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衍川看到了那條朋友圈。
是夏先瞧見了，驚呼一聲，故意拿給他看的。
“薄亞南發的晚晚呢，我早就說，他看上了晚晚。現在剛離婚就這麽迫不及待，講不定兩個人，是早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厲衍川聽不得“勾搭”這個詞。
他麵瞬間冷沉了下去。
“你不是向來把當親閨，現在中傷起來，那麽練。”
冰冷的目掃過去，夏撇了撇，“我那不是，為你抱不平。口口聲聲指責我們，結果自己婚就和別的男人……”
“夠了！”
厲衍川麵不睦，周氣息沉凝如冰。
他站起。
“我還有事，夏總，先走了。”
夏園隻得點頭賠笑，哪還敢阻攔。
隻有夏跟出去，沒走幾步，卻又被厲衍川毫無溫度的目嚇了回來。
“哪壺不開提哪壺，自己的人，哪怕不要了，攀上別的男人，誰聽了能高興？”夏園訓了幾句，“你啊，就是沉不住氣！都離了，遲早這個男人是你的。”
“我那不是，怕再生枝節嘛……”夏心裏其實沒底，覺著厲衍川對薑晚，總不隻是男單純的占有那麽簡單。
……
深秋冷夜裏。
厲衍川驅車到了夜宴。
他一支又一支的煙下去，霧氣幾乎彌漫整個車廂。
手機裏放著薄亞南剛拍的視頻。
薑晚微閉著眸，滿眼熱、明，紅微微掀開說著話，眼裏是撼人心魄的明豔，縱肆意，如盛開的海棠花，豔異常。
厲衍川已經數不清他看了多遍。
是連自己都說不出來的莫名心思，明明已經離了婚，他沒資格管薑晚怎麽玩。
可一遍遍地看，又瞧著圍繞在邊的男模，場麵奢靡、魅。
他還是給薄亞南打了個電話過去。
“喂？這不是厲總嘛？聽說您今兒個剛離了，怎麽，也想讓我幫忙準備個單派對？”
“把那些人撤了。”厲衍川不願與他多廢話，低聲嗬斥，嗓音冷寂如冰。
“嗤！你管得真寬！人家薑晚高興就好，你現在是前夫，關你屁事啊。”薄亞南和他不對付，上自是不會留，“人跑了知道後悔啦你，以前幹嘛去了？”
他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的聲音刺耳，厲衍川麵更冷！
撚熄了煙，他眼眸森然，霧氣彌漫的車廂，隻約可見抑著的怒氣的麵龐。
很快。
他另外撥通了一個號碼，將薄亞南故意發來惡心他的視頻盡數轉了過去。
“回報你當初的那句話，夜宴，有驚喜。”
……
厲衍川沒有上樓。
他抿著，一直靠在車旁煙。
夜宴裏人聲鼎沸的熱鬧，他一個人佇在冷風裏，隻有無邊孤寂。
直到一輛路虎“刷”的一下停在邊。
“你就在這等著？”
來的人是夏澤安，神冷峻，臉也極不好看。
上下打量了厲衍川一眼，嗤笑，“薑晚跟你離婚，果然是對的。”
“林香盼退你的婚，想來也十分正確。”
兩人誰也不甘落人後，互相僵持。
冷風拂過，半晌後，夏澤安才轉過，“你婚姻已經失敗，跟你爭吵，顯得我low。人還沒到，怎麽理的？”
他吃不住上頭的況。
薑晚子保守，這麽多年來偶有一次放肆，也不會出格。
可林香盼不一樣。
天就瘋。
厲衍川看著他走遠，敲了敲煙灰，眼底緒更為複雜，卻最終還是一並走上了電梯。
包廂自是一派熱鬧祥和的景象。
“弟弟！再喝！陪姐姐喝，你要是醉了，姐姐今晚可就要把你抓起來，嘿嘿嘿……”
推開門。
眼就看見林香盼抓著一個長相秀氣的男模調戲。
夏澤安瞬間黑了臉，走過去一把將人抓了過去。
“你這副樣子，你還像不像個的！”
“怎麽不像？許你們男的在外麵嫖，我玩玩都不？”
兩人爭吵，薑晚也停了下來。
看見了門邊的厲衍川正著自己。
沉的麵，眸深濃近墨，裏頭似還暗藏著跳躍洶湧的火焰。
“什麽況？你倆一個是前夫，一個是前未婚夫，不是我說，哪來的資格嘰嘰歪歪的？”薄亞南剛上了洗手間出來，看見兩人就是一頓數落，“厲衍川，你杵門口當門神幹嘛？要麽進來一起嗨，要麽就滾遠點。掃興！”
他說完，向薑晚，“你覺得呢？”
“是掃興的。”
薑晚抿了一口果，散落了的發垂在耳側，笑盈盈的臉落在燈下，被染得晶瑩剔。
薄薄的一層，仿佛嗬一口氣就會化掉似的。
厲衍川就這樣看著很久很久。
他並不心急。
薄亞南的挑釁，也不會讓他難堪。
隻低頭看了一眼腕表。
倒數一分鍾。
門外終於傳來一陣。
“執行公務！全部人靠牆舉手，站好！”
一聲嗬斥，自帶威嚴的幾名警察走了進來，嚴肅的目掃過全場，“有人舉報這裏涉h，所有人，接調查！”
鬧的這一次出，薄亞南都驚了。
男模都是他的，哪怕隻是陪酒陪唱，並沒有my，卻也必須要配合調查。
薑晚倒是沒什麽，坦然地將事敘述一遍，也就沒事了。
但這樣的場麵實在混不堪，又鬧了許久。
如今見著厲衍川走過來，手搭在上，一下子胃裏翻江倒海的，竟是又吐了。
“你怎麽回事？”
厲衍川總覺著哪裏不對，薑晚以往的，並沒有這麽不好。
他跟過去洗手間，守在外頭。
“薑晚，你要是不舒服就去看醫生，別拖著！”
“我就是醫生。胃炎而已，吃藥就好了。”薑晚的聲音隔著門傳出來。
盡量讓自己聲音平穩，不願被厲衍川察覺任何問題。
洗幹淨臉之後，才終於打開門。
厲衍川看著有些蒼白的臉，眼神變得比剛剛更暗了幾分。
下意識想去抓的手。
“我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了，厲先生。”
薑晚不著痕跡地避開，麵上染著笑，俏人。
挽了挽耳畔垂開的發，明的杏眸向一側，被查完的薄亞南，正一臉嬉笑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