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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永生玫瑰”◎
聞知閉上眼, 輕聲嘆了一口氣，卻還是只能到疲乏和無力。
覺自己像是在一個迷宮里，怎麼也走不出來。而這個迷宮和困局都是賀嶼之帶給的。
“你到底想怎麼樣？”皺著眉問。
賀嶼之卻沒有回答, 只是機械的重復了一句。
“知知……別這麼對我。”
能覺到他狀態不好, 和印象里高高在上、桀驁不馴的樣子截然不同。好像整個人都低迷著，原本澄凈的音變得低微且沙啞。
明明已經在歇斯底里的崩潰邊緣, 卻又還要強忍著，像是不想讓別人看到他失控的模樣。
賀嶼之居然也能有這樣的一面。這是七年前的聞知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的。
可是他痛苦, 也痛苦。
“那你想讓我怎麼對你？”聞知深吸了一口氣，轉過來問他。
可賀嶼之卻只是沉默地看著，一句話都沒有說。
對面男人高瘦的形融在夜里。得益于英俊一流的長相，和年輕在他上得到了極巧妙且平衡的融合。
即便是這樣狼狽的時刻，整個人看上去也顯得那樣冷峭拔。
聞知的眼睛此時才漸漸適應這里的亮度，公寓大廳里的線微弱，卻仍能借著月看清他的眼睛。
那雙漂亮而雪亮的眼睛, 眼尾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看誰都是深專一的樣子，眼底有粲然而細碎的水。
他究竟好看到什麼地步呢？
七年前的聞知總是喜歡看他, 什麼都不做就只是看著他。無論周圍是多麼黑暗抑的環境，但看到對方時, 心里都會一瞬間亮如白晝。
高大、年輕、英俊、多金，西裝筆。
他甚至無需做什麼, 也不需要什麼花招和技巧。哪怕只是上特質的兩個詞隨意組合, 也能輕而易舉吸引到孩子。
只是聞知已經被他迷過一次了。
同一陷阱, 不會踏進去兩次。
聞知面對著他, 睫微微垂下, 用盡量冷靜的語氣：“賀嶼之, 過去的就過去吧。”
“以后我們不要再打擾對方了，可以麼？”
賀嶼之沉默了半秒，然后問：“那我呢？”
“那我怎麼辦？”
他的聲音聽上去很茫然，甚至帶著一種抖得到哭腔，仿佛離開了，他就不能活了一樣。
只是聞知不明白，明明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的，而不是。
為什麼賀嶼之要這樣？
他這個樣子，就仿佛才是那個薄寡義拋下他的狠心人。
“你可以找到適合你的。”聞知說。
“無論是朋友，還是朋友。”
“喜歡你的人有很多。漂亮的，材好的，家境好的，聽話的……只要你想就可以找到。”
“這點你比我清楚，也不用我教你。”
話音剛落，卻聽到賀嶼之輕笑了一聲，但語氣是頹唐的自嘲。
“是。”
“確實不用你教我。但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這樣做麼？”
“因為可以，不等于想要。”他說。
“現在是我想要的得不到。”
“那是你的事……”
聞知低頭攥了攥拳說：“總之你這樣已經影響到了我的生活。賀嶼之你還不明白嗎？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也不合適。連朋友都不可能做的。”
“就因為我之前說的那句話？”賀嶼之問。
“因為我說我在可憐你？”
“我跟你說過那麼多話，為你做過那麼多事。你別的什麼都記不住，為什麼偏偏就只記得那一句？？”
聞知原本看著他剛剛可憐崩潰的樣子，心里還短暫的了下。
但賀嶼之說完這句后，才又陡然間清醒，原本的部分重新堅起來。
直的站在那里，幾乎面無表，只是機械且冷靜的回復他：“那句話是原因，但也不是唯一的原因。”
“還有什麼，你說啊！”
“我改還不行麼？！”賀嶼之整個人看上去很崩潰，拳頭握了又松開。
他臉上有痛苦，有不解，完全不似當年那個不可一世的模樣。
聞知抬起頭，看到男人眼底忍著的淚水，在月下閃閃的。越積越多，越積越多，到最后轟然落下。
可是要怎麼說呢？
賀嶼之這個人就是這樣了，有些東西是生來就帶著的，只有死亡才能將特質磨滅。
他永遠都不明白的。
他的壞脾氣、好面子、不講理都恰好撞上了最敏細微的思春期。
……
他倒霉，更倒霉。
聞知也想清楚了。其實這件事本也沒有對錯，只是他們不適合，本來就不應該有任何牽扯。連朋友都沒得做。
“你如果真的想讓我好，想讓我開心，就放過我吧。”輕聲說。
“去找個朋友，別再來找我了。”
聞知不想看到他哭的樣子，所以刻意偏過了頭去。
但即便如此，卻還是能聽到賀嶼之的聲音在對面，帶著某種不甘，頹唐且失魂落魄的嗚咽。
“可是我你……”
“聞知，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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