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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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 第 61 章

晏白薇心裏一咯噔, 難道還真是被賀蘭飛雪給說中了?這晏家的消息當真的是快得很,這般早竟來尋來了。

本是想著找個理由推,不打算回去的,可想了想, 即便今日不回去, 依著晏老太太的子只怕還會來找各種理由讓回去。

想了想,這才換了裳讓人套了車往晏府去了。

坐馬車過來, 一進府門就見著陳媽媽親自到了門口來接, 晏白薇一冷,覺得稀奇, 今日倒是和往常的景不大一樣。這陳媽媽怎麽竟親自來等了?

將疑的心思按下去, 就跟著人往正堂去,一進門就見著晏老太太和江蓉已經在屋子等著了。

晏白薇進到裏頭,先是福禮請安, 而後才往四周打量了一圈, 可并未看到晏白霜的影子。

晏老太太沖招招手,“二姑娘回來了?說起來自上次你同令家三爺回來之後, 咱們祖孫好像就很久沒見著了吧?”

這是在說嫁了人後就不著母家的意思嗎?可是,晏家幾時歡迎過回來?

不過晏白薇還是點點頭,“主要還是因為府中事忙, 眼下令家母親那頭讓我幫著打理府中庶務,這一時間便就很難有空暇的時候,是孫的不是了。”

一旁的江蓉聽見這話, 驚訝之餘便就有些不大舒服,忍不住地問到, “令家居然讓你打理庶務了?”

晏白薇瞄了一眼,“嗯, 家中攤子大事多,母親的意思是讓我多鍛煉多鍛煉,將來最好能獨當一面也就能歇息歇息了。”

江蓉聽聞此言,更加不得味了。

都知道上頭的令家大公子令澤至今未娶,而且又非鐘藍親生,這往後令家究竟誰做主還未可知。

如今倒好,鐘藍居然教著晏白薇管家,這意思是說往後要讓來做這宗婦嗎?

現在外頭都傳開了,令沛本就沒傷到/子,若是晏白薇又得鐘藍青眼有加,這往後怕是風無限。

可當初這婚事,聖上的旨意是晏家嫡,可正兒八經的嫡只有的晏白霜,本就不是晏白薇。若是當初沒有讓替著嫁過去,今日這

是不是就是家霜兒的了?

心裏一下就堵得慌了起來,拿眼看,“原先未出閣的時候就屬你心思愚鈍了些,對這庶務也不善打理,如今去了令家若是覺得有不清楚的地方盡可回來問我。我啊,也不是那吝嗇的人,如今你既是寄在我名下,那便也是我的孩子,我自當一碗水端平,這該教你的也都會盡數教給你。如此你也不會在外面顯得手足無措,失這了分寸事小,丟了晏家門楣事大。”

晏白薇當即笑了,將令家的事擺到晏家來說與聽?是如何好意思說出這話的?真是不知道不學無晏白薇還是江蓉。

堂堂國公府要將自己家的賬簿拿到這裏相看?只怕這傳出去才是丟盡了晏家門楣吧?

什麽心思晏白薇大抵能猜到幾分,隨即朝著江蓉道,“此事就不勞夫人了,若是真有不懂的母親那頭會教我的。”

江蓉臉一垮,還要再說什麽,卻被晏老太太給喝止住,“好了,既是令家的事便就令家夫人教導好了。”

江蓉聞言這才了聲。

晏白薇向堂上的晏家老太太,有些詫異,今兒個太是打西邊出來了?晏老太太居然還替說了話?

這般一來場面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晏老太太著晏白薇示意喝茶,“這是皇上賜下來的雪霽茶,你也嘗嘗。”

點點頭,端起來輕輕飲了一口,“嗯,祖母這茶當真不錯,口清雅,回口清冽,確實很適合祖母飲用。”

晏老太太難得地對出了個笑臉,“我啊,不喝茶,回頭你回去的時候帶些。這茶口淡,適合你們姑娘家家的飲用。”

如此倒是稀奇,不僅幫說話,還給了茶,剛剛還讓陳媽媽來迎,當真怪哉。

忙站起來,朝晏老太太福禮,“多謝祖母。”

晏老太太點點頭,“一家人,你也不必如此拘謹客氣。”

一家人?

晏白薇不地點了點頭,然後回了座。

這時晏老太太才又道,“如今啊,家中就只你是了家 ,這霜兒本就比你大年歲如今啊倒還是待字閨中,也該是心的了,不過好在霜兒樣貌才

學素養家教也都算上乘,且此事有你母親幫著留意也倒也沒什麽。倒是你這三弟弟舉兒,這翻過了年也該是要娶親的年紀了。他平日裏多是悶在屋子裏讀書寫字,倒也有出去的時候,我的意思若是你這如今在國公府想來這見的面兒也廣些,該是多替著留意些。”

這是讓自己替晏舉尋位夫人嗎?

晏白薇不想。

正想著尋個什麽理由推時,就又聽得晏老太太道,“我聽說這賀蘭家臨安郡主家有個表妹,上回去大安寺上香倒是遇上了一回,人生得周整又是書香門第,我瞧著就很好。”

說到這裏,晏老太太睨眼看了一眼晏白薇,“你和臨安郡主不是關系甚篤嗎?不若你尋個機會給兩人,見見面?”

如此,總算是明白了今日的目的,意思是說自己搶了原本屬于晏白霜的位置,這是要給晏舉還個夫人回去?

晏白薇向晏老太太端地行了一禮,“祖母,這臨安郡主家確實有位樣貌人才都是不錯的表妹。”

擡眼看了看江蓉和晏老太太的神,見著兩人皆是一臉希冀模樣,隨即才又道,“只是,聽說這位表妹眼頗高,說是要嫁也要嫁榜上有名的。咱們家三弟弟,是這一點都達不到,我如何好去說得?”

晏白薇這話已經說得相當明了了,人家要找的起碼也該是個進士,可如今晏舉連個舉人都落不上,哪裏配得上郡主表妹?

如何說人家也是伯爵家的嫡,雖說不及侯爺爵位高,但也算在實權之上。且拋開份地位不說,就說人,這才學上也是萬萬比不上的。

晏舉配?怕是壞了一朵好花。

江蓉聽著這話,臉上掛不住了,“二姑娘這意思是在說舉兒不學無嗎?你這當姐姐哪有這樣說自己家弟弟的?你又知道舉兒沒有勤苦學的時候了?”

有沒有的確實不知道,但這參考幾回了?哪回有他的名字?

“夫人這話自然是對的,我也沒有這般意思,只是將這事實擺出來,眼下這境我是有心無力,確實幫不了什麽。”晏白薇平靜地道。

好個一張好,說到底就是不肯幫唄。江蓉待要再說話,卻聽得晏家老太太道,“既是如此,我也不作勉強。”

晏白薇又是一頓,當真覺得今日的晏老太太有些不一樣,往常的時候那是說一不二,但凡這般模樣那是定要背斥責幾句的。

今日,怎麽話都順著自己說了?

“謝祖母諒。”站起來福禮道。

可不料晏老太太話鋒一轉,道,“不過我聽說令家四姑娘和舉兒差不多大,如今怕也是要談婚論嫁了吧?你是嫂嫂,聽說這位對你甚是喜歡,這般總能說上些話了吧?”

晏白薇心中生生一頓,像被折斷了樹枝一般一聲脆響,隨即明白了過來。什麽晏白霜的婚事,什麽臨安郡主家表妹,這本目的就不在此,想來們是早就知道會退卻,這才拉出來打前頭,本目的其實是令鴛?

如此,剛剛的理由自然就不能再用了,現下若是再找理由推卻那就是擺明了,不願意幫助晏家。

倒是大意了,竟沒想到晏家老太太拿這樣的心機來對付自己,當真是頂好的一家人。

晏舉這般要什麽沒什麽的,還有如此一個溺他的母親,怕是任憑誰嫁給他都是惱火。

斷然是不可能將令鴛將火坑裏推的,哪怕就是將晏家都得罪了也不會答應來牽這線的。

微沉,對著堂上的人道,“祖母,阿鴛還小,我倒是覺得此事可以等大些再說。而且,令鴛的子活,而三弟弟的子卻略顯沉悶,兩人放在一子不相合怕也是難。”

剛剛還一副和深明大義的晏家老太太聽見這話,神是也終于有些繃不住了。

“所以,你是不打算幫你弟弟了?”

晏白薇再次福禮,“孫也實在想有心無力,況且阿鴛的婚事也不該由我來打算,還祖母恕罪。”

晏老太太盯著看了半晌,忽地站了起來,一臉怒地看向,“你即便在令家再如何風也不要忘了你姓甚名誰!舉兒是晏家唯一的男丁,你以為你往後能倚仗誰?他若是不好,晏家的門楣只會越來越無,到時你若在夫家了欺辱只怕也沒有誰有本事替你說話!一榮俱榮的話還要我再三重申嗎?”

晏白薇吸了口氣,這些話當真是聽得膩煩了。

且不說晏舉有沒有這個本事耀門楣,怕是他若真有了本事也沾不到半分彩。再說了,這靠著婚聯姻得來的耀又有幾分可靠?

堂堂男子漢,這長輩不催促其勇爭先,反在這些事上煞費苦心當真有些本末倒置。

有這樣的祖母和母親也難怪晏舉到如今還一事無

晏白薇聽著老太太的訓斥幹脆來個悶不吭聲。

隨便如何說,反正自己這頭就是不會松口的。

晏老太太眼見著晏白薇沉默了下來,心中怒氣漸勝,“你可別忘了晏白清還在府上,難不你也希往後的婚事隨便應付?”

晏白薇不可思議看向晏老太太,心中浸滿了涼意,這話是在拿晏白清威脅嗎?

雖說如今賀蘭飛雪是認了晏白清作義妹,算是保不再讓人欺負,可婚嫁大事說到底還是晏家作主。

若是等日後及笄,江蓉記著今日之恨,胡指個人家,也并不是不可能。

看了一眼江蓉,又往堂上去,眼中滿是冷漠,“祖母這話的意思是在和我談條件?”

未等晏老太太說話,門外忽然響起一道聲音,“是又如何?晏白薇,這本就是你欠我們的!沒讓你把令家三夫人的位置還給我都是給你仁慈了。”

晏白霜著一短襖從外來,一見著晏白薇就兩眼分外眼紅。

這會兒往堂中一站就又道,“說到底,還不是我讓給你的,不然今日這令家夫人當是我!令四姑娘的嫂嫂也當是我!”

今天一早就聽江蓉說起了街上的傳言,晏白霜是悔得腸子都青了,當即就大哭了一場。

當初若是沒有晏白薇替著嫁過去,那現在就是那個京城中人人豔羨的人了。

這令沛模樣好,家世好,人品也好,最為關鍵的是人家軍功赫赫,年紀輕輕就手握重權,連著皇上都另眼相看三分。現在那唯一致命的要

害也了謊話,這般人,哪個姑娘不傾心?

晏白薇見著這三人一人一副臉,頭回覺得厚無恥四個字原來是這般寫的。

早知如今又何必當初?難道當初就願意嫁了?新婚之夜獨守空房的時候晏家又有誰憐憫過

努力使自己神看起來平和些,然後笑看著晏白霜,“大姑娘,可如今命不由人,我也只能說或許冥冥中自有天定?”

晏白霜忽地一頓,當即氣得腳跳,揚起手就要掌摑晏白薇。

忽然,門口投進來一道影,斷然喝道,“住手!”

晏白薇聞言過去,就見著令沛正往自己過來。

當即驚訝得睜大了眼睛,“三爺?”

這個時候,他怎會出現這裏?

令沛一把將人拉到自己後,看都不曾看晏白霜一眼,隨即就對著晏家老太太道,“這都當場要打人了,晏老太太難道不該問問為何?”

晏老太太有些意外,本來還一臉怒氣的臉再看到令沛後還是換了一副和的神,“不過是小輩之間起了齟齬,哪裏就有領將軍說的這般嚴重?只是這麽巧,令將軍怎的來了?”

說罷又看向外頭,“這下面的人也是越發懈怠了,有人來怎麽也不知來通稟一聲?”

令沛這才道,“我沒讓他們來稟,就是想看看你們在做什麽。”

令沛未讓人稟,即便有那想來的在他面前也是只能貴規規矩矩。

眼下,他這話說得直白,是當真生了氣的。

上回來的時候,他本以為自己算是說得很清楚了,沒曾想今日還是這般形,到底是沒有將他的話當回事。他也實在不明白,都是晏家的子孫,難道真久因為是庶出這就這般對待?

今日若是不來,是不是那掌就已經落到晏白薇臉上了?

這時,一旁的江蓉有些不悅,“令將軍,說起來,我們也是你的長輩,你這般說話多也算不合規矩了。”

“不合規矩?那夫人不妨來講講何謂規矩?你們因為心存私心,只想攀高附貴,找了薇薇來嫁到令府合不合規矩?如今我二人琴瑟和諧你們卻又埋怨起替了晏家大姑娘的位置,這是規矩?”

說罷又看了看晏白薇,隨即向晏老太太,“今日這事,我想怕不是如此單純地過來說這些話吧?”

晏老太太有些不悅,“怎麽,這不過是回趟娘家說些家中之事,這就值得令將軍這般了?”

“家中之事?我倒是想聽聽是什麽家中之事?”

晏老太太沒做聲。

這時,一旁的江蓉眼見著這形,幹脆將心一鐵,道,“不就是想著讓令晏兩家親上加親嗎?怎麽,這話也錯了?”

“親上加親?”令沛將詢問的目看向晏白薇

晏白薇看了一眼晏老太太,覺得此事是要分說明白這才接過話道,“祖母的意思是說希撮合阿鴛和晏舉,不過我剛剛已經說過了,阿鴛的事我無能為力。”

令沛眼神忽地一深,當即將旁的椅子一腳踏飛,“簡直荒唐!我是當真沒想到你們這後院如此齷齪!怎麽?這兒沒嫁,便想要娶一個回去?今兒個這話我就放在這裏了,有我在一日,晏舉就別想踏進我令家門半步!還有,若是還有下次,再這般莫名地將我夫人來府上只為你們的一己之私,行莫須有的刁難和懲戒,我令沛必數倍奉還!”

令沛這話字字鏗鏘有力,句句擲地有聲,晏老太太和江蓉萬沒想到令沛居然會生這麽大氣來,見著被踏碎的椅子,即便是在晏家府門竟也有些發怵。

上回來終究是太客氣了,這才助長了們這種就將人來行些荒唐的事端,先前還顧忌著彼此的面,又想著晏白薇小娘妹還在府上不好太過。如今看,留餘地純屬愚蠢!

他頓了頓繼續道,“人生來本就不分貴賤,晏老太太這般只顧惜晏舉卻不顧及他人的行為說出去只怕多的是人詬病你的心狠涼薄。今日,這話我也就放到這裏,晏白清也好,喬姨娘也罷,不論現在還是將來若是過得不好,我只當是你們的過錯,我當——”

江蓉這會兒也是有些被氣到,當即不管不顧地道,“你當如何?怎麽?就因為你是將軍,就能為所為?咱們晏家好歹也是侯門,你休要如此!”

令沛眉眼一皺,笑將起來,“夫人這般說,我倒是忘了一事,剛剛來之前,我向聖上求了一道聖旨。”

江蓉不解,“什麽意思?”

令沛隨即道,“聖旨大約明日會來,大意思就是我替晏三公子求了一份恩賜,往後他也不必再勤學苦讀了,直接軍吧!”

江蓉當下往後退了兩步,“這話是何意?”

令沛臉上笑容越發冷厲了些,“我給晏三公子求了一個軍隊的職務,往後晏三公子便是在我賬下行事,如此也不必科舉了,皇上說了,會許他一個從七品的銜,以後我也定會好好教導他,夫人和老太太皆可放心。”

江蓉一把扶住一旁的椅子,“你你你,你要如何對舉兒?”

令沛一張好看的臉忽而皺了起來,“這話說得,好歹也算是我的弟弟,不過就是讓晏三公子在軍中好好歷練,這既不是讀書的料又何必強求,不如馳騁馬上,做個殺伐果斷的將軍,我定會一力栽培的。”

眼見著連晏老太太臉都有些變了,令沛才又道,“放心,若是我心順遂也是不會有太多時間去教導晏三公子的,不過我這心好不好主要還是得看我家夫人心好不好。”

江蓉了口涼氣兒,這是在告誡,若是再敢作幺蛾子他就會拿晏舉嗎?

當真一步好棋,困于棋局中是半分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晏老太太大約也沒想到令沛居然能求皇上將晏舉調軍中,這平時就手飯來張口的,這要是去了軍營當如何過?

再看看一旁的晏白薇,一副坦然模樣,隨即閉雙眼,角微微搐,心中萬分後悔,當初怎麽就讓嫁了過去?

令沛見著晏老太太和江蓉都不說話了,這才拉起晏白薇的手,“若是無事,我便攜夫人回去了。”

說罷就要出門,不料一只纖纖細手過來忽然將令沛扯住。

晏白薇循著過去就見著晏白霜咬著下,臉極度慘白,一副萬分委屈像是馬上就要哭出來來的模樣,此時正怯生生地拉著令沛袂。

晏白霜向令沛,“令,令三爺,我,當初其實皇上指婚的人是我的,我,我才是那個該和你婚的,若是——”

令沛極度不耐地將手一甩,“沒有若是,我令沛的夫人只有晏白薇一人,過去現在將來都只會是。”

晏白霜當即紅了臉,可仍舊抱著一,再次將拉住令沛,“可是——”

令沛神忽而不耐起來,“拿開!髒!”

晏白霜像是了奇恥大辱般,呆愣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兩人往外去,下一刻整個人便就在了地上。

江蓉見著趕將人扶住,“霜兒——”

晏白霜抱住江蓉就大聲地哭了起來,“嗚嗚,母親——這原本該是我的,都該是我的!”

江蓉心疼得不行,只能不住安

晏老太太見著這般越發煩躁,將桌子一拍當即站起來道,“當真是沒骨氣的,就不能想著找個比他令沛更好的?”

這頭,令沛攜著晏白薇從晏府出來,晏白薇才長吐口氣,看著旁的男人生出幾分激。

“三爺怎麽來晏府的?”

他怎會來晏府?自然是有人來告知的。

自上次去了晏府之後,他便吩咐了底下的人,若以後晏府再來人夫人回去,無論什麽時候他在什麽地方,都要來稟告給他。

今日在軍營,府中的人來尋,他當即便覺不好,等那仆從來說他這才忙不疊地往晏府來,幸好他是來了,不然晏白薇指不定又要何種責罰。

“我讓人仔細著晏家的人,得了消息才趕過去的。”

說到這裏,他將晏白薇的子扳正了對著自己,“往後晏府再你回去,等我一起,今日我算是當真見識了,這後院的事也不比前朝齷齪,有些時候施展的手段甚至更為鷙,我不放心。”

晏白薇本想說沒事,有分寸,可看著令沛一張擔憂的臉,還是點了點頭,“好。”

有時候別人的保護其實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令沛這才又重新握的手上了馬車。

等令沛這頭將人送回了府這才又往軍營去,來的時候本就是突然,軍中還有事

臨行前,晏白薇住他,“三爺晚上可回來用晚膳?”

令沛點點頭,“自然。”

晏白薇當即道,“那晚上我給三爺做些新鮮的菜式,上回釀的花酒也好了,正好可以喝些。”

令沛這才笑起來,“嗯。”

月明星稀的夜,有風拂過園子的紅梅,紅的花瓣灑了一地,有亮映過去,紅黃相,很是好看。

晏白薇一早就準備好了晚膳,這會兒聽著聲響就忙出來,見著正是令沛回來了。從屋子裏出來便主拉他往裏去,又是幫著又是拿水淨手的,然後才往飯廳去。

一桌的新鮮菜式,有鱸魚燴三,醬鹵鵝,腌篤筍,蝦仁炒百葉……都是些清雅的菜

晏白薇又拿了花酒來,兩人這才坐下來。

令沛著這般的,倒有些好整以待的模樣。

晏白薇見他盯著自己這才緩緩開口道,“三爺,今日之事當真謝謝,你讓晏舉去軍營的事想來也費了不舌吧?我明白,你這是拿他作質,所以今日這酒我敬你。”

說著就端起來一飲而盡。

令沛見一飲而盡,當即也跟著幹了一杯,然後繼續看向

也不知是燈太過曖昧,還是此刻酒意上頭,著眼前的人,覺得甚為好看可

等晏白薇再要倒時卻被令沛心頭一抹躁意劃過,一把將拉到上,“薇薇,我不想吃酒。”

他眼神繾綣,看向面前的人。

昨日的形湧進腦子,晏白薇忽而一,臉上就又染上一片櫻看著才吃了一半的飯菜有些遲疑,“三爺別鬧,這晚膳還沒吃完呢——”

令沛當即將人抱起來,“不急,長夜漫漫,先做正事。”

原先不曾嘗過的時候倒也可以忍住,這現在大抵是嘗到了其中滋味,便就容易時時念著想著。

醇釀在旁,人在前,他實在不能做到清淨無雜念。

令沛將人抱到床上,比起昨天作卻輕了許多。

他的吻想羽般輕輕拂過,像哄著吃糖的孩子般,一點點哄著人步步深/

如畫,錯間,落梅殘紅,如夢似幻,攪了一夜安寧。

令沛這一次只要了一回水便沒再繼續折騰。

晏白薇本來昨日也沒怎麽睡好,這會兒已是困累得不行,連自己怎麽去的水房又怎麽回來的都是模模糊糊,這會兒翻了個,人便睡沉了。

翌日一早等起見著上已經換過裳才想起來,昨日是令沛替自己洗的子,然後給自己換的裳?

略略了一眼旁的人,煞得不行,當即便只能用裝睡來掩飾。

令沛被這麽一也醒轉過來,只是看著這般裝模作樣的樣子不覺好笑。

他掀開錦被,自己拿了裳過來,“既是如此瞌睡,便繼續睡吧,今日有事還得早走些。”

聞言,晏白薇微微睜開了眼睛,向他,“三爺早膳都不用了?”

令沛點點頭,“不用了,去軍中用也是一樣。”

晏白薇擔心,“那記得吃我給你配的藥丸。”

令沛一臉溫,“好。”

說罷又落回床邊,在額頭落了一吻著才起離開。

轉眼,便就進了年節前夕。

京城,花天錦地,紅飛翠舞,笙歌鼎沸,楚楚無不彰顯著年節的氣象。

晏白薇著街頭景象,不覺想,竟是要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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