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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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前男友他有我吻得好?

顧清淮語氣半真半假,角一揚,全是年時捉弄人的不正經,近看眼眸深一躍一躍,特別的亮。

他明知道,長這麼大就談過他這一個男朋友,前男友是他,現男友也是他,偏要用這樣吃醋的語氣,逗臉紅,要比較出個勝負。

什麼清冷什麼都是表像,這位哥骨子裏是個漂亮混蛋,所以當他警服筆,總想起他凶吻自己的時候……

被他的氣息侵佔所有,剛接過吻,那薄薄的更紅,也人心尖發,鐘意艱難地挪開視線,又被顧清淮纏著鬧了好一會兒……直到手機響起,才找到機會從他臂彎逃走。

心臟跳得比任何時候都瘋,面紅耳赤,點開紀錄片中心的微信群,大家紛紛艾特

【鐘導,快看你的個人帳號!】

熬過凜冬,迎來暖春。

聊天APP案件作為一起轟全國的網路犯罪案件,熱度沒有消退,抓捕一直都在進行中,市公安局的方微博即時更新案件進展,文字材料都由辦公室宣傳口的鄒楊整理提供。

引發人們關注的不僅是這起案件本,還有當前的生存狀況,一個孩從小到大,到底要經歷多磨難、挫折又要有多幸運,才能平平安安長大?

鐘意曾經發佈在個人視頻帳號、點擊不過千、以擾為主題的小眾紀錄片,不知道被哪個有影響力的大V轉發,一時之間評論激增。

許多人在評論區講述自己從小到大的經歷,本以為自己是那個害者,而強烈的反響告訴,從小到大沒有經歷過擾的才是極數的幸運兒。

有無數的孩子經歷過又或者正在經歷擾,甚至是經歷更嚴重的侵害、猥,可是很有人會說出口告訴老師、告訴家長、告訴員警。

們的潛意識裏,在中國的傳統教育之下,這是一件於啟齒的事

所以,施暴者逍遙法外沒有約束繼續作惡,害者在無數個午夜夢回用別人的錯誤折磨自己。

一條一條評論看下去,鐘意眼睛發酸發疼。

【在我小的時候,我本不知道那是擾,很害怕,卻不敢跟爸爸媽媽說。】

【我告訴我媽我被親戚猥的時候,我媽讓我不要出去說,不要影響家人和睦……逢年過節見到那個畜生,他們還因為我不跟他問好罵我沒禮貌……拜他們所賜,昨天抑鬱症確診了/微笑】

【曾經走在路上被人襲,我去報案邊的人說你以後檢點一點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了,我當時氣哭了,其實那天我穿的是長袖長沒有一點暴,就算暴,那就活該被襲嗎?】

【坐公車的時候後有個陌生老頭一直蹭我,等下車才發現後有白的東西,回家一邊洗服一邊氣到哭,恨當時沒有給他踹廢了,氣死了……】

【高中上學的路上人特別,遇到

..癖。】

【我記得初中那會什麼都不懂,男生們在說什麼打飛機,我本不知道什麼意思,他說你幫我打一個?】

【跟上司一起出差的時候被他灌醉差點被侵犯,還好當時包裏有把水果刀,不過從那以後就從公司的重要崗位調離了。】

鐘意認認真真一條一條讀下去,而後,目微微一凝。

【初中那會,我們班有個孩特別漂亮,安安靜靜弱弱,不怎麼說話,大家都說清高。

後來,傳出和男同桌早的消息,那個男生公然說是他的“馬子”,還說自己要把搞到床上去,更噁心的話也說過很多。

這事兒不知道怎麼被班主任知道了,班主任一口咬定是孩勾引男同桌。

哦對了,那個男生是班主任的兒子。

孩被全班生孤立。

我沒有站出來,我也是施暴者。】

鐘意臉龐清冷,眉眼倔強,看向電腦螢幕的目與工作時無異,無波無瀾。

只是當合上電腦螢幕,驀地想起那個獨來獨往、坐教室最後一排的孩。

如果能穿過長長的時空隧道,抱抱就好了。

會告訴,鐘意,不要害怕。

你會在一年後遇到你的守護神。

顧清淮。

-

天氣漸暖,大街小巷開滿櫻花,風吹過時,落下一場櫻花雨。

厚重的羽絨服換,再從大到輕薄的外套和俐落襯衫。

這起害者眾多的網路犯罪案件,為第三期紀錄片中最重要的一筆。

那些註冊APP、留下犯罪證據的犯罪嫌疑人紛紛落網,像杜子騰那樣沒有留下任何歷史記錄的,則為刑偵支隊重點關注對象。

第四期紀錄片和夏天一起接踵而至,箭在弦上,以“憾”為主題。

誰能沒有憾呢?

因為考研沒有見到父親最後一面的喻行、為了爺爺放棄那服的鄒楊,和母親搶救時正在執行任務的顧清淮,每個人心中,都有不為人知的傷痛。

夏天到來後,空氣變得,鐘意每天早上都會看天氣預報。

三十多度的高溫,顧清淮雷打不穿排服戴排頭盔跑圈。

每次那下來,他人都像淋過雨,心疼得不行,卻沒有任何辦法。

早上到市局之後,顧清淮去停車,站在辦公樓下等他。

這麼熱的天氣,依舊習慣長袖長,寬鬆襯衫搭配灰、白帆布鞋,平直的肩纖細的腰都有,微卷長髮只是紮俐落的低馬尾,就已經得像是和其他人不在一個次元。

皓白的手腕上,有時是細細的念珠,有時是寬錶帶的中風手錶,是唯一的裝飾。

一個孩經過邊,在走出辦公樓的那一刻,腳步一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

鐘意眼疾手快扶一把,孩手腕延至手臂的淤

青層層迭迭猝不及防暴在視野。

鐘意愕然。

孩很年輕,大學剛剛畢業的樣子,素淨白皙的小臉掌大小,眼睛紅腫,角有淤青,在站穩之後飛快把袖拂下去,著急忙慌對鐘意說了聲“謝謝”,便匆忙離開,腳步虛浮像是重病一場。

是經歷家暴?

還是遇到不好的事來報案?

孩走遠,鐘意秀氣長眉擰起,正好刑偵支隊幾個民警下夜班經過旁。

“你信那個孩是自願跟杜子騰發生關係嗎?”

鐘意驀地抬頭。

“那老頭夠狡猾的,除了能查到他註冊APP的帳號,什麼證據都沒有留下。”

特警支隊訓練間隙,鐘意直奔刑偵支隊,不是以紀錄片導演的份。

刑偵支隊的民警都認識,特警支隊拍紀錄片不稀奇,稀奇的是那冷面閻王顧清淮能答應。

當時整個市局都轟,大家閑時猜測,那位看起來弱弱的導演可能並不能堅持太久。

後來那導演不留下來了,還把全市公安系統最帥的警草端走了,一時之間無數警花心碎。

鐘意聲音不大卻很鄭重:“關於聊天APP案件以無罪釋放的杜子騰,我有話想說。”

刑警大概是媽媽的年紀,眼角已經有深深的紋路,目很溫和,給倒了杯溫水。

鐘意抱在手裏,輕聲開口:“我大學畢業在杜子騰手底下任職的時候,曾經被他擾過……”

這是第一次撕裂自己的傷疤給別人看,手指攥玻璃杯,關節泛白:“我一直都在收集證據,也寫好了辭職信,打算在辭職前把所有錄音、聊天記錄公佈在公司網。”

“後來,一個同事找到我,說在跟著杜子騰出差時被他.侵,”鐘意抿了口水,才不讓聲音發,“事發生那天正在酒店房間整理採訪資料的錄音,手邊有錄音筆,最絕的時候按下了錄音鍵……”

“我們一起整理了所有證據準備提公安機關,可是那天,那個孩反悔了。”

對上刑警滿是不忍的目,鐘意苦笑:“再之後,我離職,升職。”

手裏的U盤遞給民警,鐘意抱歉道:“我手裏除了一些聊天記錄、錄音,沒有任何有力證據。”

刑警把U盤進電腦,那醉醺醺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最深:“你讓我一下能怎樣?”

聽見那道聲音,鐘意臉白了一下,在失態之前,低聲說:“請您幫我保守,不要告訴顧清淮。”

刑警輕歎口氣,擁抱:“阿姨會嚴格保守。”

鐘意問:“可以給我那個孩的電話嗎?”

明明已經不當記者,偏偏職業道德還在。

遇見重重迷霧,第一反應永遠是找尋真相。

聯繫方式是害者的個人私,就算是員警也無權洩

刑警搖頭:“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把你的電話

。”

電話掛斷,把鐘意的聯繫方式發到的手機上。

走出刑偵支隊的辦公室,鐘意背靠牆壁。

手裏的U盤鋒利如刀刃,刺在的掌心,不到疼。

手機震,是魏寒。

鐘意按下接聽,他問:“最近怎麼樣?”

在遇到顧清淮之後,迫切想要好起來,所以記錄每一次的睡眠時間,留意每天的創傷事件閃現,關注自己的心和心理狀況。

而現在只想讓犯罪嫌疑人繩之以法。

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或者說,一旦告訴魏寒自己的計畫,必定會遭到反對,因為尋找證據的過程對於來說,是一遍一遍經歷創傷事件的過程,是一遍一遍撕裂自己的傷口重複經理疼痛的過程。

可是不能袖手旁觀,已經有之外的害者出現了。

“如果我說聊天APP的事你不要關注,不要手,不要再去找尋當年毀損的證據,因為這對你的病極其不利,嚴重的話,會讓你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病反復,甚至比之前更加嚴重,你會聽我的嗎?”

鐘意看著窗外沉沉的天,狂風卷起落葉,暴雨來。

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不會。”

電話那邊沉默到只有呼吸聲。

鐘意語氣下來:“這些年,你覺得我生病,是因為你妹妹的自殺,所以你不會放著我不管。”

“而我認為,出現新的害者,是因為我當初沒有親手把杜子騰送進監獄,所以我也不會放著不管。”

“也許,”鐘意看著暴雨在一瞬間落下,“這次能徹底敏呢?”

夜盲,隨攜帶手電筒卻不用,現在也活得好好的,因為不想當一個離開手電筒就活不了的廢

對“擾”這三個字有本能的恐懼,如果無視這種恐懼著頭皮直接上,是不是也可以把恐懼猜到腳下?

一遍一遍撕裂傷口,會帶來苦痛,也會讓更堅強。

足夠強大,那個時候是疾病殺死,還是殺死疾病,誰都說不准。但傾向於後者。

也許,放手一搏,結果是好的呢?

太想還給顧清淮一個健健康康的鐘意。

讓他不要再擔心會隨時離開。

讓他輕狂恣意一如年時,而不是任欺負到遍鱗傷。

-

暴雨下得很大,那位特警支隊的顧警在執行涉任務。

聽說是在逃的公安部A級通緝犯,所以他們反恐突擊隊才會出

意料之中的失眠。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好起來,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

可是,又貪顧清淮的氣息顧清淮懷裏的溫度和顧清淮親吻的力道。

() 跟他在一起,像是從神明那裏借了一束

這已經很好很好了,不能再讓他當的救命稻草。

窗簾厚重拉起嚴,床邊的木頭城堡亮了整晚。

鐘意醒來的時候分不清是白天,第一反應是起床,看顧清淮在不在。

還沒升起的雨後清晨,影昏黃像是上個世紀的電影。

那個心心念念的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想是因為太累,又或者是怕吵到,直接合在沙發上睡下。

鐘意輕手輕腳,在沙發旁邊的地毯坐下來。

線不算明亮,悄悄從窗簾隙泄進來,顧清淮的廓更顯深邃。

年輕警手臂擋著眼睛,只直的鼻樑和,下頜白皙以至於隔夜的胡茬如此明顯,下頜線是真的清晰又漂亮。

鐘意往前輕輕探了探子,越是靠近,心臟的跳越是像瘋了一樣,睫落下來。

距離一點一點短,屏住呼吸,他的呼吸落在的臉頰,張得像是快要死掉。

就在快要上他角的時候,鐘意撞進顧清淮含笑的眼睛。

鐘意猝不及防,往後一退跌坐在地毯上,臉瞬間得通紅。

顧清淮翻了個,從平躺變面朝著側躺,腦袋枕著手臂,黑髮微微淩,遮住一點眉峰。

他好整以暇看著紅的耳朵和臉頰:“你慌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帶著困意的鼻音,格外磁格外,落在耳邊,的耳朵。

在一起之後,鐘意發現,“顧清淮”和“顧隊長”是兩種生

反恐突擊隊的顧隊長是所有人的主心骨,是市公安局的拆彈專家,是戰功赫赫的排手,冷著臉訓人的時候特別唬人,讓人本不敢輕易靠近。

可是在面前的顧清淮,眉眼間依稀還有年時的清秀,笑起來的時候特別招人,壞起來的時候溫到致命,讓人忍不住想要獻吻。

空氣安靜,在視線對上的那一刻開始升溫。

顧清淮目乾淨到冷淡,安安靜靜看著,卻沒有任何作。

鐘意覺得他可能是個“釣系”,雖然這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天戍守工作崗位的特警叔叔,可能本不知道什麼是“釣系”。

那種看穿所有心思默默等自己送上來的勁兒,遊刃有餘,特別招人,簡直把吃得死死的。

更別提,人總是容易對漂亮的事有獨鐘。

鐘意喜歡那張臉,喜歡他半垂眼睛時濃的睫、深刻的雙眼皮褶皺,眉眼間都是風流氣。

氧氣變得稀薄,目帶了溫度。

坐在地毯的,和側躺在沙發上的他,視線平齊。

鐘意像是被蠱,往前傾

顧清淮特別無辜地問了句:“你想對我做什麼?”

明知故問的壞小子。

的手指落在他臉側,他側頭,像是在掌心

輕蹭了下。()

順著他眉心輕輕,看著他:“我喜歡你的眼睛,好漂亮。”

聲音很輕,有被蠱的沉迷,眼神乾淨到虔誠。

顧清淮在靠近的時候閉上了眼睛,任由親。

一路向下,他睜開眼,眉眼含笑,手臂鬆散攬在的脖頸,似有若無的

他的眼睛鼻子都喜歡,鐘意捧著他的臉挨著親了一遍,滿意得不得了。

“是在幹嘛,”顧清淮笑著臉,“像小狗。”

鐘意紅著臉義正言辭:“吻你!”

顧清淮輕笑著手勾住的脖子,把距離拉近,角開合,含住

骨節分明的手指的頭髮,鼻息糾纏,他上乾淨清冽的味道佔據所有

鐘意生靦腆到無法呼吸,他笑著咬:“鼻子是幹嘛用的。”

這才想起,被吻住,還有鼻子可以用來呼吸……

摟住他的脖頸,清清淺淺地回應,同他耳鬢廝磨。

吻畢,臉埋在他的肩窩,滾燙,呼吸溫熱,落在他的鎖骨。

顧清淮親親耳廓,在耳邊低低笑著:“笨蛋,這才吻。”

鐘意慢吞吞曲起膝蓋,手肘抵著膝蓋,捂住臉。

“別害了。”

顧清淮拉下擋著臉的手,的眉眼臉頰,掌心乾燥溫熱,卻讓過電一般的戰慄。

熱意來勢洶洶,從心口蔓延至臉頰,他卻英俊得漫不經心。

鐘意眼睫輕,不敢看人,卻被他起下

視線對上,顧清淮笑意:“害也漂亮。”

那英的眉眼慣常冰冷,現在卻溫得像一池春水。

鐘意偏過臉,耳廓在清晨的線中仿佛被燒得通紅。

顧清淮坐起,撈起茶几上的手機看了眼:“才剛五點。”

他問:“失眠?”

鐘意仔細想了下:“好像沒有,就是睡得晚。”

顧清淮溫聲道:“在我旁邊睡一會?”

鐘意點頭,在沙發上平躺下來,腦袋枕在顧清淮的上。

抬眼就是他清俊的臉,下的弧度瘦削,忍不住了下那淡青的胡茬,麻麻的傳至心臟。

睡不著,索拿起手機,回復紀錄片下的留言。

容太過沉重,讓人口發悶。

退出介面,點進“萌寵”頻道,給自己口氣的機會。

這時,刷到一條貓貓的微博。

超級可的小貓,四仰八叉躺在地板上睡大覺,好愜意的樣子。

心臟在一瞬間被萌化,鐘意清淩淩的眼睛眨了眨:“顧清淮,我們再養只貓?”

顧清淮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順著的長髮:“不是已經有一只了。”

() 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臉:“這兒呢。”

鐘意角彎出一個笑,繼續看手機。

他的手卻開始不老實,的臉,再玩一玩的耳朵。

枕在他的上,躲又躲不開,褪去的熱意去而複返,聲音凶不起來、特別的:“幹嘛呀你……”

顧清淮彎著眼睛一笑,眉眼粲然:“擼貓。”

鐘意被他笑得那一下晃了眼,完全沒有任何脾氣,只能任由他的手胡作非為。

那帶著槍繭的指腹,順著臉頰的廓下,到下頜和脖頸的界,無法言喻的,電流蔓延至四肢百骸。

手機被走,對上他微垂下來的漂亮眼睛。

他的頭髮夏天最短,不遮眉眼,眉峰像刀,眼鋒利,鼻樑像劍脊,好看到攻擊十足,只有角是的……他的很薄卻很清晰,到角近乎是尖細的線,微微一勾的時候特別蠱人。

相撞,心虛地移開視線。

他的眼神卻直白,不怎麼正經,目的很強地越過的眼睛,直接到

鐘意長髮散在顧清淮上,皮白皙清像剝殼的荔枝。

清冷帶刺的人,在心上人面前,不過是個容易害的小姑娘。

心跳開始加速,不自地抿了抿,其實,這會兒還有些發麻……

剛才同他接吻的時候已經有些承不住,卻被他摁住後腦勺,無可躲,不斷加深。

風霽月好似神明、警服一穿堪稱系天花板的人,其實接吻很凶,特別不純……

顧清淮又彎腰吻,鐘意紅了臉:“又幹嘛?”

顧清淮眼尾倏然一彎,笑得特別好看:“吸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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