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塔中的娛樂項目其實不, 妖族的娛樂花樣不比花酒巷裡的，黑石塔中多得是樂之地，不過十三人小隊慣來摳……上進, 從未涉足而已。
溫泉池就在黑石塔一樓, 十三人小隊跟在妖侍後前往, 瞬間化土狗, 東張西看個不停。
狂浪生嘖嘖稱奇：“沒想到黑石塔還有這種好地方。”
還以爲黑石塔就是兌換功勳值和各種資源的去呢……哦不對, 還有乾飯地。
紅瑯跟在俞悠後亦步亦趨，說：“我先前聽隊友們提過這裡，聽說這裡的溫泉水比雪原的還好, 能夠平心靜氣治癒舊傷，所以要價很貴, 一個人就要一百功勳值。”
後半句一出口, 剛纔還喜氣洋洋的十三人小隊腳步驟然沉重, 走不了。
他們艱難地轉頭看向俞悠，後者回看他們一眼, 慢吞吞：“來都來了？”
衆修釋然：“那還是一次吧。”
妖侍領著他們往前，最後衆修分頭走向兩間溫泉池，踏雪下意識地想跟著俞悠去，結果被雅逸揪著耳朵拉去了男溫泉池那側了。
進溫泉池之前需得更，紅瑯看了看張浣月那邊, 又看看俞悠, 低聲喚了一聲：“大人。”
隔間的俞悠探了個腦袋出來：“啊？”
紅瑯此刻只裹著一層單薄的浴巾了, 擺了擺尾, 略不安地示意俞悠別暴份了。
下一刻, 著腳丫裹著浴巾的俞悠不不慢地走出來了，淡定地上手紅瑯張得微炸的尾安著。
紅瑯迷茫地看著俞悠潔伶仃的小中間, 卻並沒看到那條讓人擔憂的細狼尾。
怪了，尾呢？
小殿下那麼禿的一條尾呢！
然而這會兒張浣月亦是出來了，紅瑯不好追問，只能默默地跟著一起走到溫泉池裡泡好，順便給隊長烏未央傳訊。
“烏大人，殿下的尾不見了！”
剛走到門口的烏未央腳步一頓，英氣的眉逐漸皺起。
紅瑯這話什麼意思？
蜂跟著止步，好奇地看向烏未央：“大人怎麼了？”
烏未央淡淡道：“無事，紅瑯催我們快點進去。”
收了傳訊符，大步向走去，跟在後的白寧興道：“大人慢點，我還沒準備好送給小殿下等會兒吃的點心呢！”
蜂止步，住白寧的，看似微笑實則嚴厲地警告：“說過不想暴份，所以在外面只有小魚，沒有小殿下，記住了嗎？”
白寧嗚嗚地哼了兩聲，飛快點頭。
蜂這才放開他，順手把他往男浴池那邊一堆：“去吧。”
白寧飛快地端出一大盤妖族的高級點心和果酒，興地朝著池子東張西，結果只看到一羣壯碩的盾修和劍修，以及兩個瘦如白斬的丹修。
當然，最引人注意的還是在池子中慢悠悠地用爪子刨的大黑虎，它浮出一個腦袋，直勾勾地盯著白寧手上的點心。
白寧看傻眼了：“小魚呢？”
蘇意致游上岸，絡地從盤中抓走一把點心，餵給踏雪一塊後纔回答：“在隔壁池啊。”
白寧眨了眨眼：“泡澡還要分男池？我們天鵝一族從小都在一個大池子裡泡啊！”
他還沒反應過來，那邊的男修們已經把盤中的點心全拿走了，順便把他拖下水：“你怎麼最近老是找小魚？”
狂浪生拍著水大聲提醒：“人跟妖是沒有結果的，你不要白費心思了。”
白寧聽得語塞，這些人都在想些什麼七八糟呢？而且按照狂浪生的說法，俞悠只能跟半妖有結果了，哪有這麼多半妖？
他一把奪回一塊點心丟裡，忿忿道：“別瞎想，我們這是牢不可破的友誼！”
狂浪生嘿笑一聲游到白寧邊，順便拍拍他的肩膀：“對了，我最近吃飯老聽其他妖說你們妖族多了位小殿下，聽說上還有一半的人族統，這怎麼回事呢？”
白寧咬點心的作一頓，不過他面上卻沒表多，而是很淡定地繼續吃，含糊不清道：“這事兒啊……”
公主的事在妖族還真的不算太，伴隨著小殿下的迴歸，昔年舊事也再次被翻出，妖都時常有人議論，白寧倒也沒有瞞。
於是他把那個神的人族修士殺妻棄的事講了出來，順帶再罵一句：“那狗賊人族，今夜必死！”
說完後他纔想起自己邊都是人族，警惕地看了看他們，有點怕被按在溫泉裡打。
結果一轉頭，就看到其他人臉上的表比他還憤怒，他們還跟著罵——
“那狗賊人族，今夜必死！”
罵完以後，雅逸一邊給踏雪，一邊皺眉思忖：“竟然能逃過妖都銳的追殺，此賊在人族想來亦是一等一的強者，不該輕易隕落纔是。”
白寧呷了口果酒，嘆氣道：“聽大人說那賊子可能有逆天的法寶可改換面容和氣息，所以至今都尋不到。”
於是盾修們繼續罵罵咧咧。
而啓南風和蘇意致對視一眼，眼神都略爲複雜。
俞悠一直不曾吐自己世，也不說自己究竟爲何會在人族，卻沒想到背後如此複雜。
在角落的俞長安卻微微有點失神，不知爲何，在聽聞妖族公主首被那個人族修士奪走的瞬間，他難以控制地想起了俞悠手中的那對僞仙靈劍。
不人都知道俞不滅有一對大妖獠牙煉製而的僞仙，至於大妖究竟是哪位卻無人關心，畢竟很久以前妖族和人族曾經大戰，那時候死了太多大妖，四境有不有名的法寶都是用大妖骨骸煉而。
可是他小時候曾聽說過，自己父親曾在妖族歷練過數年，旁人不知曉究竟何時，可是他卻偶然聽母親提起過。
若沒記錯，就是在十多年前。
俞長安心神難定，他悄悄地按了按自己的心口，想將那些大逆不道的念頭下去。
恰好這會兒趙霽遞了塊糕點給他，順便瞥了一眼：“嘿？俞師弟你怎麼還在脖子上戴了繩呢？”
那銀的繩平日裡藏在衫之下，所以即便是同門都沒發現過。
俞長安收回思緒微微一笑：“這是父親贈予的週歲禮，我和姐姐一人一條，從小就戴著。”
趙霽點點頭，聽到是不滅劍神所贈，便也把這條繩看著和俞師妹手上那條很像這句話給咽回去。
……
相較於男池的熱鬧，溫泉池這邊則死寂一片。
俞悠心極好地欣賞著這一池子的人們，在溫泉裡歡快地撲棱著。
烏未央和蜂從進來開始就沒說過話，張浣月本來就是個溫的子，這會兒泡在水裡舒適地著，並不多語。
俞悠則化爲魚，在巨大的溫泉池子裡用湛的狗刨式繞著烏未央和蜂游來游去，大方地展示著自己溜溜的後背和大。
先前不是想看嗎？快看個夠！
烏未央被這貨得意的臉刺得腦瓜子疼。
原以爲俞悠這次又要出上次那樣的奇怪法寶了，結果在水之後才發現事不對。
俞悠沒尾了！水面上也沒有如預想那般飄滿狼了！
妖族泡溫泉都講究的是自然，連浴巾都不會裹，所以烏未央確定自己沒看錯。
在俞悠繞著自己遊第十二圈時，烏未央面無表地選擇閉上眼不去看這丫頭囂張的臉。
這讓俞悠覺得索然無味，也停止了炫耀行爲。
好在這次來泡溫泉除了存了炫耀的心理，本來就是打算放鬆，所以倒也沒在意，而是快活地游到了紅瑯邊上。
看著紅瑯飄在水面上的火焰大尾，蠢蠢：“紅瑯，我給你梳。”
紅瑯有點張，卻還是笑著點頭：“那就有勞大人了。”
尾被慢慢梳理著，紅瑯的心也逐漸平復，側過頭看向俞悠，認真問：“大人明年要回四境是嗎？”
俞悠點頭道：“來妖族馬上要兩年了，明年就是第三年，該回去了。”
紅瑯微微一笑：“那我能跟大人一起去四境了。”
正在梳狼尾的俞悠一愣：“你也要去？”
那邊的烏未央面無表地看了眼俞悠：“妖族亦會派遣優秀後輩去人族修行試煉，因前兩年妖都所以不曾派遣，這次自然是要遣人隨你們一道去四境的，紅瑯也在其列。”
俞悠馬上來了興趣，狗刨到烏未央邊，一邊替梳著羽一邊好奇道：“除了紅瑯還有誰？”
“都是你認識的，承項，白寧，蜂，雀青，全是陛下欽點的。”
除了承項以外居然全是第四親衛隊的，而且這些人好像也無需試煉，俞悠有理由懷疑這是烏未央藉著試煉的名義派人保護。
要不是先前商定了只能讓小輩去試煉，俞悠甚至懷疑名單上會有烏未央或者獅子匆。
果不其然，當俞悠問起這幾個人準備去東境哪個宗門時，烏未央面無表答：“自然是丹鼎宗。”
俞悠：“……白寧和承項也就算了，爲什麼他們三個也要來丹鼎宗？”
更好的選擇難道不是天盾門或者雲華劍派嗎？
紅瑯倒是很認真地給予答案：“我自然要在大人邊保護。”
蜂則笑瞇瞇道：“因爲我想學煉丹。”
俞悠同地看了蜂一眼：“你知道除了數天才外，大部分丹鼎宗弟子的修行步驟是什麼嗎？”
蜂還真不知道，於是虛心請教：“是何？”
俞悠：“種田三年，採藥三年，曬藥三年，背藥材大全和丹方十多年，然後才能開始煉丹。若不出意外，你在丹鼎宗種三年地就可以回妖都了。”
蜂的笑容逐漸僵。
俞悠遊到邊上拉芥子囊，掏出一把藥鋤放到蜂手邊，“這藥鋤就送給你了，祝你種田愉快。”
蜂：“……”
*
泡完溫泉出來後，衆修心滿意足，照例逛去了飯堂吃喝。
奔向最的烤兔之前，踏雪特意找上俞悠，擡著自己重新變得雪白的爪子給瞧。
俞悠胡地誇了大黑虎兩句，而後便同啓南風和蘇意致一起去覓食。
不過沒想到的是，啓南風和蘇意致卻無心乾飯，而是滋滋地拖著往石室跑。
俞悠還沒反應過來，兩件修的子便被他倆擺出來了，一條藍一條紅，僅依靠上面的高級防靈陣就知曉不是凡。
蘇意致一臉嫌棄地瞅著俞悠的襬：“你未免也太寒酸了，居然就穿著破的子到跑，喏，我倆剛找白寧打聽了一下，拿靈丹給你換了兩條新子回來。”
“老二說得對，等回了四境我還能親自給你做一，我當年沒幫著我娘在店裡製壽！”
俞悠：“……這就算了。”
小心地把這兩新子收好，而後淡定地把自己能把尾藏好的事兒告訴了啓南風和蘇意致。
“不是，尾還能回去的嗎？”
“所以你現在再也不用擔心腰上被捂出痱子了？”
兩個丹修這輩子過的震驚都沒這兩個月加起來的多。
俞悠淡定道：“倒也不是，現在我依然掌握得不太練，我等會兒就要回雲中山脈練習了。”
頓了頓，纔想起先前離開雲中山脈前妖皇代的事：“對了，大狼讓我把你倆也帶去雲中山脈。”
啓南風和蘇意致幾乎同時坐在了地上，一人開始打理藥材一人開始瘋狂翻丹書：“替我向你親戚賠不是，我倆最近在苦練煉丹技巧，沒空去了。”
“……”
俞悠慢吞吞地補充一句：“他說要安排一場家宴，讓我把朋友帶上，我原本想帶你們，唉，看樣子只能帶白寧去蹭一頓了。”
地上的兩人又飛快躥起了。
啓南風把丹書一丟：“我突然有空了。”
蘇意致咬牙切齒：“原來白寧說的是真的，你果然想孤立我倆了！”
俞悠只覺離譜：“……我一個人孤立你倆？”
雖然上說得不不願，但是這次三人組奔向雲中山脈的腳步比往常都要歡快。
眼下的雲中山脈完全了妖皇的療養地，也無人打擾，清幽似一世外仙山。
尚未抵達瀑布之下，三人組就瞥見水邊嫋嫋升起白煙，夾雜著一烤的香氣。
待走近後，俞悠就看到自家外公已化回人形，瀟灑地坐在砂石地上烤著一隻全羊，時不時還往上面撒點辣椒孜然，作瞧起來無比練。
烏未央則在邊上拿著傳訊符一臉嚴肅地訓斥著誰，時不時幫著妖皇扇兩下火。
只有百里空山還保持著白狼模樣，眼睛一轉不轉地盯著那隻全羊看。
啓南風和蘇意致很張，他們悄悄地扯了扯俞悠的袖子：“這是大狼……不是，這是你外公嗎？”
俞悠尚未答話，對面的俊中年男人已經擡頭看過來，朗聲答：“沒錯！”
兩個丹修連忙站直問候：“見過大……大爺。”
俞悠：“……”你們還不如繼續大狼呢。
蘇意致依然張，他看著扇火的烏未央：“不是家宴嗎？怎麼烏前輩也在？”
鳥跟狼也能親戚嗎？
俞悠輕聲解釋：“烏前輩是我外公的弟子。”
啓南風低聲音繼續問：“那白狼兄弟呢？是你兄長嗎？”
被提及的白狼突然擡起頭，抖了抖耳朵，視線從烤全羊移到了俞悠的臉上。
俞悠被看得一愣，然後若無其事地移開眼睛：“他是我外公的義子。”
啓南風和蘇意致大驚：“那不就是咱舅舅了嗎！”
這還怎麼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了？
直到被妖皇招呼著坐在石頭上開始朝烤全羊手時，那兩個丹修都有點神不守舍。
妖皇看起來心極佳，利落地把一整隻羊割下遞到俞悠手中，看到俞悠埋頭啃得極香時，才放心地收手。
還好先前聽了白狼崽子的勸，沒拿生羊招待俞悠。
白狼頭也不擡，拿靈力縱著一大塊羊排懸在眼前，沉默而迅速地啃乾淨，而後又牽引來一塊羊排繼續。
兩個丹修起初還有些拘謹，但是發現幾隻妖都在迅速進食後，原本還想裝斯文的他們也默默地加快了吃速度。
就在這時，妖皇突然看向他們，沉聲道：“啓小子，蘇小子，你二人對小魚多有照拂，我亦曾虧欠你二人人，今日請你二人來便是想問問，你們可有什麼想要的？”
妖皇目灼灼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族年，經過那兩月的相，他對這兩個看似孱弱實則意志堅韌的丹修很有好。
這兩年敢不懼生死拋卻見救他，風骨極佳，等會兒大概要婉拒謝禮，他得好好想辦法勸他們接……
然而那兩個年對一眼，然後竟然真的一本正經地跟俞悠商量起來了——
啓南風思考：“我們還缺什麼藥材嗎？”
蘇意致計算得很明：“不缺了，前兩天在寶庫的時候把用得上的靈藥全塞小魚的芥子囊了，丹爐也不缺，好歹是珍寶閣的品呢，再不還能拿的僞仙丹爐用。”
那兩個丹修看樣子很憾：“多謝陛下，但是我們暫時沒什麼想要的，下次若是有想要的藥材還能來找您嗎？”
妖皇：“……”
他剛剛那些在腦中暗自醞釀的勸詞全都用不上了。
蘇意致甚至還沒忍住，習慣地又口嗨：“當然，陛下若是能讓我倆頓悟，突破到金丹期，那就再謝不過了。”
本來事到此爲止，豈料妖皇在聽到這句話後反而略帶深意地注視著他們。
“你二人真想要頓悟？”
蘇意致笑嘻嘻：“那當然了，您的府靈力驚人，我倆修爲早就到築基巔峰境，就差頓悟了。”
妖皇頷首，淡然道：“你們二人既出於大宗，想來應該也知曉在何種況下最容易頓悟罷？”
啓南風琢磨片刻，想起趙霽和周卓山好像都是在淬劍捶盾時頓悟的，於是點頭：“嗯，我們知道！”
一定是在淬鍊法寶時最容易頓悟了！
妖皇聞言，眼底閃過一欣賞：“竟如此不懼生死，不愧是小魚的摯友，好，我便賜你們這場機緣！”
啓南風和蘇意致面面相覷：“好像哪裡不對？”
然而已經遲了，妖皇拂手一揮，可怕的修爲化作兩殺意猛地朝著啓南風和蘇意致過去！
世家大派的弟子皆知曉，在生死邊緣最能頓悟，但那瀕死的恐懼即便是修士都不願面對，更別說多次驗了，這也是妖皇爲何會如此欣賞二人。
然而……啓南風跟蘇意致就不是正常的世家大派弟子，他倆門前一個是賣棺材的，另一個是種藥材的。
丹鼎宗的長老們素來都是溫和煉丹派，爲同門師長也著實讓弟子沒法產生瀕死的恐懼，而且他們就沒想到他們來妖族兩年就突破到金丹期！
妖皇拿得很準，讓殺意不斷朝著兩人去，卻又不會讓他們真的死掉。
啓南風和蘇意致皆是閉雙目渾僵，額上背上全是汗水，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俞悠放下啃了一半的羊，擔憂地看著那邊的靜。
白狼不知何時走到了的邊坐下：“不用擔心，陛下曾多次助人頓悟，不會有事。”
烏未央大口吃著炙羊，淡淡道：“是的，我和百里大人都有過這麼一遭，不同的是陛下是用修爲制我，讓我驗生死危機。而百里大人則是直接被丟到高出他一個境界的異面前驗。”
“……”
俞悠偏過頭，恰好看到不知何時化人形的百里空山正拿著劍，作優雅地割著羊，似乎對那些被磨礪的年毫無波瀾。
定定地看著他，張張，言又止。
百里空山垂著眸，沒有看，依然沉默地切著羊。
俞悠終於忍不住了，開口：“你割的是我的烤羊。”
烏未央沒忍住，被噎了一下。
然而百里空山卻彷彿出神思考著什麼，直到把俞悠的羊快切完了，纔好像回過神。
俞悠：“……”
你過來其實就是爲了我的吧？
那邊的殺氣磨礪也進行到了極限，等到妖皇收斂起可怕的殺意和威時，兩個丹修已經渾汗溼地癱在地了。
俞悠連忙跑過去扶起他們，飛快地往他們裡塞定神補氣的靈丹，低聲呼喚：“南風，老二！你們還好嗎？”
蘇意致的眼角有兩行淚痕，他吸了吸鼻子，雖然哽咽，聲音卻很堅定：“我可以，再來。”
啓南風亦是住了角，深吸一口氣：“我沒問題，再來！”
“南風你放心，我肯定比你先到金丹期，你這老三當定了。”蘇意致紅著眼也不忘挑釁好友。
啓南風擡起巍巍的手，朝蘇意致的口捶出綿一拳：“老二你等著，等會兒你就要降老三了。”
俞悠一邊胡地給他們兩個汗，一邊無地提醒：“沒事，你們慢慢爭，反正我穩當老大。”
妖皇極難察覺地微微頷首。
這兩人的意志力和品皆是世間罕見，看到俞悠能擁有這樣的同伴，他亦能安心放重返人族了。
事實證明，妖皇富的養崽經驗果然能訓出強者。
在連續驗了數月的近距離妖皇威後，無數次被瀕死駭得昏過去的兩個年終於突破築基期，一前一後地晉升到金丹期了。
蘇意致走路都在飄：“你說怎麼就這麼巧呢？我怎麼就剛好比他快一盞茶功夫晉升呢？你說是吧，啓老三？”
啓南風：“……我勸你謹言慎行。”
辛苦訓了好幾月崽子的妖皇冷哼一聲：“居然這麼遲才晉升，丟人！”
跟妖皇逐漸絡的兩個年一點兒也不怕，還在嬉皮笑臉。
在邊上安靜煉製丹藥的俞悠擡頭道：“我懷疑他們之所以一直沒晉升，就是因爲知道你不會真下殺手。”
要換百里空山那樣被直接丟到異面前，這兩人保準一天就能原地晉升。
啓南風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大聲道：“都說了小魚的外公就是我們的外公，我們不怕外公不是很正常嗎？”
蘇意致狐假虎威：“小魚你好好說話，對咱們外公態度好點！”
妖皇又冷傲地哼了一聲，然而後的巨大銀尾卻悠哉地搖擺著。
俞悠把手邊的藥匣子和散發刺眼芒的雙生爐一概收好。
起走向兩人，淡聲道：“既然已經到金丹期，那咱們也差不多該準備回丹鼎宗了。”
妖皇的尾倏然停住，沉默地盯著俞悠看。
擡頭，視線與那雙如夏日夜空的深沉眸子相對，而後沉默地走到他面前，不不慢地把這些日子趕著煉製出來的三品和四品療傷靈丹一瓶一瓶地往他手中塞。
“我明年就會帶著自己煉的五品靈藥回來看你。”
在最後一個藥瓶遞過去後，俞悠想了想，又從芥子囊取出滿滿一匣子的糖豆，也塞進妖皇的懷中。
仰頭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我要走啦，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