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奈然臉崩的跟冰塊一樣。
冷著個臉,低頭看著自己的母親。
餐廳的人都紛紛看了過來,指指點點,甚至有人都掏出了手機,對著這邊拍攝。
“奈奈,我求求你了。
都是一家人,你就不要這麼趕盡殺絕了,好嗎?
輕羽現在已經什麼都不跟你爭了!
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你就不要再趕盡殺絕了,好嗎?”
江奈然看著,突然忍不住笑了出來。
深吸了口氣,幾乎是忍著心翻滾的怒火,一字一頓的說道:“你知道你這麼做,會帶來什麼后果嗎?”
蕭秋容握住的手,哽咽不已:“奈奈,媽給你跪下了!
媽求求你,我是看著輕羽長大的!
你不能這麼對這麼狠啊!”
“我狠嗎?”
江奈然握著水杯,用力的往桌面上一。
水杯立馬碎裂開了。
裴寂眼明手快,一把抓住的手,以免被玻璃片給扎到了。
江奈然甩開他的手,紅著眼眶,質問被嚇了一跳的蕭秋容:“媽,你覺得我狠嗎?
我狠在哪里?
狠在沒乖乖呆在那里,被江輕羽刺死,是嗎?
要是我真死了,就沒人對付江輕羽了,是吧?”
蕭秋容搖搖頭,剛要說話,又被江奈然犀利的打斷了。
“你知道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鬧,會給我帶來什麼影響,別人會怎麼在背后說我。
但你完全不管了,你無所謂我的死活,你就只想保住你的江輕羽!”
“我不是!
我沒有!”
蕭秋容努力的為自己辯解:“我只是想讓你放過輕羽,大家都是一家人……”
“這話別對我說。
沒把我當做一家人,還指我把當一家人。
不好意思,媽媽,我不蠢。”
說完,直接拿起一把刀子,塞到蕭秋容的手機,微笑著告訴:“除非你殺了我。
不然的話,我肯定不會這麼算了。
江輕羽欠我的這筆賬,我算定了。”
蕭秋容臉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了。
艱難的了下,一個字也說不上來。
江奈然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站了起來,睥著還跪在地上的蕭秋容,認真的說道:“你為母親,給我下跪。
我沒有覺得很慚愧,很承不起。
因為這都是你自己選的。
還因為你或許有資格當江輕羽的母親,但是你沒資格當我的母親。”
“所以,你跪就跪,鬧鬧,折騰折騰。
除非你弄死我,不然媽媽,江輕羽這次肯定要付出代價。
誰也護不住。”
說完,江奈然拿起手機,冷冷的甩開蕭秋容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蕭秋容差點摔在地上。
看著裴寂,幾乎是哭著開口:“我求求你,裴寂,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
輕羽不能被這麼毀了!”
“那江奈然,活該被毀,活該沒命嗎?”
裴寂早就沒有胃口了。
他嘲諷的看著蕭秋容,冷冷的說道:“江夫人,你這樣子,真的很不要臉。”
“……”蕭秋容的心劇烈的咯噔了下。
眼睜睜看著他們兩個離開,在那短短一瞬間,所有的緒都歸于慌。
不能這麼算了!
不能這麼算了的!
已經用盡了各種辦法了,但是沒有想到居然一點用都沒有。
江奈然是已經鐵了心的要計較到底。
連江回國,都沒辦法讓改變主意。
還能有什麼辦法?
蕭秋容沉默了下,轉頭就看見那些還在議論紛紛的顧客們。
用力的抿了下,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
江奈然坐在副駕上,冷著臉看向窗外。
“又難過了?”
“沒有。”
冷著個臉,目沉沉的扯出一抹冷笑:“我就是想知道,為了那個寶貝兒,還能做出什麼逆天的事來。”
還拭目以待的。
裴寂沉默了下,在紅綠燈時停了下來,他抬手捂著江奈然的眼睛,迫靠在副駕駛座上閉眼休息。
“睡覺吧,到了我你。”
江奈然抿了下,真的閉上了眼,睡覺。
裴寂看著眼角的潤,用力的攥住了方向盤。
“你不用幫我。”
江奈然淡淡的開口。
“……”
心里的那些暗想法,一下子被摁了回去。
裴寂抿了下,在后車子按鈴催促時,他才發車子離開。
……
回去時,江奈然已經睡著了。
裴寂也沒,把抱了起來放到了臥室的床上。
出門后,他才接起一直響的電話。
“怎麼了?”
封朝語氣很著急:“你看下新聞,出事了。
我讓人去了,但是不下去!
裴總,可能要你出手了!”
裴寂立馬掛斷了電話,點開新聞了眼,臉頓時變得沉下來了。
飯店的事開始發酵。
蕭秋容甚至對著不明真相的人哭訴江奈然的無。
在網友富的想象力下,輿論迅速發酵,變質,網上輿論一面倒,都在控訴江奈然的無無義!
“媽的!”
裴寂的臉徹底冷了下來。
蕭秋容的底線還真是沒有止境!
為了護住一個兒,就可以對另外一個這麼傷害!
裴寂冷著臉,打給了助理:“我不管你用什麼方式,把新聞給我下去!”
掛了電話,他折返去了臥室。
江奈然坐在床上,漆黑的臥室,就這麼安靜的坐著,手機熒發出微弱的,照在的臉上,幽冷又森。
面很平靜,沒有一的悲傷。
裴寂走過去,把手機搶走。
“睡覺吧。”
“嗯。”
江奈然打了個哈欠:“晚安。”
躺回床上,拉著被子,翻了個背對他。
裴寂抿了下,躺到床上,抱著。
“想哭?”
“沒必要。”
江奈然無所謂的笑笑:“想做什麼我狠清楚。”
通過輿論力,迫答應不追究。
不擇手段,義無反顧……還真是沒有下限。
“裴寂,我還沒這麼脆弱。”
笑了笑,無所謂的說道:“我不想再想這些事了。”
“那就不說了,睡覺。”
裴寂說。
黑暗中,兩個人都沒有閉眼。
江奈然面無表的發著呆,眼淚一顆顆的往下掉。
裴寂知道在哭,一言不發的把人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