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郎中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公子這是連苦計都使上了,公子生得這般俊朗如玉,放著好好的人計不用,偏偏要用苦計,白瞎了這張臉。”
趙文軒無視杜郎中的嘲諷,焦急問道:“的病到底嚴不嚴重?那盧照膽敢傷,我便要他的命!”
杜郎中替薛雁把脈,“並無外傷,隻是連日鬱結在心,悲痛過度導致吐昏迷,但將那些淤吐了出來,反而於的有好。倒是你,得知來了盧州,便的趕來盧州赴任,為了使苦計,挨了一打,公子的手是不想要了嗎?手若是被廢,今後要如何握筆寫字,要如何披閱公文,公子如此癡,連老夫都不已。”
趙文軒怔怔地看著薛雁,見雙眸閉著,羽般的雙睫在皎潔的麵容投下淺淺的影,麵蒼白,也不見,他想手去的,看那是否如同自己夢中時的那般。
可還未到,見痛苦地皺了皺眉頭,他便趕將手了回來,“能打你,卻不能打。為了那個人竟然將自己弄了這般模樣,或許連都不知道自己如此深著那個人。”
“既然如此,公子又何必如此自苦自傷,明知心裏有了別人,公子便應該放下。”
杜郎中更不能理解趙文軒一廂願的癡,趕替趙文軒上藥包紮,又重重歎了一口氣,“自從公子認識了薛二娘子,傷不斷,舊傷未好,再添新傷。公子為了,是打算連命都不要了嗎?至方才在麵對盧照之時,公子便該亮出自己的份,免得白白挨了這頓打。”
“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放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明知心裏沒我,但還是想要試一試,想知道會不會也有那麽一丁點關心我。為了一個關心的眼神,一句關切的話語,我便甘之如飴。”
杜郎中不停的搖頭,“我看你是病膏肓,無藥可醫!那公子要喚醒嗎?還是說你想趁昏迷著再看一會?畢竟若是醒了,便會離開這家醫館,公子便隻能去看的畫像了。”
他家公子又不是沒做過這種事,書房暗室的牆上掛滿了薛雁的畫像,將慕心思藏在心裏,不讓人察覺。
趙文軒無奈苦笑:“請杜郎中救醒。”
杜郎中為薛雁施針後,人終於轉醒,可薛雁看到眼前的趙文軒,又不皺了皺眉頭,“當初趙公子辭去兵部侍郎一職,主申請調往,離盧州千裏之遙。趙公子有怎會突然出現在盧州?”
當初趙文軒主申請調往,前後不過一個月,陸梟便在上元夜行刺寧王,之後便在起事。看來趙文軒應該早就知道了陸梟要謀反的計劃,若猜的不錯,而趙文軒去往便是為了替陸梟暗中招兵買馬的。
趙文軒道:“我來盧州上任的。”
“那可真是巧了!”薛雁角掛著淡淡的諷笑。“趙公子舍棄中山王麾下的要職,來到這小小的盧州,不覺得太屈才了嗎?還是說中山王派趙公子前來是另有所圖。”
薛雁掙紮著從床上起,冷冷看著趙文軒,“若我猜的沒錯,中山王是請趙公子當說客的吧?”
來說服的父親朝為,等到陸梟拿下京城,再請薛遠出麵穩住朝堂,住朝中那些反對的聲音。不僅如此,薛遠是文之首,若他投靠中山王,往後中山王每占據一,以薛遠在朝臣中的威,一定能替他盡快收服那些不服從他的員。
“不過恐怕要令趙公子失了,父親無心仕途,隻整日在家擺弄花草和字畫,安晚年,若是趙公子因為此事而來,我勸你還是快快回去罷!”
趙文軒盯著的眼眸說道:“我是為你而來。”
薛雁怔了一瞬,沒想到趙文軒竟然如此直白。與他對視的那一眼,仿佛被灼燙了一下,趕移開。
“舅舅確實有如此打算,不過被我拒絕了。”
謝玄誌不在皇位,便將兵權都給了陸梟,說他可相助陸梟當皇帝,條件便是他日攻破皇城,燕帝霍文紹給他置。
陸梟得到了天、地、玄三個營的兵力,徹底取代了寧王,手握重兵,自立為王,野心,誌在當皇帝。
自從陸梟自立為王之後,眼裏的野心再也藏不住了,為了讓天字營和玄字營的將士徹底服從他為他所用,他殺了營中將近一半的將領。
更是在攻下盧州荊州和江浙一帶後,將那些不願投誠的州府員當眾以絞刑,
趙文軒沒想到人一旦手握權勢後就變了,變得狠辣無,如今大燕的百姓苦不堪言,陸梟卻變本加厲對百姓征重稅,這一路從到盧州,趙文軒見了太多沿路乞討的流民,各州百姓凍死死的不計其數,他們被得沒了活路了,那些殺人搶奪財的流寇更是肆意猖狂。
他勸過舅舅讓他善待百姓,讓他頒布政令安民,但陸梟一心隻有大業,本就不聽他的勸告,隻是敷衍他,說是等他人登上龍椅,他再想辦法安百姓,當務之急是殺進皇城,抓住燕帝。
道不同不相為謀,趙文軒見勸說無果,便自請前去盧州當刺史,又聽說許家的鋪子出了事,他此番匆匆趕往盧州也為了助薛雁一臂之力。
薛雁見他言語真誠,不似欺瞞,便暫且信了他的話,問道:“趙公子傷勢如何了?可上過藥了?”
“謝二小姐關心,已經並無大礙了。”
見趙文軒如此畏首畏尾,連勇敢表明心意都不敢,杜郎中一掌拍在趙文軒的背上。
趙文軒疼得倒一口涼氣。
杜郎中卻笑道:“還以為我這藥真是仙丹靈藥,能讓人一夜回春,現在看來確實再尋常不過。公子為了不讓二小姐擔心,實在不必瞞傷勢,誇大其詞,委屈求全。”
薛雁麵一紅,趕轉移話題,“既然上過藥了,那趙公子便好好休息,如今夜已深,我不便再打擾,便先回去了。”
“那我送送雁兒。”
薛雁剛打算出去,想到有一覺得不對勁,便問道:“不知盧州如今有什麽位空缺?”
趙文軒遲疑了片刻,便道:“盧州刺史。”
薛雁看著他,突然冷冷一笑,“是不是覺得耍我很好玩嗎?”
而後頭也不回,徑直出了醫館。
趙文軒急切追了出去,抓住的手腕,卻被薛雁一把甩開了。
“我錯了。”趙文軒輕扯著薛雁的袖,低聲下氣地道:“我