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的大娘子之位,為了將來的皇后之位,當然更為了芒兒的前程,好歹討好一下這個舅父。
平時做買賣開鋪子還得收服掌柜的心呢,拿出東西來討好一個舅父,應當應分的。
收拾好后,又把禮單給阿疇看了看。
阿疇卻只是大致掃過,便道:“可以。”
希錦從旁嘟噥道:“我可和你說清楚,我哪知道你這舅父什麼心,我也沒給大男人送過禮,如今挑的這些,他喜歡便喜歡,不喜歡我也沒辦法!你自己看著辦!”
阿疇聽此,抬起頭看一眼,無奈:“知道了。”
希錦:“你明白就好。”
這麼說話間,阿疇便看到了一旁的那塊玉,放在案頭,和一本詩冊子放一起,明明很隨意地放置著,但阿疇多覺到了幾分刻意的意味。
他挑眉看。
希錦覺到了,只裝沒看到。
阿疇:“你不喜歡嗎”
希錦心跳加速,不過面上平淡,裝傻:“啊什麼”
阿疇便拿起那塊玉,垂著眼,低聲道:“這塊玉,不想要”
希錦:“啊這塊啊,這塊哪兒來的,我瞧著倒是好,你什麼時候有的”
阿疇陡然抬起眼,看向。
希錦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這郎君幽深的眸底有許多緒,那麼直白,躲無可躲。
阿疇握著那塊玉,道:“這是我出生時候,恰好翁翁得了一塊玉,這玉采自舂山七十泉水之中,玉無瑕,堪為絕品,翁翁便把這塊玉賜給了父親,父親便請了當世名家,篆下我的名字。”
他半垂著眼睛,看著那塊玉:“所以我之后縱然歷經世間艱辛了,舍棄了那麼多,但我也不舍得丟棄這塊玉,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念想了。”
希錦也沒想到他一口氣連這個都解釋了,當下臉上微紅,喃喃地道:“那,那是重要的一塊玉。”
阿疇眼尾也泛起一紅意,他很低聲地道:“這塊玉對我來說很重要,希錦幫我保管著好不好”
希錦聽到這話,只覺心里有什麼,就那麼緩慢無聲地綻放開來。
著邊的郎君,春日明到從窗欞隙散落在他臉上,映襯得那如玉有了金的質。
咬了咬,嘟噥著說:“干嘛要我保管”
阿疇抿,抬起手,將那塊玉放到了手中,又用自己的手來包攏住的手。
之后他才低聲道:“這是我最重要的了,就想讓希錦保管。”
希錦心里其實已經怒放開了。
只是裝著罷了!
如今他都說到這份上,也就不再端著了,卻用很是矜持很是云淡風輕地道:“竟然你要我收著,那就且給你收著就是了。”
希錦便覺那塊玉落自己手中。
可以覺到,那玉溫潤膩,還帶著阿疇的溫。
的心已經飛到了明的春里,角也不自覺浮現出笑。
不過還是很裝很裝地道:“好吧,那我給你收著好了。”
阿疇聽了,眉眼間也泛起笑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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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好天氣,正好過去拜見舅父。
阿疇的舅父姓陸名簡,家住西街東華巷,是一很有些規模的宅院。
從那門楣的細看,祖上自然是闊過的,要不然陸家的兒也不至于嫁給昔年為太子的阿疇爹,不過可惜家門不幸,趕上了,以至于如今偌大一宅院,也就只余陸簡一個男丁。
阿疇帶著希錦,領了芒兒逕自進去,拜見了陸簡。
陸簡倒是很喜歡芒兒的樣子,竟然蹲下來和芒兒說話,又拉著芒兒的手,讓他坐在自己旁邊。
因為頭一晚希錦絮絮叨叨的,提起這舅父就下意識不喜,芒兒人小但能聽懂話,此時見了這舅翁翁,便多有些排斥的樣子,小眉頭靜靜皺著,提防地打量著陸簡。
陸簡疑:“這是怎麼了,見了我倒像是見到土匪”
希錦也沒想到自己的話竟然影響了孩子,只好趕低聲道:“芒兒,舅翁翁,快舅翁翁!”
誰知道這話一出,陸簡那雙沒什麼緒的眼睛便過來。
那雙眼真冷。
被他這麼一襯,素來冷清的阿疇竟然可以用熱和善來形容了!
希錦心里好笑,便沖他笑了笑,笑得無辜又。
反正這舅父再怎麼著,就裝傻,就笑笑,不會接他那茬的。
若是一個舅母,還擔心如那孫嬤嬤一般對自己指手畫腳擺婆婆威風,而只是一個舅父——
難道當舅父的還能跑去外甥息婦后院指手畫腳嗎
啊呸。
陸簡見希錦突然對自己嫣然一笑,微怔。
旁邊阿疇的視線瞬間掃過來。
希錦眨眨眼睛,越發無辜的樣子,很是順孝敬的語氣:“舅父,可是有什麼指教”
陸簡蹙眉。
阿疇沒什麼表地道:“坐吧。”
于是大家座,芒兒坐在陸簡邊,希錦則和阿疇一起坐。
這時候侍上了糕點從食以及茶水,看得出,陸府在這些小食上并不太講究,頗為簡潔樸素,倒是那茶水,為顧渚紫筍,估計是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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