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你敢再靠近我一下，我就讓你真正死在我手上。”
銀製的西餐刀，抵在了顧誠的結上，在漆黑的房間裏，迸出迫人的寒。
“我還是那句話，如你所願。”
脖子上的餐刀並沒有阻止男人的攻勢，他還在不斷湊近。
眼見刀刃已經將他的皮劃開一道口子，珠從淺淺的傷口裏向外滲出。
即便這樣，顧誠角仍掛著笑，滿眼除了的倒影外，再無其他。
“你對自己可真夠狠的，瘋子。”
用力將男人推開，雲笑笑把手中的刀扔到地上。
金屬與大理石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在四下無人的深夜聽得格外亮。
雲笑笑有些後怕地低聲咒罵了一聲。
“你怕了？”
“我怕什麽？”
雲笑笑反問。
“怕我真的迎上你的刀。”
顧誠仰躺在餐桌上，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他甚至用的都不是疑問句。
“顧誠，你把我想得太善良了。
實不相瞞，我隻是在為自己考慮，要是真的殺了你後，恐怕雲千千會把我千刀萬剮泄憤，我還不想給你陪葬。”
站在桌前，雲笑笑斂眸注視著男人，“沒什麽別的事我就先回房間了。”
“嘶。”
剛走一步，腳底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低頭一看才發現，原來是剛剛自己打碎的玻璃碎片，不知道什麽時候紮進了裏。
“怎麽了？”
顧誠見形一頓，便起想要過來查看。
“我沒事，不用你管。”
聽到後的聲音，立刻回應，隨後忍著劇痛，像個沒事人一樣快步離開。
顧誠沒追上去，他看著雲笑笑離開的背影，目自然而然地落到有點跛的腳步上。
收回視線，看向剛剛站過的地方，借著月，他看到在一堆明的玻璃碴上，有些許跡正反著暗紅的。
“嗬嗬，說什麽我對自己狠，是瘋子，你怎麽不看看你自己呢？”
怔怔著那一地混了水的狼藉，顧誠一個人坐在餐桌上喃喃自語。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隻是片刻後，他偏頭勾起角，好似自嘲地嗤笑一聲。
走到樓梯緩臺上，雲笑笑才下偽裝，癱坐在地。
本來傷口不至於這麽嚴重，誰讓非要死撐，踩著玻璃渣子走回來呢。
連雲笑笑自己都不明白，到底在較什麽勁。
“笑笑！
你的腳！”
佟舟從二樓下來，一眼就注意到了雲笑笑腳上的傷。
他連忙跑下來，滿臉擔憂地替觀察起傷勢。
“佟舟？
你怎麽醒了？”
雲笑笑這次沒有拒絕佟舟，任由男人將自己的手抬起放到他的上。
“嗯，我睡得。”
隨便找了個借口掩飾，雲笑笑本不知道，剛出房間時佟舟就醒了，並且一直跟在後。
他把餐廳裏發生的一切都看了個完整，直到雲笑笑推開顧誠起，真的準備離開，他才急忙跑上樓等在拐角，裝作和偶遇，沒想到的腳卻了傷。
“嘶。”
這邊佟舟和一樣坐在地上，正小心翼翼地將那幾塊深深嵌進裏的玻璃拔出來，疼得不由讓雲笑笑倒吸一口涼氣。
“是不是很痛？
再忍一下，馬上就好了。”
佟舟的聲音很溫，用接近於哄人的方式淺聲低語。
“你不穿拖鞋就跑出來。”
將所有碎片都摘幹淨後，佟舟才說了一句，但也隻是輕輕埋怨，更多的是心疼。
“下次不會了，謝謝你，佟舟。”
雲笑笑陪著笑臉，真心實意地向佟舟道謝。
“我才不要你的謝謝。”
很顯然，這招對佟舟不太好用，“好端端的你怎麽會把自己的腳紮破的？”
在門外看到整個過程的佟舟，其實早就知道原因，但他還是要問，因為想聽雲笑笑自己親口告訴他。
“就，被風嚇到了，一不小心就這樣了。”
雲笑笑沒有正麵回答他，這讓佟舟很不開心。
“佟舟？
你怎麽不說話了？”
見他遲遲沒有靜，雲笑笑試探著把手到佟舟眼前晃了兩下。
男人抬起頭，對視的瞬間，雲笑笑看到平日裏溫潤謙和的眼神裏突然閃過一別樣的，好像嫉妒和不甘一般，沉得可怕。
“佟舟，你……”
可能意識到了自己剛剛緒外，佟舟很快將那本該蟄伏在緒深的邪惡又藏起來，“我去給你拿拖鞋，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也不管後的雲笑笑是什麽表了，佟舟近乎於慌張地跑上樓，腦中又想起了剛剛顧誠和雲笑笑在餐廳裏的畫麵。
寒乍現，佟舟將手中的拖鞋到幾乎變形，臉上鬱得厲害。
這一刻，他的腦中隻蹦出了一個念頭，他想讓顧誠真正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看來他要是再不做點什麽，雲笑笑就真的要被搶走了。
回到緩臺上的佟舟，早已調整好心態，變回了那個雲笑笑悉的人。
“來，笑笑，先把鞋穿上。”
“不用了佟舟，我這腳上還有呢，沾到人家的拖鞋上沒法解釋。
這樣吧，你就這樣扶著我上樓就行。”
被拒絕的佟舟皺起眉頭，“你現在一瘸一拐的怎麽上樓？”
說完，佟舟彎腰一把將雲笑笑打橫抱了起來。
“欸！”
雲笑笑被嚇了一跳，不驚呼出聲。
“放心，我隻是抱你上去，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這次佟舟自己主開口與雲笑笑劃清界限。
不是因為他放棄了雲笑笑，而是他的計劃變了，變得比以前更加瘋狂，更加可怕。
但此時的佟舟不會知道，就因為他的一念之差，將會讓自己永遠活在痛苦中，抱憾終生。
恰好這一幕被準備送藥上來的顧誠撞了個正著。
看著雲笑笑被其他男人抱著，顧誠並沒有什麽過多表，他也沒有追上去。
隻是在兩人離開後，平靜地走到剛剛雲笑笑坐過的地方。
顧誠屈膝，將地上殘留的漬去。
他知道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男人，要比沈澤更加難應對。
瞧著他如此張笑笑，顧誠低下頭，心中不嗤笑。
看來他又有敵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