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知熠走出會所大門,上車之前往樓上的窗戶隨意看了一眼。
在三樓的一個窗外,有一個灰的影正著牆壁站著,老遠看就像是一枯木樁立在那兒。
原來,翟雙白並不會土遁,也不會,之所以安爍詩進洗手間沒看到,是因為翻出了窗戶。
聶知熠彎腰坐進了車裏,安爍詩順勢靠在他的肩膀上,挽住了他的手臂。
翟雙白看到了他們的車離開了會所,服務員也收拾好了包廂,現在裏麵空無一人。
外麵的風很大很冷,快被凍得像個冰,整個都凍僵了。
下麵好像有人看到了,指著的方向說:“那邊的窗戶外麵是不是有個人?”
“好像是吧,怎麽一不?”
翟雙白不是不想,是本不了。
現在站在空調外機上,如果要回去,得沿著狹窄的窗沿爬回去,但那裏太窄了,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麽爬出來的。
現在兩條凍得都彎不下來,更別提踩著陡峭的窗沿爬回去了,隻怕自己一哆嗦就會掉下去。
現在陷了兩難的境地,回不去,但不能總是在這裏站著,萬一被人發現了,這個會所是安爍詩舅舅的,隻怕遲早會傳到耳朵裏。
忽然,手機在包裏震,小心翼翼地拿出來接通,低低地喂了一聲,從話筒裏傳出了一個虛弱的聲音。
“雙白。”
愣了一下:“阿姨?”
“嗯。”電話很快被另一個人拿去了:“翟小姐,我是小李,何阿姨已經醒過來了,最初排異時間也過了,何阿姨的狀態很好,隻是還不能多說話,翟小姐,你要是沒事就可以來看的,主任特批你可以隨時來。”
“謝謝你,李護士。”翟雙白握著手機,因為手指頭已經凍僵了,怕一鬆手手機就會掉下去。
那邊掛掉了電話,還把電話在耳邊。
心中大石已經落地,此刻覺得哪怕今天摔死了,凍死了,也是值得的。
所到的所有的屈辱,都是值得的。
至有一天去見樸元的時候,還算有點臉。
正要把手機放回包裏,聶予桑的電話竟然打過來了。
隔著電話翟雙白都能聽出他擔憂的聲音:“雙白,你還好嗎?”
“還好。”回答的同時,忽然覺腳下的空調外機咯噔了一下,仿佛鬆了,嚇得立刻牆麵一都不敢。
聶予桑聽出的聲音發:“雙白,你還在那個酒店?”
“是。”
“你的傷。”
“沒事了。”不能再跟他說話了,得自救,不然遲早這個空調掛機會承不住的重量的。
匆匆掛掉電話塞進包裏,手攀住外水管爬到窗臺上,但會所洗手間的窗戶沒有防盜欄桿,隻能死死抓住玻璃,兩隻腳踩在窄窄的窗沿上一點一點往窗口挪。
好不容易快挪到了窗口,忽然樓下有人喊了一聲:“三樓窗戶那有人!”
翟雙白嚇了一跳,左腳就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