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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餘瑤聊過, 晚嘉一路恍惚。
回家後, 找扔垃圾的借口，跑藥店買了驗孕用品。
當天的晚飯，仍然食不知味。
下飯桌不久晚嘉去洗澡，順便把驗孕的塞進洗手臺櫃筒, 再拿黑膠袋掩住。
櫃筒裏放的是衛生巾, 家裏隻有用，所以不擔心會被發現。
站在取暖燈下, 熱水氤氳之時，晚嘉想起車庫那夜。
結婚到現在無套就那一回, 難不……真中了？
洗個心不在焉的囫圇澡, 晚嘉吹幹頭發, 回了房間。
手機打開，在網頁和社平臺之間切換, 不停搜索懷孕癥狀，搜索無套中獎的可能。
就這麽惘惘地劃了半個多小時後，祝遇清也回房睡覺。
他掀開被子坐進來, 晚嘉抿了抿，把手機屏幕反扣，由側躺改為仰麵, 一下閉上眼。
祝遇清笑下：“怎麽了？”
“看你不順眼。”
“那就不看臉。”祝遇清手把燈關掉, 房間線暗下來, 他兩臂撐在上方，麵才輾轉幾秒, 吸著氣往外躲：“別……”
聲音有點虛，想起今天胃口不好, 祝遇清手往上, 改為住的小腹：“來事了？”
“沒，”晚嘉屈起一隻防住他：“就是困了。”又講道理：“明天還要回去的，早點睡吧。”
確實定了明天回程的，祝遇清收了收勢，把頭發輕輕掖到耳後：“好。”
翻下去，各據一邊。
燈關了，空調也沒開，夜的安靜被毯吸
附，呼吸也輕得聽不見。
晚嘉盯著房頂，心緒複雜。
半晌轉，往祝遇清懷裏。
“冷了？”祝遇清抱住，扯住被子邊，耳垂溫度。
晚嘉沒說話，栽在他懷裏拱兩下，呼吸過度幽長。
祝遇清發覺不對：“心裏有事？”
“沒有。”晚嘉很快否認，但又發出些無意義的低，聲音很小很小，還被枕麵吃掉一半。
“不想做還招我。”祝遇清把搬到上，著下看，眼裏多帶點警告。
夫妻生活沒有君子一說，再大點聲，他絕對要掀被子了。
晚嘉跟他對視，突然笑出聲，人往旁邊一滾，不講理地占掉他躺的那半邊：“你冷靜冷靜，我真的要睡了。”
祝遇清被開，後把拽過來，先是打一下屁，再調整抱人姿勢，輕輕拍的背。
晚嘉本來不大睡得著的，但在他手心拍下徐徐揣起一個夢，人沉倦起來，慢慢蓋住眼皮。
隔天晨早，晚嘉悄悄爬起來，往衛生間去。
母親姚敏已經在廚房忙開，見起了，問吃幹還是餛飩。
晚嘉想了下：“餛飩吧，喝湯舒服。”
說完鑽進衛生間，把櫃筒裏的東西拿出來。
天還沒有大亮，客廳有點暗，整個房子的聲音都來自廚房那臺油煙機。
過個十來分鍾，臥室裏的祝遇清醒了。
他翻本來想下床的，但床沿隻有一雙紫，鞋麵帶兩個球的拖鞋。
掃一眼門開了，早起的人
走進來。
慢吞吞挪著步子，看著有點恍惚，好像還帶著鈍鈍的困意，拖鞋穿的是他那雙，走的時候腳後跟一跳一跳的。
“怎麽了，不舒服？”祝遇清把人拉過來，手額頭。
晚嘉把他手拿下來，往裏麵坐了坐，再把剛剛拍的照片給他看——深深的兩條杠，強，懷孕的可能高。
怕他看不懂，又往左，把另一條驗孕棒的結果給他看，上麵清楚寫著數字：4-5周。
祝遇清一下坐直了，目在驗孕棒界麵逗留好久，最後兩把眼皮：“去趟醫院？”
醫院選的就近那間，大年裏人不算多，完後半個多小時，結果就打印了出來。
報告單到手，兩人又回門診聽醫生解讀，確實懷孕。
出來後報告單仍然展開著，祝遇清愣愣地盯了一陣，握住晚嘉的手：“你……覺怎麽樣？”
他說完話才轉過來，結幾番提，起勢不停，晚嘉忍不住笑了。
還沒怎麽到激素波，這人已經現了點傻態。
“我沒事，別張。”晚嘉手祝遇清下，他今天胡子沒刮，稍微長了點茬，起來有薄薄的糲。
說話很輕，祝遇清包住那隻手，一雙深濃的眼漸漸安煦。
隻是有結果是一回事，該談的還是得談。
醫院椅子冰冰涼，祝遇清把晚嘉帶到懷裏，替兩下手：“這事，你怎麽想？”
“嗯？”晚嘉支起眼皮。
“生育權在你
，不該由我決定什麽。”祝遇清說。
晚嘉瞄他：“意思是全聽我的？”
祝遇清點頭：“當然。”
晚嘉目不，認真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他也靜靜回視，眼裏波平靜的，好像已經下心。
他尊重，清楚。
走廊有大著肚子的孕婦在排隊，也是丈夫陪同。護士在分診臺接工作，聲音不大，環境比平時安靜。
晚嘉想了想，牽著祝遇清的手放在小腹：“我如果說不要呢？”
祝遇清手指不敢，嚨輕滾了下：“那也得辛苦你，一趟罪。”
“一趟罪，說得輕鬆。”晚嘉哀怨地頓了下，瞥他：“那看來你也沒多期待當爸。”
“怎麽會？我高興還來不及。”祝遇清手指微，在小腹輕輕打圈，溫聲說：“隻是你的想法最重要，別被任何人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