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夫人您來了？”
佟舟跟在雲千千後麵，剛一進門就聽到路過的護士‘院長夫人’，難免打趣道：“這還沒結婚呢，稱呼就都變了？”
“我說你要是不會說話就閉上你那張。
我和顧誠的婚期都訂好了，一個稱呼，他們早晚都要改，那為什麽不是現在呢？”
“是，院長夫人說的是。”
真是好笑，他以前怎麽就沒發現雲千千這麽愚笨呢？
還院長夫人，要是沒自己幫，怕是這輩子都跟前麵三個字搭不上半點兒的邊。
頂多也就算是個‘人’了。
白了佟舟一眼，雲千千轉帶著他往電梯那邊走。
“奇怪了，今天怎麽不見到那個科特狗子呢？”
一路上，並沒有人出來阻攔，不讓雲千千不安地嘟囔起來。
以往那個科特的經理都會在大廳裏兼職安保工作。
就連每天來，也是雷打不的跳出來接待，然而今天卻沒見到他的人影，就很奇怪。
“你自己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什麽呢？”
被猛然從後湊近的佟舟嚇了一跳，雲千千直接將手上的皮包甩到了他臉上。
“我靠！
我說雲千千士，你這包裏裝磚頭了啊，打人這麽疼？”
單手捂住被重擊的鼻梁，佟舟哀怨地盯著。
“誰讓你忽然過來的，活該！”
“我說你打了人，都不過來問候一下？
再不濟也得賠點錢吧？”
“賠錢？
你一個大男人也好意思開這個口。”
雲千千鄙視地看了他一眼，把電梯卡給了他，“行了，電梯到了，顧誠父母的病房號是509，剩下的你就自己上哪去上哪去吧，我要走了。”
“行，謝了。”
沒再多說一句，兩人就此分開。
佟舟上了電梯，看著樓層按鈕，刷了一下手裏的磁卡，按了5樓的按鈕。
這裏一共有6層，但是頂層的按鈕沒有反應，他猜到是鎖住了，所以才選了下麵的樓層。
這層正是護理區，刷開走廊的廳門走進去。
裏麵很安靜，幾乎是落針可聞。
過門上的小窗戶可以依稀看清病房的景，佟舟徑直來到509的門口，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確實躺著一男一兩個病人。
男人左側臉上有一大片怵目驚心的疤痕，看來像無數蛆蟲爬在上麵一般，可見當時那場車禍的嚴重。
相比之下，旁邊床上的人看起來就幸運很多，起碼的臉上沒有很明顯的傷疤。
掏出手機，佟舟來到兩人病床中間，將他們的樣子拍了下來。
就算是找專業的偵探去查，他也要拿出一張調查對象的照片才行。
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佟舟再次仔細觀察起他們。
“大學時期出的車禍，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怎麽還著氧氣？”
繞到人側麵，“胞磷膽堿鈉注？
這是管什麽的藥？”
佟舟以為植人的日常點滴，最多就是一些營養或者提高免疫力的，沒想到居然還要用藥。
保險起見，他又注的藥名拍了下來。
多拍幾張總是沒錯的。
正當他還想再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的時候，原本無聲的走廊傳來腳步聲。
這聲音越來越近，聽起來，似乎是朝著他這間房來的！
不好！
佟舟趕忙在房間四周尋找可以躲藏的地方，恰好背後有一組雙開門的櫃。
就在佟舟躲進去，關好門的瞬間，病房的大門被人推開。
還真是來這間病房的，幸虧躲得及時。
窩在狹窄的空間中，佟舟暗自慶幸自己反應還算夠快。
“今天的疏忽我可以不計較，但是科特，地下室裏的東西，你一定要保證每樣都是按我要求布置的。
如果這點小事你都辦不好的話，那你這個經理也就不用再做了，你說呢？”
顧誠語氣嚴肅，沒有一句是在開玩笑。
這不讓佟舟覺得，自己又發現了新的調查點。
地下室，說的應該是這座醫院的負一層吧？
隻是單純布置房間不滿意的話，應該不至於要到開除的地步吧？
難道說，顧誠在地下室裏藏了什麽？
想法冒出的剎那，佟舟仿佛像是找到更大的突破口，眼睛裏滿是得意。
“這是今天的第幾波輸？”
顧誠問。
“這是今天的第五次。”
從進屋就沒開口說過話的科特回話，可能是剛剛顧誠的威脅真的對他有用，導致他的聲音都有些抖。
“才第五波就開始刺激腦神經了？
今天的進度怎麽這麽快？”
很顯然，這種不停給藥的行為，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就連這裏的經理科特都習以為常。
“本來醫生是想等到下波在上這個藥的，但是他算了一下時間，覺得這個藥更適合跟在那個刺激神經的藥後麵，這樣才有可能把藥效發揮到極致。”
科特不是一名專業的醫生，所以在一些專業話轉達上，還本無法輕易背出來，也是可以理解。
“他倒是會，胞磷膽堿鈉正常來說是為了給那些，急顱腦外傷及腦手後出現意識障礙況用的藥，它會令大腦神經興，萬一他運氣好，搞不好還真能弄醒一個。
等下你去告訴艾博士，我是非常期待他們能過來的。”
“那顧院長，今天的營養還掛嗎？”
科特問。
“嗬，都已經吊了這麽多水了，在輸營養怕是他們晚上就要尿床了。
不必了，反正一天他們也死不了。”
“好，那我等下出去就和護士說一聲。”
“嗯。”
一直藏在櫃裏的佟舟看不到外麵的畫麵，但他通過顧誠的不鹹不淡的語氣，大概也能猜測出個一二三來。
對於自己父母醒過來的這種奇跡，顧誠不僅沒有表現出多興，他甚至還斷了植人最需要的營養。
他這到底是想讓父母醒過來，還是不想讓他們醒過來啊？
佟舟懵了。
明明顧誠口中說的是‘非常期待’，可他的聲音很淡定，仿佛就如同在理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公事一樣。
緒和他所做的事反向比例。
這讓佟舟更加心生懷疑，這裏麵肯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