獅大人,這次竟勞您辛苦。”烏未央低頭向這個中年男子道謝。

這次的主要害者還是位於林谷和雪松林的翼族,再加上許多部落的妖修都無法適應寒冰高原上的極端氣候,所以來支援者寥寥,便是想來奪取功勳的,大多數被暴風雪吹完一天後也就哆哆嗦嗦轉頭跑了。

卻沒想到慣來生活在炎熱地帶的獅族願意帶人來幫忙剿滅異

獅妖似乎很不習慣這樣的極寒天氣,一直在手跺腳,不過聽到烏未央的致謝後卻搖搖頭,而後大著嗓門道:“你客氣個蛋呢?咱們兩族好歹都是跟著陛下一起出生死過的,哪能看著你們族遭罪不管呢?”

烏未央笑了笑,但很快表又嚴肅起來,略帶憂道:“說起來,雪原外圍好像有不狼族部落,我們得去看看他們。”

獅妖撓了撓自己蓬蓬的頭頂,點頭道:“也是,畢竟他們好歹也算陛下的遠親,陛下眼下無暇庇護他們,咱們得多加看護。”

這數個部落皆是妖族頂尖大部,也是妖都之中堅定的妖皇黨,所以互相之間多有來往。

此行有上百號人,修爲最次者也是金丹巔峰期實力,行走在冰原上的速度亦是驚人。

然而越是往前,烏未央的表就越是冷肅。

“異已經從雪松林蔓延過來了,地上有很多戰鬥過的痕跡。”低聲地同畔的白寧說道,幾乎化作了嘆息。

外圍尚且如此殘酷,又何況異最嚴重的裡面呢?

烏未央所在的黑鷹部落雖然並不在雪原上,但是同爲翼族,依然止不住地爲同胞揪心。

白寧往下飛了一些,而後聲音沙道:“大人,這邊好像就是雪狼部的村子。”

村子裡面已經空無一人了。

烏未央一行人沉默片刻,而後嘆息道:“走,去下一個村子看看,萬一還有人活著呢?”

然而周邊所有的村子皆與雪狼部落相似,矮鹿部落,雪牛部落,紅尾狼部落……

全都空無一人。

烏未央閉了閉眼,在沉寂片刻後,低聲道:“看樣子我們來晚了,走吧,再深去雪松林,一隻異也別放過。”

最後那句話說得斬釘截鐵,帶了比積雪還要冰冷的寒意。

這羣強大的妖修隊伍飛掠在雪地上,他們本以爲這一路能遇到異的,然而不知道爲什麼,連只異麻雀都沒瞥見。

直到他們路過那個凝了厚實冰塊的冰湖……

烏未央的表從警覺到欣喜再到迷,短短的數息間轉換了無數次。

獅妖在邊上揣著手,心直口快地納悶開口:“那些……是狼妖們的原型沒錯吧?”

烏未央:“……嗯。”

獅妖繼續不解:“這會兒在發異呢,他們沒事在冰湖上撒歡瞎跑幹嘛呢?而且爲什麼他們上咱還套著繩索,後面還拉著個木板?”

烏未央沉默了片刻,無奈地扶額:“我也不知道。”

此刻出現在他們眼前的並不是可怕的異,而是一副堪稱奇葩的畫面。

在俞悠他們出手將這幾個部落的傷員全部救好,並把原本躲在村子裡避難的妖修們安全帶回避難,又把附近的異鳥全部清剿之後,原本籠罩在各個部落之間的雲瞬間煙消雲散。

妖修,尤其是走一族,他們本就生豁達,只要有一點生的希就能鬥志昂揚地繼續生活下去。所以各個部落的崽們在中躲了好幾天後,這會兒都趁著天晴跑出來放風了。

小狼們拉著雪橇載著傻狍子和雪兔它們在冰面上躥來躥去,興地嗷嗷

邊上蹲著看的是一羣裹著狼的人族修士,眼下張浣月正在中閉關衝擊金丹期,他們也不好離開,便在這兒幫著帶崽們。

他們也都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玩法,看得心難耐,但是總覺得跑去讓人家崽拉自己太厚臉皮了。

於是衆人齊刷刷地把目盯向了自己隊伍中的大黑虎。

狂浪生拍了拍踏雪的肩膀,充滿期待地問;“狼能垃雪橇,你比它們還健碩一些,應該也吧?”

踏雪把爪子往狼毯裡,一臉拒絕。

然而下一刻,平日裡最寵他的雅逸居然都開口了:“踏雪,要不你試試?”

踏雪:“……嗷?”

行吧,既然主人都開口了,踏雪也勉爲其難地拉著雪橇在冰上緩緩行走,當然,後面坐的肯定是雅逸,而不是一臉羨慕的狂浪生。

踏雪四隻爪子的腳都被剃乾淨了,所以在冰面上有點打,但是很快地它便適應了這樣的玩法,竟然仰著脖子發出興的虎咆聲。

恰好它拖著雅逸到了冰面邊緣,此刻他倆頭頂的雪松被猛虎咆哮一震,簌簌地震下來一堆厚厚的積雪,把後面的雅逸徹底淹沒。

狂浪生看得心難耐,在歪門邪道上素來很有想法的他很快便想出了主意。

只見他拿巨盾墊在下,而後回過頭對邊上的俞悠道:“俞師妹,幫我推一下?”

悠無奈地推了他一下,於是狂浪生便跟著那些狼崽子一起嗷嗷出去了。

“俞師妹給我也來一下?”

“俞師妹用力推我!”

盾修們有樣學樣,最後就連劍修們也按捺不住,拿劍當雪板開始在冰面上玩耍了。

悠嘆氣,細論下來他們這羣人裡年紀最大的現在也才十六七歲,有點年心貪玩也是正常的,不過是幹不出這種沙雕事的。

的是,自己兩個好夥伴還知道什麼沉穩,沒有跟著一起胡鬧……

才這樣想著,邊的蘇意致和啓南風就出了丹爐,將其催大以後擺在了冰面上,又艱難地爬進丹爐裡蹲好。

悠心中有了不好的預

果不其然,下一刻這兩人就無比興地開始催促了。

“小魚快幫忙推一下!”

“快,小魚給我來一手,我要坐著丹爐去把狂浪生給撞飛!”

“……”

悠面無表地一爐踹了一腳,功讓啓南風和蘇意致二人的丹爐猛出去,甚至還打著轉。

你們真是太不穩重了。

然而就在俞悠準備繼續蹲著嗑瓜子時,後越來越強烈的上百道氣息卻讓作一頓,而後皺眉轉看向背後。

烏未央一行人表複雜地看著這邊。

看到烏未央後,俞悠的眼睛往旁邊一瞥,果不其然又看到了白寧。

於是馬上出了熱的笑容,對著白寧揮揮手:“啊,這不是我們小隊最忠實的夥伴,白寧道友嗎?”

烏未央皺眉看向白寧:“你們很?”

奇怪了,白寧以前素來不跟人族修士來往,怎麼看俞悠的模樣兩人倒像是拜過把子似的?

白寧背後的白都聳立起來了,他果斷回答:“不,我跟他們一點都不!”

然而俞悠已經走上前來了,很敷衍地同烏未央和其他人打了個招呼,而後便地握住了白寧的手,笑得無比真誠:“沒想到在這裡也能見白道友,這一定是上天註定的緣分,不如改天我們一起吃頓飯?”

白寧心口一梗,飛快搖頭:“不要!”

“那就算了,我還說什麼時候回請你吃一頓呢。”

悠滿臉都是憾的樣子,不過的手卻收回得極快,然後在白寧懵然的表中塞給他一把瓜子。

“既然不想一起吃飯,那這個就當是上次你請客的回禮好了,我們東境的特產,五香味的!”

白寧著那把瓜子咬牙切齒:“……我那一百五十點,你就打算這樣回了?!”

你們人族果然狡詐至極!

然而下一刻,邊上聽了會兒的烏未央突然冷冷開口:“你當時不是跟我說翅膀筋,所以花了一百五十點兌換療傷藥嗎?原來其實是花我們隊的錢請他們隊吃飯了?”

白寧:“……”

隊長,您能聽我狡辯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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