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深。
但林聽現在本沒心思聽這些。
確實是被這份檢報告鬧得大腦一片空白、遲鈍，但還不至于理智全無。
林聽讓自己盡量冷靜，抬眼直視他，用堅定的語氣試探，“談亦禮，我還會帶談政聿去其他醫院檢查的。”
“可以！你隨便找，哪怕離開江昭市，去別的地方都可以！我沒騙你，這種事，也騙不得。”
因為后期骨髓配型、到捐獻，這過程很復雜，本無法造假。
這個時候，林聽倒真希談亦禮是在騙人。
就像他之前那樣……
“那如果……我答應了你的要求，但最后你們兄弟倆在配型上不合適呢？”
“小聽，我們可以簽一份協議，白紙黑字的寫清楚！從我哥需要我捐獻骨髓的那天開始，你回到我邊，如果本他不需要，或者配型不，那這個協議就等于一張廢紙。”
“……”林聽的了，嚨一陣，“那協議上，要清楚寫明，你自愿同意無限次捐獻骨髓或其他給談政聿。”
在這個時候本沒得選擇，能做的，就只有盡最大可能保證談政聿的命可以存活下來！
“好！”談亦禮仍是一口答應，“哪怕是捐心臟，我也愿意。”
生怕林聽會反悔似的，他說完，就俯從自己的車里面，拿了紙和筆出來。
“如果你同意，我現在就手寫協議！然后你該帶我哥去其他醫院驗證，就隨便去，能找到其他醫生說不用捐骨髓，那也可以！我說的這些換條件，只立在你需要我捐給我哥骨髓的況下。”
他的這話，更加可以印證談政聿這病的真實。
甚至于……
談亦禮的語氣，幾乎是肯定了這個捐獻者，只能是他！
“小聽？”
他隔了近一分鐘，又喚了一聲。
林聽剛還提直的脊背，突然間泄了氣似的，肩膀都聳了下來。
良久，開口。
“你寫吧。”
“你同意了？”
扯扯，仰頭看過去，“除了這個，我還有其他途徑可以令你同意捐獻嗎？”
談亦禮垂眸，“沒有了。”
“那你就別問。”
問了，也是一樣的結果。
這都已經是談亦禮盤算好的。
他不再說什麼，拿著筆在紙上將剛才他們說的那些一條條都列出來，寫的很詳細。
林聽一直沉默著，都沒有上前去看一眼。
直到協議寫完，談亦禮遞過來，“你再看看，我有沒有疏的地方。”
手接過。
這紙上的字，和談政聿的字跡，幾乎一模一樣，沒有差別。
他們兄弟倆的筆跡，還真是很難區分。
林聽仔細的看著，尤其是關于自愿捐獻的部分。
驀地——
發現了一個問題。
談亦禮寫的“林聽”兩個字，與書上的不同。
他依舊用的還是那個習慣的字。
但書上寫的“林聽”，字是與其他字不一樣的！
要不然，也不會唯獨對這兩個字印象特別深刻。
“談亦禮，你現在在白紙上，再寫一遍我的名字。”林聽突然把筆遞回去。
“為什麼？”
“我讓你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