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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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對過去的他做任何評價,哪怕確實荒唐過,迷失過,可誰又沒犯過錯呢?

隻是覺得如果再不給他一個擁抱,眼前這個男人就要碎掉了。

“好了。”他有點無奈,怎麽到頭來還要自己哄,可心被勾起的關於過去的負麵緒竟然比任何一次都要平和。

那些傷疤也奇跡般地被平,圈在腰上的手臂又堅定,好像在告訴他,一切都過去了。

這一次,是真的過去了。

“不哭了,嗯?”他低下頭,抱著茸茸的腦袋,灼熱的吻落在發心,停留了很久,像烙下一個印記,“外婆這裏需要人照顧,我幫你輛車?”

“那……”江月疏還想說什麽,到邊又咽下去,“好吧。”

想在這裏陪他的,可留下來也隻會添麻煩,於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沒事兒,醫生說了觀察一晚,沒問題就能出院。”謝逢則摟著往大廳走,“明天我就能去陪你了。”

“那你也別太掉以輕心。”江月疏職業病犯了,一臉嚴肅地向他,“老年人不比年輕人,行遲緩,反應力也差,本來就容易摔跤,骨質又比較疏鬆,這次是運氣好才沒骨折,你知道多老人本來好好的,摔過一次之後就癱在床上,活不了幾年嗎?”

“你們這些醫生,怎麽訓起人來都一個調調?”謝逢則笑了,抬手臉頰,“放心,注意事項醫生都跟我說了,我打算給請個阿姨,平時我不在的時候能看著。”

江月疏:“這還差不多。”

謝逢則給了專車,來的是一輛保時捷卡宴。

江月疏略一猶豫,覺得有點招搖,但一看時間不早了,還是乖乖上車。

路上,兩人一直開著視頻。

醫院病人大多休息了,很安靜,謝逢則站在走廊盡頭的窗戶邊,嗓音得很低:“如果不想自己住酒店,就讓他送你到宿舍,我選的是裏程計費,說一聲就行。”

“不用,就去酒店吧。”江月疏笑著,“我蛋糕還沒吃完呢。”

屏幕裏的男人皺了皺眉:“放那麽久別吃了,明天給你買新的。”

“又沒壞,怎麽不能吃?”江月疏一臉認真地看著他,沉默幾秒,低低緩緩地開口:“謝逢則,你不怕把我慣壞了?”

笑了一聲,雲淡風輕地,似乎沒放在心上。

又或者他是覺得,這一切理所應當。

“其實你不用這樣的。”垂了垂眸,心裏又像被針一樣,“像之前一樣就好了,你怎麽過,我就能怎麽過。”

知道他或許是想擺以前的自己,那段過去是他心裏的一刺。因為有錢,他曾經變他最厭惡的樣子,如今的平凡能讓他安心。

可他帶去吃很貴的餐廳,給買一百多一小塊的蛋糕,專車送回家。

去年生日送的手鏈,後來在別人帖子裏見過,是某個知名品牌的夏

季限定款。鉑金鏈,鑽石鑲嵌的四葉草,將近一萬塊。

還要給在江城那麽好的地段,買一百五十多平的大房子……

“以前,我是個沒有追求,也沒有未來的人。”謝逢則忽然說,嗓音輕輕的,落在心上卻很重,“因為空虛,所以用更虛無縹緲的東西來滿足自己。”

“因為那時候,我除了錢一無所有。”

心髒好像被砸了一下,怔怔地著他在昏暗走廊裏勾起的角。

這世上更多的人都隻知道,沒錢是什麽樣的日子。

可謝逢則從小就知道,除了錢一無所有,又是什麽樣的覺。

沒有能陪伴他長大的父親,沒有溫嗬護他的母親,沒有家,沒有

所以後來,連那些錢都了原罪。

“但是現在我有了。”他朝笑著,眼裏都是,“跟你在一起,就是我追求的未來,我想盡我所能把最好的都給你。”

曾經在十五的晚上往河道最窄的橋下撒鈔票,看著那些人哄鬧瘋搶,從頭到腳都是麻木的。

可現在無論花多錢,隻要看見笑一笑,整個人就像被灑滿了

*

外婆一大早出院了,樂嗬嗬打視頻過來,想晚上過去吃飯。

“您歇著吧,醫生說回去也要臥床靜養。”謝逢則毫不留地替拒絕,“還得上班,這兒太遠了。”

秦蔓:“那你趕去陪人家……”

“知道。”

“多買點好吃的好喝的,家裏有盒茶葉,林過年給的,好茶,你給帶過去……”

“您省省吧,現在哪個小姑娘喝茶葉?自己留著喝。”

“我還有酸……”

“行,一會兒我拿著。”

電話這頭聽著祖孫倆說話,江月疏忍不住彎了,心裏也一片溫暖。

老天爺對他也不算壞得徹底。

一整天都像打似的,總算盼到了下班。

宋哲看著收拾東西,意味深長地笑嗬嗬:“最近兩天下班積極啊。”

“那怎麽了?”餘昭昭勾住肩膀,“下班不積極腦子有問題。”

宋哲抬了抬下著江月疏:“聽見沒?說你以前腦子有問題。”

“我說的是你好吧?”餘昭昭瞪他一眼,“挑撥我倆關係,鐵著呢。”

“哎喲喂。”宋哲端著保溫杯嘖嘖兩聲,突然過來,低著嗓音:“事出反常必有妖,談了吧師妹?”

江月疏腦袋一嗡,隻聽見餘昭昭咬牙切齒地懟他:“你胡說八道!”

“我猜不是心科那位?”宋哲一臉認真思索的表,“那就是東河那邊……”

雖然特戰隊的位置是個迷,但都知道東河那邊有武警部隊,宋哲這話什麽意思,昭然若揭。

之前在震區,他顯然早就發現了苗頭。

餘昭昭踢了他一腳:“你閉。”

宋哲手到麵前:“封口費啊。”()

江月疏的事兒,他卻明晃晃地問餘昭昭要封口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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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疏狐疑地瞅了宋哲一眼,沒說什麽,隻是心裏有一些猜測。

兩個人出去買晚餐,餘昭昭請客,江月疏走出醫院大門就和他們分道揚鑣,回酒店去找謝逢則了。

進門時他正在窗戶邊打電話。

“還能吃飯就沒事兒。”

“不用管,他累了知道停下的。”

“行,我這兒還有事,先不說了。”

“再見。”

江月疏邊換鞋邊問:“怎麽了?”

“老唐這兩天不太對勁,我讓趙嘉年盯著。”謝逢則把手機扔到桌麵上,走過來,摟住,“累不累?想吃什麽?”

江月疏想起宋哲對餘昭昭的過分熱,心裏猜測部分了真,又問他:“唐承怎麽了嗎?”

問,謝逢則自然不會瞞,把人帶到沙發上坐下,一邊倒茶水一邊說:“你閨跟他提分手了。”

江月疏瞪大了眼睛:“啊?”

餘昭昭這丫頭,這麽大事一點口風都不

“也怪他自己,前幾天他家裏人過來探親,知道他談了,就說想見見。”謝逢則輕歎著,把水杯放進手裏,“他腦子一糊塗,就把你閨聯係方式給他家裏人了。”

江月疏怔了怔。

記得餘昭昭告訴過,暫時沒想和唐承結婚,唐承也答應了的。

莫名其妙被人家家長聯係,以餘昭昭的格,肯定覺得唐承在

“行了,別管他們了,都是年人,自己的事兒自己解決。”謝逢則握住手,抬起來親了親,“我買了菜,去挑挑今天做什麽?”

江月疏眼睛一亮:“你做嗎?”

男人笑著挑眉:“不然你做?”

“我不會……”

謝逢則俯過來,親了一口:“用不著你會。”

江月疏腦子又暈乎乎了,被他牽著往廚房走去。

謝逢則拉開冰箱門,從後摟住:“點菜吧,公主殿下。”

裏麵擺得滿滿當當,江月疏驚呆了:“這要吃幾天啊?”

“看著多,其實做不了幾頓。”謝逢則笑了笑,“我們還有七八天呢,這些可不夠。”

“那我今天想吃炒豆角,切的那種……”江月疏指了指,“再來個西紅柿蛋湯。”

謝逢則耳朵悶笑:“吃素的?”

又麻,江月疏躲了躲,被他一下子親到耳垂,低沉嗓音像暗示著什麽:“我不吃素。”

江月疏整個腦袋都燙了,假裝沒聽懂,著頭皮說:“我也不吃素,但不吃會缺營養的,你再炒個牛就好了。……我要去寫會兒論文,你放開。”

男人胳膊,一臉耍無賴:“先親一個。”

江月疏努努,仰起頭親他下上。

()

謝逢則不滿地掐了一把的腰:“哪兒呢?往上親。”

又往上仰了仰,踮腳去尋他的,卻忽然被他抱起來。

下一秒呼吸被封住,謝逢則一邊吻著,一邊把送到窗戶邊,放進的辦公椅。他扶著椅背又親了一會兒,才停下。

最後灼熱的點了點的額頭:“我去做飯。”

江月疏緩緩鬆開摟著他脖子的手,心裏被他勾得的:“嗯……”

如果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可他們都知道這樣的日子,過一天一天。

隔著廚房的玻璃門,江月疏看他忙碌的背影,心裏又甜又酸

*

謝逢則開始每天給做飯,早飯在房間吃,午飯用保溫盒帶到醫院,隻要不值班,晚上就能回來吃到熱騰騰的盛大餐。

每天的菜都不重樣,唯一沒有變化的,是謝逢則始終睡在客廳沙發。

最後一天送去上班,走到醫院旁邊的巷口,江月疏不舍地攥著他手指。

“再不走要遲到了。”謝逢則笑著把保溫盒放到手裏,“這些天可能會聯係不上,別擔心,完事兒我會找你的。”

江月疏,想問他危險嗎,可嚨就像被什麽哽住,說不出一個字。

最後隻是默默地接過保溫盒,喑啞地“嗯”了一聲。

把保溫盒抱在懷裏,一步三回頭地往醫院走,直到回頭也看不見他。

“江醫生,有你快遞。”門衛大叔

“哦,謝謝。”把手過去,接住大叔遞來的快遞盒。

盒子不大,一隻手就能掌握,可最近沒買什麽東西。

裏麵應該是半個月前,在一家網上工作室定製的打火機。

鼻頭不又酸了酸,囁嚅道:“現在才送來……”

早一天就好了。

隻要早一天。

*

謝逢則說的聯係不上,江月疏自然而然以為是出任務,便沒有細問。

直到第二天中午,在急診樓門口遇到唐承。

小夥子看上去瘦了一些,臉不太好,有點憔悴,好端端多了一圈胡茬。

想起謝逢則說餘昭昭提分手的事,心裏一歎,迎上去:“你來幹什麽?”

唐承張了張口:“我找……”

今天不上班。”江月疏有點於心不忍,“那個,你想找可以去宿舍,不過昨晚夜班,這會兒應該還在休息,你晚點再去吧,別吵睡覺。”

“……好。”他點點頭,整個人有點恍惚,什麽都像是慢半拍,“謝謝。”

唐承轉過,走了幾步,江月疏沒忍住又他:“等等。”

他回過頭,木訥地眨了下眼睛。

江月疏走上前問:“你們隊長……還好吧?”

唐承:“我這兩天沒見他。”

江月疏愣了愣:“他不是去出任務嗎?”

腦子忽然一靈,既然出任務,為什麽唐承能過來?

心髒猛跳了下,像是要窺到什麽:“你們怎麽沒一起?”

“什麽任務?他休假呢。”唐承狀態迷迷糊糊的,想到什麽,略睜了下眼睛:“哦,這麽快啊,又一年了。”

在江月疏迷的眼神中,繼續說:“每年這時候他都要消失一下的,沒事兒,過兩天就回來了。”

心口像被什麽揪住,江月疏愣在原地。

直到唐承的背影也消失了。

午休睡不著,坐在走廊裏,忍不住撥了謝逢則電話。

以為會像從前那樣響到掛斷,可沒過幾秒,通了。

對麵傳來男人略喑啞的聲音:“喂?”

江月疏默默地低著頭,沒出聲。

謝逢則問:“怎麽了?”

“沒事。”努力裝作輕鬆的語氣,“就是想你啦,聽聽你說話,不是說聯係不上的嗎?騙子。”

謝逢則笑了一下,沉沉地:“那是別人,你不一樣。”

頓了頓:“這個點你怎麽不睡覺?下午不用上班嗎?”

“用呀。”江月疏跟他撒,“想你了,睡不著。”

謝逢則:“那現在能睡著了?”

沒等回話,嗓音溫地哄:“再不睡時間不夠了,乖。”

“嗯。”江月疏彎起,“那我睡啦。”

“嗯。”

“你好好的。”

“我很好。”

江月疏眼眶一熱,雖然說不出理由,可就是覺得他不太好。

下班後,沒回宿舍,而是去了嚴兆的健房。

大廳裏都是附近的上班族,很熱鬧,看了一圈,沒找到嚴兆。

一個健碩的帥哥迎上來:“,第一次來?用不用幫你介紹?”

江月疏沒跟他廢話:“你們老板在嗎?”

“老板剛出去了。”帥哥倚在吧臺邊,微傾,故意展示出,“老板不管事兒的,你有什麽需要找我也一樣,我專業。”

江月疏隻覺得好油膩,勉強笑了一下,不著痕跡地往後退退。

“看你好的,平時有堅持鍛煉?”

“……”

“你這氣質……我猜是大學生?院的?”

“……”

“猜錯了別生氣啊,我是看你漂亮,長得又年輕,有男朋友沒?”

“……”

“哎我倆加個微信吧,我就住這附近,有空約飯?”

“約你大爺的,滾。”突然橫空出現一隻鋥亮的皮鞋,踹在這人茸茸的上,“我兄弟老婆,你他媽長眼睛嗎?這也敢?”

江月疏笑著回過頭,朝來人招招手:“嗨。”

久不見啊,還以為你換健房了。”嚴兆一襯衫西,梳著大背頭,儼然一副商界英的樣,往裏麵抬了抬下,“今早上剛打掃的,進去練會兒?”

他指的是謝逢則那個用單間。

江月疏搖搖頭:“不了。()”

嚴兆盯著看了兩秒,似乎察覺到什麽,目也沉寂下來:“找我有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其實和嚴兆打道不多,隻知道是謝逢則發小,有錢,開著幾家健房和酒吧,甚至在謝逢則給了房的會員卡後,三個人並沒有正式見過麵。

嚴兆也隻知道是謝逢則朋友,別的一概不知,但每次過來都特別照顧。

好像隻要是他的人,都會無條件優待。

之前小海上學的事,謝逢則說起找他幫忙,也沒半點客氣的意思。

江月疏能覺到他們的關係不一般。

於是帶著點篤定,問嚴兆:“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嚴兆愣了一下,但很快神正常:“他沒跟你說?”

“沒。”江月疏垂下眸,“中午打了通電話,我覺得,他不想讓我知道。”

房的喧鬧仿佛被隔絕在外,隻有不斷擴大的心跳聲,把自己裹挾了起來。

“也許,他不是不想你知道。”嚴兆突然開了口,角勾起來,笑容帶幾分釋然,“其實這幾天,他不會接任何人電話,也不見任何人。”

“包括我。”

眼前的落地窗霧蒙蒙,外麵的天也灰蒙蒙的。

嚴兆轉過頭,手在吧臺上敲了兩下:“拿把傘。”

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傘,他看了眼江月疏,點點頭:“走吧。”

*

坐在賓利的副駕駛,江月疏手得很

知道這次是真的,要徹底走進他的世界了。

路程很遠,穿過市區到郊區,又走過一段山路。中途嚴兆下車,和崗哨裏的士兵說了什麽,對方才放行。

看出變化的緒,嚴兆寬道:“這地方管得不太嚴,不用張。”

最後車子停在一扇大門口,江月疏看清牌坊上麵的字——烈士陵園。

嚴兆沒有打開中控,也沒急著下車,隻是心裏似乎有了一半答案。

“他爸在他八歲的時候就死了,抓毒販,被砍了二十幾刀也不鬆手,一直拖到支援的人過來,立了一等功,被埋在這兒。”嚴兆打開車窗,看著陵園大門,“像他這種烈士的孩子,在哪兒都有優待,但其實對他來說不是什麽好事兒。從小到大,他就我一個朋友。”

“小孩兒的世界很單純,也很殘忍,他們不知道為國捐軀意味著什麽,不知道家庭破碎是什麽覺,隻知道他連學費都不用,老師還那麽關照他,什麽演講比賽,征文競賽,都優先讓他去。”

“他們想不通啊,嫉妒啊,時間長了就拉幫結派孤立他,那時候還沒有校園暴力這個詞兒,但也差不多。”

“小時候他很乖的,雖然也是爺脾氣,縱得很。”不知道想起什麽,嚴兆笑容裏浮現幾溫暖,“但他骨子裏倔啊,他怎麽能讓人那麽欺負,所以後來,就變他欺負別人。

()

之前得到的碎片過往,在這裏終於被拚湊完整。可是的心快要碎了,連呼吸都很艱難。

“因為這事兒,他沒跟他媽吵架。”嚴兆歎了歎,“但說真的,他媽媽不理解他,直到最後也不理解他。”

江月疏想起外婆言又止的話,甕著聲問:“那他媽媽是怎麽……”

“車禍。”嚴兆握著雙手,搭在方向盤上撐住額頭,仿佛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

“在那之前,我開了家公司,參加資方項目競標,學校有個競爭對手玩兒的,靠不正當手段贏了那五百萬。”

“當時我就指著那個項目救命,否則投資吹了,公司也就完了,還得背一屁債。”

“對方贏了投資還怪氣,挑釁我們,老謝當時也在,就跟人打了一架。”

江月疏吸了吸鼻子:“所以對方要告他嗎?”

嚴兆點點頭:“那學生的父親說,除非他親口道歉,再賠醫藥費和神損失費,否則就立案。”

“事兒是對方挑的,傷是那小子自己打不過,以老謝那格,要他認錯賠禮怎麽可能?這世上總不能誰弱誰有理吧。”嚴兆說,“他要他媽媽直接給錢,要多給多,反正他們家有的是錢。但道歉不可能,打死他也不會道歉。”

“那天也正巧是他爸忌日,兩個人心都不好,聽說吵得很厲害。”

“結果第二天,”頓了頓,嚴兆抹了抹眼睛,“他媽媽車禍走了。”

江月疏偏過頭,眼淚流下來。

“那幾個月,誰都沒見過他,該有半年時間吧……我一得空就去問他外婆,連老家也去過,都沒影兒,沒人知道他去哪兒了。”

“直到那年九月份,他突然來找我道別,說要參軍。”嚴兆拿出一煙,就著打火機點燃,“去武警,他爸以前的部隊。”

江月疏睜大眼看過去,漉漉的,很認真。

“他告訴我,他媽媽案子結了,一切都查清楚了。”

煙霧繚繞中,嚴兆語氣帶著諷刺和恨意:

“指使那個肇事司機的,是他爸以前抓過的毒販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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