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枝死後第三天,梁天給自己的小兒辦了一場極為隆重的葬禮。在葬禮上當著眾人的麵,立下了不毀楚家死不瞑目的誓言。
“……昨天晚上,我們在T城的所有產業都遭到梁天的火並或者洗劫,那邊的人對梁天的報複有準備,但沒想到他速度這麽快這麽猛。您的堂弟宇爺給梁天手底下的人從酒店房間裏找到,挨了兩槍,現在還在急救,我們在T城的地盤已經全都由梁天接手,”路明神凝重,“據說梁天的兩個兒子勸過梁天,但是沒用。他現在已經瘋了。”
楚行神不變,平淡說:“既然已經瘋了,就沒想跟我說什麽狠話嗎?”
“……說了。”路明本來想把這段跳過去,然而楚行既然問了,他也隻有照實回答,“他說他保證楚家至多隻有半個月的活頭了,讓您,讓您珍惜。”
楚行笑了一聲,不以為意:“楚家能活多久,我說了算。”
他們說這些的時候,一旁的罌粟本沒有聽。蜷歪在沙發上,上搭了條薄毯,正稍稍探出手去,撈邊魚缸裏的那幾片裝飾用的花瓣。
的幾手指生得纖細秀氣,浸在水中,有種描摹不出的。人又懶懶的,不說話的時候,眉眼間容婉轉,帶著一種經多年縱容養才有的矜貴。罌粟將一片玫紅花瓣撈出水麵,指間答答地滴著水,落在新換的地毯上,也不管,隻專注著瞧著手裏那片花瓣,直到水都幹淨,罌粟才把那片花瓣丟到桌幾上。
楚行把的手捉過去,拿手帕把的手指一抹幹淨。最後在的小手指上撚了兩下,忽然說:“把離枝以前負責的事都給你,要不要?”
罌粟看他一眼,不點頭也不搖頭,隻把手一,進薄毯中,歪過假寐。楚行又逗弄兩句,罌粟閉著眼,手心卻很準確地蓋在他臉上,把他推得遠了一點。
楚行笑了一聲,才轉過眼,繼續同路明商談梁家的事。
過了一會兒,罌粟蜷在薄毯下的一隻腳出來,再在沙發上一,子就被蹭了下去。楚行一邊將對策說給路明,一邊撈過罌粟小,給把子穿上。結果隻穿到一半,罌粟的另一隻腳也是一,子也跟著被蹭了下來。
楚行跟著給把另一隻子也穿上。罌粟直勾勾地盯著楚行,安分了不過片刻,又把兩隻子蹭了下去。
楚行眉不一下,握住的腳踝,把子給套上去。如此重複了大約三四遍,路明的眉忍不住搐了兩下,默默地扭過了臉。
楚行再一次把的子套上後,角有了點笑容。突然將連人帶毯裹一團攏在懷裏。罌粟繃著臉,他湊近一些,鉤了鉤的下,笑著說:“你想證明些什麽?”
罌粟麵無表地看著他,等楚行近到鼻尖著鼻尖的距離,突然用力推開他,跳下沙發,大步上了二樓。
路明在一旁看得眼睛發直,下意識道:“這,這什麽意思……”
楚行看他一眼,說:“什麽意思都跟你沒關係。”
路明神一凜,立即收眼。楚行漫不經心地一撚指尖,一麵問道:“埋在梁家的那些線人都可靠?”
“我上個月還考核確認過,那幾個都是我親手調教出來的,應當沒有問題。”
“那就好。”楚行抬起眼皮來,“半個月太長了,最多一周時間,把這件事清幹淨。”
“是。”
罌粟上二樓的時候,管家恰人打掃完主臥,出來時看到,微一欠,沙啞著嗓音說:“罌粟小姐,主臥已經打掃完了。”
罌粟嗯了一聲,站在樓梯旁不。舉止略有奇怪,隻是這些天來舉止奇怪也不是一兩次,管家已經見怪不怪,又去了客房指揮著用人換床單。換到一半總覺得脊背有詭異的寒意,一扭頭,罌粟站在門邊,正靜默無聲地盯著他看。
管家看著:“……罌粟小姐有什麽吩咐嗎?”
罌粟說:“沒有。”
管家張張口,沒有再問這麽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