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黑影驀地一閃,出現在了門口。
蘇曼嚇得從沙發里彈起來,差點失聲大。
“別怕,是我,”顧子恒渾,站在門口,像個落湯,上的水滴在玄關,打了大半塊地毯,漉漉的頭發耷拉在眼睛上,乍一看有點像水鬼來索魂。
“你,你怎麼進來的?你想干什麼?”
蘇曼沒有放下心,反而更害怕了。
顧子恒連忙道:“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不會傷害你……只是看著你們家大門打開,北聲又不在了,大半夜的,你一個人,不安全。”
“不是……你怎麼知道北聲出去了?你從剛才就蹲守在門外?你不會在來之前,你就在了吧?顧子恒你是變態嗎?!”
顧子恒看花容失,又帶著嫌棄的表,有些挫敗,“我就這麼讓你害怕嗎?小爺我是……是聽說你們結婚了,特意來看看,沒嫁給小爺我,你過得有多慘的!”
“那你看到了,現在可以走了,出去的時候麻煩把門帶上,謝謝。”
蘇曼轉上樓。
顧子恒卻沒有走,他非但不離開,反而走進了門,連鞋子都沒換。
漉漉的鞋子,踩在潔锃亮的地板上,留下一個個泥濘的鞋印。
他走到沙發上坐下,大爺似的:“我就非要留下來,怎麼說我跟北聲也是好兄弟,好兄弟上門,你就是這麼招待我的嗎?我要喝茶!”
蘇曼回過頭,看到他弄臟的地毯、地板,沙發,一下就上來了。
“喝茶,我要喝茶!太冷了!喝熱茶,聽沒聽到。”
顧子恒繼續嚷嚷。
蘇曼下了火氣,折回去,到廚房給他準備熱茶。
不是真的信了他的邪,真要做個賢妻,好好待客。
而是家里現在只剩一個人,萬一顧子恒這只瘋狗又發起瘋,還不知道怎麼應對。
水燒開了,拿出了下午才備上的茶葉,給顧子恒泡上了。
上好的大紅袍,真是便宜這只吃不來細糠的山豬了。
蘇曼把茶端過去,“這是上好的細糠……咳,大紅袍。”
顧子恒端過茶,手到了杯壁,被燙得齜牙咧:“你要燙死我啊!!”
“你說了要熱茶,夠燙才能暖子。”
顧子恒一撇,把杯子重重一放,“我不想喝茶了,給我煮個咖啡吧。”
蘇曼磨牙。
顧子恒說:“去啊!給你十分鐘。”
蘇曼忍下一肚子氣,轉去煮咖啡。
這麼一看,顧子恒真的像個很難伺候的巨嬰,蘇曼真的有些慶幸自己沒有嫁給他。
相比蕭北聲,雖然他上模糊不清,反復橫跳,但是生活上對待自己的人真是沒話說,而且為人紳士禮貌,沉穩。
這麼一想,也還不錯。
雖然……蕭北聲會在新婚之后第一個晚上,丟下妻子一個人獨守空房,去到了另一個人那里,導致在這個雨夜,跟一個危險男人獨。
嘖,男人都沒幾個好東西。
蘇曼端來咖啡,顧子恒喝了一口,就吐了,“這什麼東西這麼苦!蘇曼你故意的吧?!”
“我看你才是故意的吧?你什麼時候走?”
“我不想喝咖啡了,給我拿酒來吧,北聲酒窖里很多藏酒,你拿一瓶來給我。”
蘇曼沒,又重復了一遍:“你走不走?”
“我不走!蘇曼,你嫁給北聲真的會幸福嗎?一走,他就追出去了,現在都還沒回來呢,你也能忍?下這麼大雨,打雷呢還!他把你一個人丟著,就不擔心你會不會害怕?”
蘇曼不想聽他/叨,正要開口送客,門口傳來了聲響。
蕭北聲進了門,正在玄關抖傘上的水漬,嗓音的聲線平直:“你怎麼知道我不擔心害不害怕?我看你在這里,才會害怕。”
說著,他換了鞋,緩緩走進來。
一路看著地板上的屋子,他的眉頭越擰越,“顧子恒,我家是你弄臟的?”
“臟嗎?也沒有很臟吧!你家又不是沒有阿姨!”顧子恒死不要臉。
蕭北聲的目落在茶幾上,泡好的茶,煮好的咖啡。
他很快就明白怎麼回事了,“你要是想繼續賴在這里,就把你弄臟的地方打掃干凈了再走。”
他轉頭跟蘇曼解釋,聲音也變得溫下來:“剛才給打車回醫院,陪在路邊等了會兒車,所以時間長了些。”
蘇曼有些始料未及,沒想到他還會在的事上跟解釋。
“嗯,沒事。”
顧子恒看著這兩個人一來一回,夫妻恩舉案齊眉的樣子,怒了。
他從沙發上跳起來:“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虛偽!北聲你別被騙了,上說著沒事,其實心里默默在小本本上記仇,一言不合就給人扣分!以前就因為我送了一個喝醉的生回家,被記了整整三個月!”
蕭北聲對蘇曼說:“你先上樓休息。”
蘇曼:“好,你也別忙太晚。”
顧子恒:?
蘇曼上樓了,但是睡不著。也不知道蕭北聲最后用了什麼法子,顧子恒老老實實地在一樓拖起了地,蘇曼在樓上走廊看到這一幕,下差點驚掉下來。
顧子恒到底被打發走了,蘇曼在蕭北聲上樓前,回到了臥室,躺下了。
說實話,現在面對蕭北聲,有點別扭。
要是今晚沒有出現,興許還能說服自己,跟蕭北聲今朝有酒今朝醉。
但是的出現,讓覺自己才像是那個第三者。
房門開了,蕭北聲走了進來。
蘇曼趕閉上眼裝睡。
然而,蕭北聲只默默看了一會兒,便替把床頭的臺燈關了,然后退出了門。
他去隔壁的客房休息了。
黑暗里,蘇曼睜開了眼睛,眼前一片漆黑。
屋外的雨還在下,一點沒有停歇的意思,偶爾簾子外劈過閃電的,蘇曼趕捂上了耳朵。
想來,蕭北聲見過后,再回來面對這個新婚妻子,心也是別扭的。
看來在他心里,還是一個很重要的,無法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