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封苓苓提前完手頭上的工作後到曲梵辦公室申請提前下班。
說白了就是請假兩個小時。
歸曲梵管，直屬於曲梵，所以請假事宜都是直接跟曲梵報備，其他人無權過問。
隔壁其他幾個書見收拾桌麵，一猜就知道又要提早下班。
曲梵對寬容度很高，這是整個總裁辦心知肚明的事兒。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總裁辦公室那位養的小朋友，格乖張，有恃無恐，偏偏那位還縱容得不行。
辦公室裏，曲梵在理工作，聽封苓苓說完請假理由，隨即蓋上手中的筆，抬眸看：“看房子？”
“嗯啊，帝京別墅區那邊太遠了，隔三差五遲到影響我的風評不說，績效什麽的都要扣沒了。”
封苓苓抿了抿，觀察著曲梵的表變化。
誰知他輕嗤一聲：“原來你還在乎風評和績效呢。”
封苓苓撇撇：“不然呢，真以為我沒臉沒皮啊。”
曲梵沉默一瞬，兩個人的目相撞，對視良久，沒有誰是先移開視線的。
封苓苓是個坦率而坦誠的人，的喜歡，是赤忱熱烈的。
遇上這樣的人，哪怕心若寒冰，也會忍不住為融化。
怎麽會不心呢。
可曲梵不認為自己能配得上如此熱忱而純粹的。
他叱吒商場多年，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麽，再加上還要調查方曉這件事，他現在騰不出心思去理跟封苓苓之間的事兒。
“我臉上有花嗎，你一直盯著我做什麽？”
封苓苓兩隻手了臉頰。
曲梵回過神，不鹹不淡地將話題轉移開：“房子的事，需要幫忙嗎？”
“你想幫我？”
封苓苓笑了一聲，眼神大放異彩，“上司幫忙找房子，是不是不太合適啊？”
曲梵：“……”
他就不該說那句話。
瞧他這樣，封苓苓恢複正經，說道：“嬈嬈幫忙找好了，我挑了幾套離公司近的，等會兒去看房。”
“嗯，注意安全。”
曲梵嗓音微淡，不再有後話。
封苓苓撚了撚指尖，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轉出去。
曲梵是個聰明人，也不是個傻子，他們之間，對某些事都心知肚明。
隻不過一個在試探，一個假裝不知罷了。
他們之間的曖昧因子，整個總裁辦的書都能看出來。
愫是什麽時候產生的呢，也許是從日常拌開始，也許是從朝夕相開始，又或者，是從英國出差回來之後，或者是那晚在車上裝睡時他了的耳朵之後。
來得太快，快得有些莫名其妙。
封苓苓自己都不明白，怎麽就喜歡上曲梵了呢。
也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與曲梵之間的差距，知道他們之間家庭背景的差距，知道曲梵，本就是個高不可攀的人。
對他，很有可能輸得一敗塗地。
可是不甘心呀，背景是比不上名門世家，但是從小錦玉食要什麽有什麽，南牆都撞過，一個曲梵而已，不撞一撞怎麽知道能不能。
就算不，被拒絕也沒什麽大不了，總比將自己的滿腔喜歡深埋在心底要好。
出來後摁指紋打卡下班，封苓苓瀟灑走人，乘坐電梯下樓後經過曲氏大堂的前臺，低頭回複完信息，抬眸時掠過一眼正站在前臺與工作人員說話的卷發人。
隻一眼便移開視線，沒過多在意，直到聽見人提到曲梵二字。
說：“我是曲梵的未婚妻，麻煩你通傳一下，我有事找他。”
封苓苓步伐頓住，心猛的一沉，仿佛聽不見自己呼吸的聲音。
幾乎是條件反地轉過了，了，有些魔怔地盯著這個人的背影。
“你說你是誰？”
封苓苓問。
前臺工作人員見說話的是封苓苓，恭敬地稱呼一聲：“封書。”
聞言，人了子，朝向封苓苓這邊。
封苓苓也看清了，是個很的明豔的人。
“書？”
人眼神疑，據前臺人員剛才的態度猜出的份，於是微笑道，“你是曲梵的書吧？
你好，我是方曉，曲梵的未婚妻，不知道能不能麻煩你直接帶我上去找他？”
方曉。
一個並不陌生的名字。
曲梵的未婚妻。
也是一個並不陌生的詞匯。
樂嬈跟說過，曲梵當年發生車禍前準備與方曉訂婚，車禍發生後方曉死亡。
可是現在，方曉“活了”。
活生生地站在的麵前。
告訴，是曲梵的未婚妻，讓帶上去找他。
封苓苓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表，緩過神，聲音不穩：“抱歉，我沒有權限私自帶你上去，麻煩士自主聯係他，或者等待前臺通傳。”
沒去看方曉的反應，果斷地轉離開。
跟樂嬈看房時，魂不守舍地一直在腦補一些事。
樂嬈瞧出反應不對，握著的手腕詢問一聲：“在想什麽？”
“在想那對狗男在幹什麽。”
封苓苓麵目消沉地口而出。
樂嬈微怔：“什麽？”
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封苓苓深吸了一口氣，告訴：“方曉回來了，曲梵的未婚妻，複活了。”
空氣一瞬間凝固，樂嬈好一會兒才消化完這驚人的消息。
人死不能複生。
除非這個人本就沒死。
曲梵與方曉當初準備聯姻的事兒還沒傳出去，所以隻有往來的世家知道。
包括那一場車禍和方曉的死訊。
方氏破產人盡皆知，但方曉車禍死亡的消息倒是被封鎖住了。
而現在方曉憑空出現，隻能證明當初的消息是假的。
方曉沒死，甚至回來找曲梵，宣揚自己是他的未婚妻，還讓封苓苓給撞見了。
樂嬈心跳起伏不平，心想這是什麽殺千刀的修羅場。
嗓子有些發幹，樂嬈張兮兮地觀察著封苓苓的表：“你見到了？”
“嗯，在公司前臺，自稱說是曲梵未婚妻，讓人通傳。”
封苓苓輕描淡寫地回答。
“漂亮的，材又好，長得也，說話大方得，不像我那麽聒噪，人又欠罵，看著像個發育不全的呆瓜。”
封苓苓聲音不大，說到後麵帶著細微的鼻音。
樂嬈扶著肩膀麵向自己，才發現眼眶微紅，水靈靈的大眼睛蓄著淚水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