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的幫助。”
江以舒從嚨里漫出這幾個字，好像卡在嚨口的那魚刺被拔掉，輕松的同時又有點痛楚。
“嗯，什麼忙都可以。”陸世林的聲音沉穩，帶著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安心。
“陸先生，我需要錢，很多錢。”江以舒一手抓著手機，另一只手攥了袖。
電話里沉默了一會，響起了陸世林淡然的聲音，“好。”
江以舒盯著卡里的余額，看著數字變化了，立刻就上了手費。
回到急診大樓的時候，聽到幾個小護士正在議論到底什麼路子，搞錢搞得也太快了。
對上通紅的雙眸，立刻就緘默了。
江以舒站在手室門口，只有那盞紅燈還在刺眼地閃耀，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
盯著那紅的暈看了許久，大起大落的心緒漸漸平復下來，腦子里越來越清醒。
不可能。
雖然江母這幾天意識漸漸清明，清醒的時間也多，但真的是很聽話的病人，本不可能自己走出病房。
江以舒詢問了手時間還需要很久，知道自己站在這里也是無濟于事。
行尸走一般走回了母親的病房，江以舒把剛剛翻的一塌糊涂的屜裝回去，機械地把東西一點一點裝好。
收拾好了病房，拿起了病床上母親下來的病號服，心中一凜。
如果母親是發瘋跑出醫院的，怎麼可能知道要換服呢？
打開了柜，果然發現母親了一條子，最喜歡的那條。
母親一定是清醒的，換了服自己走出醫院。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要出去？
江以舒把那套病號服扣進懷里，心跳猛地了一拍，腦子里飛快閃過一個念頭，母親出事，一定有問題。
放下了病號服，跑著出醫院，打車去了警察局。
坐在車后排，江以舒雙手無意識地握，腦子里整理著思緒。
醫生說母親是被車撞了，那就是通事故，撞的司機呢，起碼要搞清楚這件事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只是到了警察局，江以舒才知道自己天真了。
別說出事路段的監控視頻，就連負責的警察都見不到。
警察局門口的小警察客氣但又堅決地重復著，“小姐，我和你說得很清楚了，我們每天要理很多事故，不可能由著家屬說來就來的。”
“等你母親的通事故被調查的時候，自然會有負責的警聯系你的。”
這話咋一聽沒什麼問題，但江以舒心頭過一微妙的寒意，好像覺得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那我母親的案子，開始調查了嗎？”江以舒咬著下，視線不斷地往里眺，可什麼也看不到。
那小警察子微微側了側，擋住了的視線，“小姐，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我們會通知你的。”
江以舒在門口等了一會，后背抵著警察局的墻，很涼，從頭涼到心底。
離開警察局的時候，到的還是剛剛那輛車。
車主瞟了一眼，并不吃驚，“一般我送人來這里，都會稍微等一等，很大概率就會有回頭客。”
“麻煩了，回醫院。”江以舒呼吸一頓，哪怕是刻意控制，盡量想讓自己自然點，可那局促不安的手指和帶著一點音的尾音出賣了。
雖然不太和警方打道，可也看得出態度敷衍。
那小警察就是來打發走的，就算繼續等下去，也等不到任何結果。
這況不對勁。
回到了醫院里，先跑去了手室，剛剛那路過的小護士正查著家屬電話，想要打給。
“江小姐，正好你回來了，手暫時結束了。”護士迎上來，主帶著江以舒往電梯走去，“你別擔心，阿姨雖然還沒度過危險，不過以這樣的事故來說，結果已經很好了。”
江以舒聽出了的言外之意，一張俏臉煞白。
這樣的事故究竟有多嚴重，按的說法，江母能撿回一條命都著實不易。
上了電梯，江以舒覺整個好像過了電，終于能緩一口氣，“護士小姐，我母親送來醫院的時候，是什麼況啊？”
小護士正在板子上寫寫畫畫，聽到江以舒的問題，皺起了眉頭，仔細地回憶著，“我當時聽說是很厲害的通事故，原本是急診大夫接診的。”
“不過一接進來就發現是阿姨，急診那邊就通知我們過來接了，主治醫生會比較了解的況。”
“我好像還看見那個司機了······”
護士的話讓江以舒的心提了起來，可又搖了搖頭，“不過對不起啊江小姐，我那時候著急干活，沒留意多的。”
“啊對，江小姐，你可以去看看醫院監控啊。”
護士把江以舒帶到了iCu，就去忙自己的了。
的話卻讓江以舒整個人好像過了電一般，對啊，看不了事故監控，起碼可以看看醫院的。
江以舒站在iCu門口，隔著玻璃看了一會母親。
臉上罩著氧氣面罩，額頭，脖子，手上都纏上了繃帶。
想到媽媽到了痛楚，心里得像是被貓抓過的線團，鼻子一酸，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吸了吸鼻子，讓緒平復下來，江以舒直接去了院長辦公室。
這次學乖了。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直接去保安室，一定又是被敷衍為難。
院長聽明白了江以舒的來意，為難地皺起了眉頭，“江小姐，院里的確是有監控不假，可沒道理家屬說要看就給看了。”
“這都要這樣的話，別的家屬就該來鬧了，畢竟都是私嘛。”
“江小姐，我能會你的心，但是你······”
“我也能理解你們的工作。”江以舒抬頭，眉目平靜，一字一頓地說道，“既然院長不愿意配合，那我就報警了。”
“住院病人怎麼能隨便離開病房呢？看來你們醫院的看護是有問題的。”
江以舒的話讓院長變了臉，他立刻就轉變了態度，“哎呀江小姐，這話就說得太重了。”
他面難，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這樣吧江小姐，這次就破例讓你看一次，這可是破例的。”
保安室里，院長陪在江以舒邊，畫面定格在江母的病房門口，時間線一點一點往后拖，從江以舒離開之后開始。
進來的不是醫生就是護士，一切都很正常。
江以舒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幾秒幾秒快進，生怕掉了什麼。
在離開兩個小時左右的時候，監控里出現了一個人。
看清了監控攝像頭里的背影，的微微抖，心跳在那一刻變得異常緩慢，仿佛被某種力量所抑制。
院長就快到監控屏幕上看了，又轉頭細細打量著江以舒。
他很詫異，“江小姐，這不就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