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袖飄揚，穿著一大紅袍的顧白水安安穩穩的落了深坑裏。
陳小漁也跟在他後麵，沿著陡峭的坑壁一點點的落了下來。
深坑的底部隻有一座建築，是被沙土掩蓋了一半的地下老城。
顧白水從深坑的邊緣一步步的走到了城門口的麵前，腳下的沙土有些鬆，踩在地上有一種不實的空地。
地下城的城門口被積累的砂礫遮掩了大半，看不清整座城池的全貌，也看不出來這座城到底有多大。
城門口沒有火燭亮，隻出了一個被沙土半遮的黝黑地，像是擇人而食的怪一樣，張開了大。
這是地下城唯一的口，不知道通向哪裏，也不知道裏麵到底有什麽。
“呼哧~”
陳小漁不知道從哪裏弄出來一個明亮的火把，點燃之後，繞著口探頭探腦的巡查了幾眼。
“前輩，你說這城沙土都被掩埋了，裏麵還有東西嗎？”
顧白水想了想，回答道：“也說不定，可能這座城就是這樣建的，從裏到外都是一個整，再弄個罩子扣在上麵擋住沙土，看上去是被掩蓋，實際上隻有外麵蓋了些沙子而已。”
“這樣嗎？”陳小漁有些狐疑。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顧白水彎了彎腰，先一步鑽進了黝黑的裏。
他向下一躍，落在了結實的土地石磚上。
下麵其實有很大一塊空間，並沒有從外麵看那麽狹窄。
而且底部的周圍也不是鬆鬆散散的沙土，而是結實寬闊的石壁。
似乎真如顧白水所說，所有的沙土被這座老城的牆壁擋在了外麵，裏麵其實很幹淨也很寬廣。
一抹火在頭頂閃爍，陳小漁舉著火把，也輕輕的落了下來。
一大一小兩個人影站在了城門口。
他們看著對麵平整寬大，但昏暗肅靜的通道，慢慢的邁開了腳步。
“前輩，那個小紅帽好像沒在盆地裏，是不是也進城了？”
“有可能。”
“圍盆地和核心的這座地下城好像是一個整，你說最後那個仆人會不會在城裏等著我們？”
“或許是。”
“那我們一定要進去找它嗎？萬一它很厲害，咱倆打不過怎麽辦？”
陳小漁說的很委婉，還帶上了自己。
但其實顧白水和都很清楚，如果地下城最深的仆人如果連顧白水都對付不了的話，陳小漁也就是湊熱鬧的。
真正想說的是：“前輩你要是沒信心的話，咱們就掉頭吧，不然連累了我這個無辜的小妖，你的良心也過意不去吧？”
顧白水一副什麽都沒聽出來的樣子，麵如常的搖了搖頭。
“沒關係，隻要裏麵等著的不是一尊準帝或者是那位老源天師，逃命還是綽綽有餘的。”
他說逃命綽綽有餘，但沒說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逃命。
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在這位聖人前輩的邊，陳小漁覺得自己腦子也靈了很多。
一下子就抓住了這個，狐疑的眨了眨眼睛。
餘一瞥，陳小漁突然停下了腳步，立在了原地。
顧白水腳步微頓，回頭看了一眼。
陳小漁卻沒有再繼續前行，而是愣愣的轉過了頭，向著側的石壁上靠了過去。
溫和的火照亮了平整的牆壁。
在這一條通道的石壁上，約顯出來了滄桑古老的紋理。
紋理像是天然生長在石壁上的一樣，但若若現之間又構了一副稀奇古怪的壁畫。
顧白水起初也沒注意到牆壁上有這些東西。
因為牆壁上的壁畫沒有任何彩，很糙也很融洽，印在石壁上沒有一突兀的地方，和普通石頭上的紋理差不了多。
而且在城門口的時候，那些紋理極其不明顯，模糊不清。
也是越往通道裏麵走，藏在紋理中的壁畫才慢慢的顯了出來。
這種奇怪的壁畫雕塑形式，對顧白水而言很是陌生，但對那位一直都沒什麽用的妖族小公主來說，好像是很悉。
一眼就辨認出來了牆壁上的壁畫，所以錯愕，然後驚異，最後的表甚至變得茫然了起來，一臉的不可置信和難以理解。
“祖妖圖？怎麽會……被刻在在這裏？”
顧白水抬了抬眉頭，眼神奇怪的看了幾眼壁畫和。
“祖妖圖？那是什麽東西？”
陳小漁沉默的抿了抿角，安靜了許久之後，才開口說道。
“祖妖圖是記載了妖族曆史的壁畫，從妖族誕生之際開始，就一直保留下來了這個傳統。”
“每一幅祖妖圖都被刻在聖妖城祖地裏的曆史碑石上，除了當代妖祖之外，極有人能進祖地一睹全貌。”
“而且祖妖圖的製作手段，隻有妖族每一任的大史才清楚，他們負責雕刻石碑，記載曆史。除了大史之外，沒有人能做出任何一幅相似的祖妖圖。”
顧白水約明白了什麽，走到壁畫的旁邊，側頭問道：“如果有其他人也能做出來一模一樣的祖妖圖，那對於妖族來說意味著什麽？”
陳小漁頓了一下，眼神閃爍，聲音都了。
“那意味著，他能夠編造扭曲妖族的每一段曆史，而且除了妖祖之外沒有任何大妖能分辨出來。”
“這一代的大史也不行？”
陳小漁搖了搖頭：“妖族已經沒有大史了，自從上一任的大史失蹤之後，妖族的曆史都空缺了一段時間，後來隻能由妖祖親自持筆，記錄在特製的竹筒裏。”
“上一任大史失蹤，妖族的曆史斷代？”
顧白水有些意外，問道：“那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
“很久很久以前。”
陳小漁蹙了蹙眉頭，遲疑的回應道：“好像是妖族曆史上最後那位妖帝隕落之後，妖族就再也沒有聽說過大史了。”
“而且也是因為那位大史的失蹤，妖族祖地對最後一位妖帝曆史的記載也很模糊，都是些殘篇古籍，拚湊不出來整段曆史。”
顧白水聞言思索了一會兒，眼神遊離在麵前的壁畫上。
他認認真真的觀看了很久，還是沒看出來什麽有用的信息。
製作這幅祖妖圖壁畫的手段和工藝很奇怪複雜。
即便你能看出來這是一幅畫，而且能看到各種各樣的件人，但就是沒辦法把它們串聯在一起，得到這幅壁畫想要表述的容。
看來不隻是雕刻的方式獨特，就連解讀這壁畫也需要特殊的手段和方式。
顧白水不會，其他的外人也不會。
除了妖族的大史和妖祖之外，能夠解析祖妖圖的人應該也很。
但巧合的是，其中有一位就在妖族祖地裏長大。
是妖族最年的小公主，此時正在顧白水的邊。
“你能看懂這幅祖妖圖嗎？”
顧白水轉過了頭，看著那個紅發問了一句。
陳小漁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不覺得自己能騙過這位聖人前輩，而且也很好奇這幅壁畫上的容，想要認認真真的解讀一遍。
“上麵記錄的是什麽？”顧白水問道。
陳小漁安靜無聲的在石壁上索了許久，然後指尖停頓在了一不起眼的角落。
略微沉默，說道。
“是那段消失妖族的曆史，是那位妖帝的故事開端。”
顧白水微微沉默，然後出聲問道：“這位妖帝的名字是？”
陳小漁安靜了許久，最後出食指，指向了壁畫的邊緣。
那裏似乎刻著兩個模糊的符號。
“不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