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吩咐馬車停下。
薛雁下了馬車,往回京城的方向走去,可因為中迷香,手腳發,往前摔了出去。
薛況見狀,趕追了上去,“妹妹,京城大,叛軍攻京城,城中無辜百姓慘遭屠戮,京城眷的府邸被洗劫一空,叛軍見人就殺,多員和其子都慘遭殺害,多虧咱們父親有先見之明帶著全家逃離京城,逃過一劫,隻怕咱們薛府也已經遇難了。妹妹昨晚是沒看到,京城起了大火,燒了整整一夜。這個時候,咱們不能回京。”
薛雁看著薛況,眼淚沿著臉頰往下流,吐出一口鮮,往後倒在了地上。
“二妹妹!”
自從薛雁悲痛吐後便病了,病怏怏地躺在床上,足足養了一個月才徹底好起來。
隻是自那以後,除了去看許懷山給打理的鋪子,便是關在房中算賬,看上去神平靜,就像是不在意寧王已經遇刺亡的消息。
薛家人安置在許宅之中,這天,餘氏正和幾個隔壁的幾個中年婦人做針線紅,幾個婦人便圍著打聽薛雁的況,見薛雁這般能幹,都想讓自己的兒子娶為妻。
到了晚上,餘氏叩開了薛雁的房門,“雁兒,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母親知道你為了那件事心中難過,但人死不能複生,不如走出去看看有沒有更適合自己的男子。”
薛雁怔了一瞬,“母親是想為我說親事嗎?”
第68章
薛雁將門打開,讓餘氏進屋。
餘氏滿麵憂愁說道:“我知雁兒怨我將你帶走,也知寧王死了,你心中難,但你難道一輩子都不嫁人了嗎?你才十八歲,往後還會遇到很多比寧王更好的人。”
餘氏輕輕歎了一口氣,道:“就算是雁兒恨我,我也要不後悔將你帶走。”
若當時讓薛雁去了仙緣橋,隻怕薛雁也難逃那場劫難,隻怕如今也聽到薛雁的噩耗了。
薛雁卻很平靜,“母親,我要今日還要去鋪子。議親之事還是往後再說吧。”
拒絕了餘氏,讓福寶準備馬車,去許家的鋪子。
如此天下大,叛軍南下攻占了盧州和荊州,半個月前由中山王陸梟帶兵拿下了江浙一帶,隻待一舉攻破京城,便可拿下大燕。
遭逢戰,苦的是黎明百姓,中山王四征兵征重稅,商人們更是首當其衝。地方州府征重稅,收繳大量的銀兩購買軍餉上至軍中,商人們不僅麵臨州府的盤剝,還要防著流民和劫匪搶劫鋪子。
自叛軍攻占盧州城以來,街上大量鋪子都紛紛關門。
鋪子了,地方州府能征稅的稅額也就了,為了對上頭有所代,他們便對剩下的鋪子加倍征稅,再按名下所有的鋪子數量征戶頭稅,不給盧州城的商戶留活路。
許懷山在盧州經營多年,辛苦行商了大半輩子才掙得這份家業,許家共有十餘間鋪子,共有夥計約百餘人,層層重稅之下,許家的鋪子幾乎無半點盈利,就指著許家織布坊送往宮裏的那批布所得的銀子,用於年底進貨發工錢,維持鋪子的正常運轉。
許家是盧州城最大的商戶,許家暫且如此,那其他商人更是不用說,鋪子倒了,店鋪的夥計們紛紛找到許府,希善良寬厚的許老爺能收留他們,給他們一個生存下去的機會。
許懷山自己也隻是勉強能維持鋪子的運轉,實在無力再請人,隻得給他們一些銀錢,客氣地將他們送離了許家。
可今日許懷山的義子許遠舟回家後便一直唉聲歎氣,一問才知如今揚州正在打仗,原來約定十日前便坐送到盧州的那批生卻遲遲未到,織坊無可織,鋪子裏再沒有多餘的銀錢進生。
許遠舟心急如焚,“再這樣下去,不但織布坊要關門,約定的期限無法貨,到時候宮裏問責便是死罪。”
許懷山做了多年生意,為人熱隨和,加之店鋪的貨品質過,積累了多年的好名聲,多年前得遇貴人關照,許家織布坊也被選做皇商,為宮裏供貨,倘若沒有織布的生,按期不出貨來,不但許家的織布坊難以維係,許家上下都難逃一死。
許懷山怎會不心急,當即便下了決定,“我親自去一趟揚州將那批生帶回來。”
可如今陸梟自立為王,糾集兵馬和糧草攻占了揚州城,打算再次攻京城。
如今京城由月妃的弟弟韓世昭帶兵守城,但韓世昭和陸梟的兵力懸殊,京城僅剩負責城防的神策營,僅有不到五萬的兵力,曆經兩次進攻後,城牆破損嚴重,將士們死傷慘重,恐支撐不了不久,叛軍便會攻皇城。
許遠舟擔心義父的安危,勸道:“如今揚州戰,義父這個時候去揚州也太危險了。”
許懷山看向薛雁,慈的笑道:“那雁兒覺得呢?”
薛雁點了點頭,“若是家中已經沒了退路,去揚州或可博得一線生機,我讚義父去揚州,我將羅大哥留給義父,羅大哥有出海的經驗,此番坐船前往揚州,他也能護義父周全。”
許懷山道:“不愧是我的……”如此聰慧決斷,但他想著如今薛雁的份,覺得兒不合適。
薛雁知道許懷山心思,像往常一樣,親地挽著許懷山的手臂,“義父對我有養育之恩,在我的心裏義父就是我的親生父親,我是薛家的兒,但更是義父的兒,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
許懷山激地握住薛雁的手,淚盈眼眶,“好。”
薛雁笑道:“義父就放心去吧,家中的生意給我和遠舟哥哥打理。”
當天夜裏,薛雁便送走了許懷山,許懷山坐船前往揚州,他原本打算聘請一些搬運貨的夥計一同前往,可那些曾經過許懷山恩惠之人都紛紛自告勇要隨許懷山前往揚州,且分文不取,都願意助許家渡過難關。
許懷山年輕時將從人販子手裏買下薛雁,便一直將當親生兒養在邊。恐擔心到委屈,便一直未婚,後來他漸漸掙得了這份家業,但隨著年紀大了,便也沒心思再婚。
後來因為侄兒許遠舟的父母出海做生意被流寇所殺,見許遠舟年喪父喪母實在可憐,便將許遠舟養長大,同父子,而許遠舟也改口喚父親,這些年幫許懷山打理生意,他也沒讓許懷山的失,他溫和,為人謙和知禮,對許懷山也很孝順。
這幾年,許懷山的每況愈下,暗中也過打算將家中所有的生意都慢慢給許遠舟接管。
臨走前,他還特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